金明佑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瞧着周书韵明艳的笑脸,那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他顿时哑然。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刚刚为什么要叫住周书韵,或许是某种他不想承认的可耻心思作祟,但现在看着周书韵纯净明亮的大眼睛,他瞬间狼狈至极。
“没什么事。”金明佑笑了一声,掩饰他的尴尬,见周书韵还愣着,他又挽尊似的解释,“就是突然想叫叫你,没别的意思,你上去吧。”
周书韵心里以为金明佑叫她,是想解决手帕的遗留问题,所以她才会那么紧张。
可现在明显不是,周书韵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她点头,“嗯,那我上去了。”
周书韵提着裙摆大步上楼,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楼梯转弯处。
“你喜欢她?”秦宴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也看着周书韵消失的方向,对金明佑说:“她很漂亮,不是吗?”
金明佑眼神一暗,“看上她了?”
“你不是对她有意思吗?”秦宴安好奇,“你刚刚看她的眼神,可不像没有任何想法。”
“你想多了。”金明佑否认又摇头,“没这回事。”
说着,他还逃避似的径直去了商礼那边。
秦宴安愣了愣,盯着金明佑的背影,若有所思。
满月宴离开宴还有两个小时,鹿溪一行人带着暄暄开始出发。
鹿溪和商礼坐一个车,因为月子里暄暄几乎没怎么出来见过人,现在突然到了陌生的环境里,哪怕旁边就是爸爸那张熟悉的面孔,她也依旧不安。
“暄暄,来爸爸抱。”
女儿太重,商礼怕鹿溪抱久了手臂麻,他伸手朝女儿拍了拍,暄暄死死抓着妈妈的衣服,面无表情看了看爸爸,然后小脸往妈妈怀里一藏,并不愿意离开妈妈的怀抱。
“我抱着吧,没事。”鹿溪怕女儿不适应的话哭闹起来,小家伙嗓门儿惊天动地,短时间内还没办法轻易哄好,所以她不敢惹这小祖宗不开心。
“要不要换换手。”商礼叫不来女儿,又看着鹿溪左手已经托着女儿的脑袋好一会儿了,“换右手吧。”
“不用。”鹿溪瞥了眼外面的风景,笑一声,“很快就到了。”
她又侧眸看向商礼,看着这个即便是做了父亲,依旧意气风发,俊美不凡的样子,她忍不住笑着问:“对于今天,你有什么感想吗?”
商礼好看的剑眉扬了扬,唇角勾起高高的弧度,手伸过来帮鹿溪调整了下掉下来的刘海,末了又顺手轻戳了下女儿的小脑门儿。
“她满月又不是我满月,我能有什么感慨。”
鹿溪才不信呢,她故作一本正经,“也不知道是谁,之前列邀请函名单的时候,晚上都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思考,生怕漏了谁。”
商礼嘴硬,“我那是因为邀请函名单吗?”
鹿溪虚心请教,“不是吗?那是因为什么?”
商礼的手暧昧摸了下鹿溪的腰,不是搂不是拥,就是摸,男女调情的程度,撩人心弦。
鹿溪预感不妙,下一秒,商礼凑过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那是因为我马上就可以和商太开始过幸福的夫妻生活了。”
鹿溪在这种事情上永远不是商礼的对手,而商礼又喜欢拿这种事情逗弄她。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表面上还一本正经瞥了眼开车的司机,这幸好司机没留意到后座的情况,要不然内心里肯定会非常震惊,难以置信她和商礼这对夫妻私下里竟然如此开放。
即将抵达餐厅的时候,鹿溪问:“老爷子他们已经到了是吗?”
商礼刚接完电话,浑厚的嗓音嗯了一声,“都到了。”
鹿溪突然有点惭愧,“整个月子里愣是没让老爷子来庄园看看暄暄,我还以为老爷子会生气呢。”
也可能是老夫人交代,所以商宅那边的人,商铭远夫妻,商铭舟夫妻也一直没有来过。
“对了,你爸妈还有商雯,他们也会来吗?”
此前说起给暄暄过满月,鹿溪还问过商礼,想着有没有自己可以帮忙的地方,结果商礼大手一挥,让她什么事都不要想,只保持一个好心情就行。
鹿溪真就做起了甩手掌柜,所以她真不知道已经从商宅搬出去的邵安荷和商雯会不会来。
“会。”商礼说:“他们好歹是暄暄的亲爷爷亲奶奶,如果他们不来,丢的是他们自己的脸。”
商礼还没说的是,邵安荷还需要借着这次机会,再想办法搬回商宅去,又怎么可能不会来呢!
大家抵达餐厅后,文玉亲自放鞭炮迎接。
餐厅正门都刻意做了装饰,商迎暄的满月酒,即便不是空前盛大,那也是靖城千金独一份儿了。
只见餐厅停车场,各种豪车停的满满当当,身价不菲的各界大佬也已经提前到场。
商铭威和邵安荷夫妻两个,打扮的精神抖擞站在门口迎客。
邵安荷今天格外的得体端庄,笑容满面,她要好好表现,反正商宅她是一定要回去的,属于她的东西,她绝对不能便宜了其他两个妯娌。
鞭炮霹雳啪啦声中,商礼抱着用毯子包起来的暄暄,小心护住女儿的耳朵,然后和鹿溪一起在大家的簇拥下进了餐厅。
众人的视线立马朝两人这边看来,但商礼并没有第一时间揭去女儿脑袋上的兜帽,他将女儿小心交给鹿溪,由周书韵陪着鹿溪先去休息室,他则留在这里招呼大家。
在坐的名流富豪们,倒也知道小孩儿才一个月,清楚这么多人会吓到小孩儿,所以对于商礼让鹿溪抱走小孩儿的行为,非常理解且体谅。
鹿溪就怕女儿不适应会哭,进了休息室后,第一时间拿掉毯子,暄暄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妈妈抱着她,她虽然茫然,小脸上也不见半点笑意,但并没有哭。
“暄暄。”周书韵凑上去拉了拉暄暄的小手。
暄暄一看是小姨,立马两眼一弯,咧开小嘴笑了。
鹿溪松了口气,“看来没什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