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车里。”金明佑无视周书韵的委屈，“自己捂着。”
周书韵听话的抬手捂住了鼻子上的手帕，怎么感觉手帕上也有香水的味道啊？真的好好闻。
周书韵不自觉地吸了口气，然后就感觉鼻血被吸进了喉咙，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咽下去。
“磨蹭什么。”金明佑扭头，看到周书韵还站在原地，“再不过来不管你了。”
周书韵来气了，“不要你管！”
金明佑顿了一秒，又大步走了过来。
他来势汹汹的样子让周书韵有点害怕，她本能往后退，想逃跑。
金明佑快走几步一把薅住周书韵的后领子，扯着她让她倒退着跟他走。
周书韵简直要被他扯到窒息，“我要无法呼吸了。”她费力地挣扎。
金明佑大概是真怕她窒息而亡，直接放开了她，“自己走。”
周书韵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委屈又气愤，站在原地瞪他。
“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金明佑又吼她。
周书韵哭着往他车里跑，跌跌撞撞要往后车座爬，脑袋刚探进去又被扯了出来，几秒后被塞进了副驾驶。
“砰！”一声，金明佑上了车又狠狠甩上车门。
周书韵不敢哭了，但眼泪还是默默往下掉，她怕被金明佑看到，又捏着手帕胡乱擦了下眼泪，仰着头靠在车椅上，也不知道鼻血流完了没有。
金明佑一声不吭，俯身过来给周书韵系安全带。
周书韵浑身紧绷的配合着他，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轿车启动，周书韵侧仰着小脸，看向车窗，不打算理会金明佑。
金明佑也没见得就想多跟她交流。
原本周书韵以为金明佑会送她回庄园，可当她看到金和苑的小区门时，猛然怔住，“来这里干什么？”
金明佑像是很不耐烦的样子，“闭嘴。”
周书韵胸闷气短，不敢吱声。
等车停下后，周书韵还在犹豫要不要下去，车门打开，金明佑伸手拉她。
“我自己走。”周书韵躲开他的手，急忙下了车。
小区里路灯光线有限，绿化丛里虫鸟叫个不停，周书韵辨认着方向，急忙跟上金明佑的步伐。
进了电梯，两人各站在一边。
周书韵很想问来这里干什么，但每一次都在金明佑不耐烦甚至无比冰冷的眼神中闭上嘴，她不敢问。
走出电梯，只听到密码锁滴滴两声，这一层唯一的一扇门打开了。
金明佑踏了进去，周书韵再迟钝也知道这里应该是他的房子。
可这个时间段儿，她进去合适吗？
“周书韵。”金明佑毫无情绪的声音又在叫她。
周书韵既来之则安之，硬着头皮进去了。
一走进去才发现，这个房子大的离谱，客厅是现代式的那种逼格很高的装潢，到处都明亮刺眼，干净的不像话。
周书韵束手束脚地站着，尴尬看向金明佑。
“那里是卫生间，自己收拾。”金明佑给周书韵指了个方向，他说：“把我的手帕洗干净。”
周书韵无语，原来搞这么大的阵势，就为了让她洗他的手帕。
她拿下手帕，吸了吸鼻子，发现鼻血已经不流了，但鼻孔上应该有血，确实得收拾一下。
周书韵摸索着进了卫生间，在这个看上去根本就没有用过的卫生间里，先用水冲了冲自己的脸，鼻孔上的血洗去后，想找个毛巾擦一擦。
但环顾一圈儿，架子上倒是有搭着干净的毛巾，但她一想，还是别擦了，免得金明佑觉得脏。
周书韵任湿着的脸自己晾干，她低头认真洗手帕。
无奈这个手帕质地娇贵，渗了血不管怎么洗都始终有淡淡的痕迹。
周书韵怕再搓下去整个手帕都被自己搓坏，想到金明佑还等着她洗干净了还给他，她万般无奈，洗是洗不干净了，这种样子，她也没办法还给他。
那怎么办？
只能买条新的了。
周书韵磨磨蹭蹭离开卫生间，到了客厅，看到金明佑正低头玩手机，听到她的声音，他抬头，“洗干净了？”
周书韵尴尬地摇头，“洗不干净。”
金明佑眼一眯，“什么意思？”
“我给你买一条吧。”
“你买得起吗？”
周书韵面红耳赤，“多少钱呀？”
“我相亲对象送我的，无价之宝。”
周书韵一听，呆在当场，这个她确实买不起。
气氛僵住，金明佑歪着脑袋，面无表情盯着周书韵，他的眸光深不可测，压迫力十足。
周书韵强忍惊慌，绞尽脑汁考虑了一会儿，才又抬头看向金明佑。
“是今天那个好看的女人吗？”
金明佑不说话。
周书韵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地说：“要不我去问问她，说不定她知道这个手帕在哪里能买得到。”
“她要是知道她送我的东西被你给弄坏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周书韵自责地深深垂下脑袋，“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周书韵眼睛泛红，无措地咬住唇，“那、那你说怎么办？”
即便这件事情的起因是他，如果他没有过来拉她的话，她就不会撞到他的怀里，自然也就不会流鼻血。
其实当时她就应该拒绝他的手帕，她哪怕是用袋子里的衣服堵住鼻子，都不应该用他这无价之宝的手帕。
“你自己犯了错，你现在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金明佑的话让周书韵无地自容，她努力想着补救办法。
“我、我去跟那个女人道歉，我跟她说明情况，我把钱赔给她，让她再给你送一条。”
“不管再送多少条，永远都不是第一条了。”金明佑像是故意为难周书韵，可他的话又听上去很有道理。
周书韵实在无奈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抬头，鼓起勇气，再一次问：“你说该怎么办？”
红着眼眶惶恐无助又努力想要负责的周书韵，穿着白裙子孤立无援又故作坚强的周书韵……
她问他该怎么办？
金明佑想起那让他倍感耻辱的一天，又想起商雯发来的视频里她和冯业平至今还纠缠不休的画面。
金明佑觉得怎么样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