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商礼说这些话的时候,鹿溪一直留意商礼的表情,他很是一本正经,深邃的黑眸里涌动着满满的认真,他是真的觉得儿子女儿都一样,从不性别歧视,而且他知道生孩子对女性的身体有多大的伤害,所以他是真的不想再让鹿溪继续生。
鹿溪心里一时间被甜蜜和感动肆意包裹,她柔情蜜意靠在商礼肩头,好半天才说:“商礼,这辈子能遇见你,真是我的福气。”
闻声,商礼眉眼一扬,他很喜欢听鹿溪说这样的情话,心里骄傲的同时,笑着打趣鹿溪,“不逼着你生儿子就是福气了?”
鹿溪抬眸和他对视,她看到男人眼底对她满的即将溢出来的宠溺,“现今社会,虽说是男女平等,可实际上还是父权社会,不过这也没办法,从古至今,几千年沿袭下来的风气,一时半会儿真的很难改变。”
“我们不用管别人,只做好我们自己就好。”商礼给鹿溪灌输他的那套霸道思想,“人生短暂,一辈子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在有限的时间里,我们必须得竭尽全力的为自己而活,别人的意见与我们何干,我们也根本就不需要去在意别人的想法。”
见他如此嚣张洒脱,鹿溪忍不住笑着问:“那如果老爷子想要让你生个男孩子呢?”
商礼冷哼一声,极为不孝地说:“如果他实在想要,他可以自己生。”
鹿溪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一时间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商礼见她笑了,又存心逗她,“如果老爷子觉得自己不行了,那可以让我爸和我妈生。”
反正商礼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态度相当蛮横,谁说都不管用。
夫妻俩一路说说笑笑,鹿溪都没觉得走多远呢,好似一眨眼就已经到了庄园。
庄园里繁花正盛,绿树成荫,蝴蝶成群结队飞来飞去,蜜蜂嗡嗡忙着采蜜,头顶一群白鸽展翅飞过,清风吹来,无限美好。
轿车在别墅门口停下,鹿溪还没下车呢,就看到管家带领着好些佣人,已经排成两排,大家手中各捧一束娇艳鲜花,喜气洋洋。
地面上铺了长长一条红毯,音响里放着欢快喜庆的曲调,声音不大,主打一个热闹。
看这满满当当的仪式感,鹿溪都有点不知好意思下车了。
“老夫人弄的,说没办法给你更大的排场,但这种小场面还得意思一下。”商礼先下车,绕了一圈儿过来给鹿溪开门。
鹿溪将手放进他手里,下了车。
“欢迎大少奶奶回家。”管家带领着佣人齐刷刷喊了一声,鹿溪下意识看向老夫人那辆车,她竟然是怕大家的声音惊到暄暄。
可老夫人还没有下车呢,她和周书韵月嫂是等管家和佣人们喊完了才下车的。
“快进去,小心吹了风。”老夫人下车后急忙对鹿溪挥手,还语气焦急喊商礼,“你不要磨蹭,赶紧扶小溪进屋。”
管家佣人们一看到月嫂抱着暄暄小姐下车,立马安静了下来。
鹿溪在大家无声却热情的欢迎下,和商礼一起上了台阶。
老夫人和周书韵月嫂紧跟在后面。
一进客厅,鹿溪顿时觉的浑身舒适,虽然医院环境很好,但到底是不比家里舒服。
老夫人在坐月子方面比较传统,招呼着鹿溪上楼,还指挥商礼,“她现在还很虚弱,你抱她上去。”
鹿溪赶紧摇头,“不用,这点路我还是能走的。”
可商礼不听她的,即便她嘴上还在拒绝,他已经弯身抱她了。
管家佣人都在,这么多人面前,商礼稳稳抱起鹿溪,步伐矫健地上楼。
鹿溪很是不好意思,但同时心里又无限甜蜜。
客厅里,管家佣人们都很好奇暄暄小姐的样子,都想往月嫂那里凑。
“等出月子了再看,现在暄暄还太小。”老夫人虽然很想显摆自己的小重孙,但孩子太小,她怕见了生人有所冲撞,于是让月嫂赶紧把孩子抱上了楼。
周书韵屁颠屁颠跟在月嫂后面。
鹿溪被商礼抱进卧室,将她轻放在床上,笑着说:“接下来一段时间,直到出月子,你就得一直待在这里了。”
鹿溪四周看看,有些日子没回来了,竟然有点小小的陌生。
她想到什么,说:“暄暄夜里是和我们一起睡的吧?”
商礼立马摇头,“不,她自己睡。”
鹿溪愣了下,打量这人的表情,她觉得他在骗她。
商礼说:“她睡婴儿房,夜里月嫂会照顾她。”
“家里有婴儿房吗?”鹿溪陷入怀疑,倒不是不想让月嫂照顾暄暄,可这几天夜里她已经习惯了和暄暄靠在一起,这突然要分开,真的很舍不得。
“就在隔壁。”商礼发现鹿溪有点小小的不开心,便轻笑着说:“骗你的。”
鹿溪顿时又喜笑颜开,她忍不住瞪他,不过仔细一想,在医院的几天,夜里大多时候都是商礼在照顾暄暄,她一般喂完奶就不管了。
可现在她出院了,商礼也得回公司上班,夜里再要是照顾孩子的话,第二天哪来的精力工作呢。
“我能去看看婴儿房吗?”鹿溪寻思着,实在不行,她和月嫂睡婴儿房里,这样她既不会和孩子分开,夜里喂奶什么的也不会影响到商礼休息。
商礼不知鹿溪心中所想,要不然非得当场爆炸不可。
“好。”
两人又离开卧室,去了隔壁的婴儿房。
婴儿房也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装修的大气优雅,鹿溪这人比较俗气,还以为会是粉色公主梦幻风呢。
明显这个婴儿房的审美高出她的审美很多,房里所有用具,皆都是私人订制,摆件也好,玩具也罢,哪怕随便一个水杯,都是独一无二。
“我刚还想着要不要让你过来看看呢。”老夫人见鹿溪进来,笑着问:“怎么?还喜欢吗?”
鹿溪心中激动,“这是什么时候装修的啊?”
“几个月了,一直断断续续的,想着给你一个惊喜。”老夫人慈爱地瞥了眼已经睡在婴儿床里的暄暄,又扭头看向鹿溪,“你怀暄暄这么辛苦,我总得帮你做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