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点头,“是原件。”
闻声,老夫人这才目视商母,“我知道你瞧不上鹿溪,认为你商家高门大户,鹿溪一介平民入不得你的法眼,可你当初十分中意的夏央洛,还不是居心叵测将你玩弄在股掌之中。”
商母此刻正紧张兮兮地盯着商礼手中拿着的那两份离婚协议书,她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她今天来的时候就不应该带上,也怪她觉得家里不安全,生怕她不在的时候商礼去翻她的屋子。
这离婚协议书可是她手中最大的王牌,她还想着等时机成熟,给商礼致命一击,可今天却稀里糊涂着了老夫人和商礼的道。
现在听老夫人又拿夏央洛说事,而且还当着明家三人的面,商母可谓是面子里子丢个干净。
“鹿溪虽没有身家背景,但她生性善良,坚强果敢,我瞧着她和商礼般配的很,完全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似有若无扫向明家三人,明媚呼吸一窒,顿觉面红耳赤。
明父明母脸上也是一片火辣辣,毕竟老夫人这眼神的指向性太过明显,三人也清楚今天来的目的早被老夫人看在眼里,于是就更加坐立难安。
商铭威和商铭蕊在被老爷子警告后,也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老夫人叫大家过来,为的就是离婚协议书。
商雯也是个蠢材,老夫人都没来得及提这事呢,她就自己先交了底,这下好了,她妈被她卖了个彻底,老夫人不费吹灰之力达成了目的。
事已至此,商铭威和商铭蕊也是无可奈何。
“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认为我应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可夏央洛已经让我看清人性险恶,更让我看清鹿溪从头到脚的好,我已经打算和鹿溪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现在她又怀了我的孩子,我更要对她负责到底。”
商礼这是要给商母一个台阶下,他看向商母,“妈,希望你能接受鹿溪,只要你敞开心扉和她相处,你就会发现她并不比任何大家小姐差。”
当然,商母不可能听得进去,商礼也就是这么一说,自然没指望会得到想要的回馈。
但众人面前,母子两个总不至于真的撕破脸。
商母努力压下满心愤怒,她深吸一口气,从唇角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只要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商母完全是避开商礼的话题,众人都看得明白,她并不会如商礼所愿接纳鹿溪。
鹿溪本人表示,就算商母有心接纳,她也不想给商母这个机会,商母给她种下的阴影实在是太深了,以后能相安无事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别想指望婆媳融洽,和和美美。
“那协议书我就撕了,这事也算是完全过去了。”
商礼才不管商母说什么,反正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他都无所谓。
在众人的视线下,商礼将两份协议书撕得粉碎。
纸张碎裂的声音,此刻那样美好动听,鹿溪因为离婚而一直焦躁不安的心,这下子彻底落回实处。
商母再也待不下去,强忍怒气地向老夫人告别,“老夫人,我还有事,可能没办法陪你了。”
老夫人大度摆手,“知道你忙,想走就走吧。”
商母抓起包包转身就走,商雯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连跟老夫人打声招呼都来不及,急忙去追妈妈的脚步。
明家三人见状也赶紧走人。
看着几人纷纷离去,老夫人才叹声指责商铭威,“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走前连声招呼都不打,眼里完全没我这个老太太。”
商铭威一脸难堪,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承认自己教养不当,劝老夫人别往心里去。
“我才不往心里去呢,我只替你觉得忧心,姑娘大了越发管不住了,以后指不定还要再出什么乱子呢,总之你自求多福吧。”
听了老夫人这话,商铭威眉头紧锁,也不知想起什么,神色变得沉重。
商礼不着痕迹拉鹿溪坐了回去,抓起蓝莓给她喂,鹿溪摇头躲避,小声道:“我吃不下了。”
商礼转手将蓝莓扔自己嘴里,又自然地搂住鹿溪,下巴轻轻蹭了下她的脑门儿,有点神气地说:“看吧,闹了一场,咱俩依旧是合法夫妻。”
鹿溪瞧他那得意样,忍不住嘲笑地问:“当初你签字的时候,也是这么神气吗?”
商礼:“……”
小夫妻俩鬼鬼祟祟说着话,又听老夫人开口。
“铭蕊,听说你最近又和婆家闹得鸡飞狗跳的?”
闻声,鹿溪竖起八卦耳朵,偷摸瞥了眼商铭蕊。
商铭蕊错愕,没料到老夫人突然向她发难,她正迟疑要怎么回答呢,又听老夫人说:“我还听你不想待在婆家了?怎么?要离婚吗?”
鹿溪小声地哇了声,她看商礼,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问:“你姑姑真要离婚啊?”
商礼不置可否,“管她呢。”
商铭蕊很尴尬,她不喜欢在小辈面前讨论她的私事,尤其当着鹿溪的面,这会让她觉得她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鸡毛,竟然还大言不惭去指点鹿溪的生活。
“老夫人,这事等下我再跟你说。”商铭蕊扫一眼鹿溪,发现鹿溪正偷摸瞧她,她顿时又窘又恼,狠狠瞪一眼鹿溪。
鹿溪小脸一红,也挺尴尬,她悻悻躲回商礼的怀抱。
商礼觉得好笑,摸着她的小脑袋,小声问:“你怎么不瞪回去?你要是瞪的话,她就不敢再瞪你了。”
鹿溪郁闷,“我没你脸皮厚,要不然你帮我瞪?”
商礼扭头看向商铭蕊,“姑姑,你上段婚姻不如意,商家好不容易给你找了现在的婆家,我知道过日子免不了吵吵闹闹,但如果一吵闹就得离婚,那这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鹿溪惊呆了,这商礼,有事他还真上。
商铭蕊脸色一僵,知道商礼这是话里有话,她斥商礼,“我的事情你少管。”
商礼皮笑肉不笑,记仇的很,“你是我姑姑,我怎么能不管呢?我看你平时在鹿溪面前总表现的一副很有见地的样子,按理说像你这么聪明富有智慧的女人,没道理盘不顺自己的婚姻呀,还是说姑姑只是表面清醒,实则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