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孩子的事情,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商铭蕊作为商家一员,都是潜在的危险。
“其实上次见过姑姑,我就应该有所觉悟,早知道商礼现在要和别人订婚,我就该想尽一切办法怀孕,这样一来,或许商家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地接受我,也说不一定。”
怎么可能承认怀孕,这件事情最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啊?难道我看错了?”商铭蕊惊讶,末了又觉得好笑,她摇头,“没怀更好。”
鹿溪假装疑惑,“难道孩子还不能让商家妥协吗?”
“我上次不是已经说了嘛,绝对不能给商家生孩子,要不然你会人财两空的。”
鹿溪:“为什么?”
“鹿溪,我不管你有没有怀孕,但我都想告诉你,商家对于下一代基因的要求非常高,普通人家姑娘生的孩子,绝对不在商家的考虑范围内,所以商家的男人们,即便在外面拈花惹草,都几乎不会留下自己的种,因为一个不甚,孩子和母亲都会双双殒命。”
鹿溪毛骨悚然,“杀人是犯法的。”
怪不得商礼一直不肯碰她,后来碰了她,又每次都做防护措施,之前老爷子拿话吓她的时候,她没当回事,后来问商礼,商礼也风轻云淡的糊弄过去,可她真的没有想到,老爷子的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只要有钱,替罪羊还不是遍地都是。”商铭蕊对这种事情,好像已经司空见惯。
“鹿溪,所以我告诫你,绝对不能怀孕,因为这意味着,你可能小命不保。”
鹿溪摇头,心里很慌张,“我已经和商礼离婚了。”
上次商礼回来,两人翻云覆雨,起初商礼也戴了套,可后半夜的一次,套破了,尽管商礼做了紧急处理,可小家伙还是来了。
“离婚了?”商铭蕊好像消息非常滞后,也有可能她并没有参与商家那边的纷争。
鹿溪心里七上八下,没搭理商铭蕊。
商铭蕊猜测,“是我嫂子做的?”
鹿溪努力平复心情,她的手悄悄摸了摸小腹,后背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如果是我嫂子做的,那倒很符合她的风格。”商铭蕊冷笑,“我嫂子这人,一向视商礼为她此生最大的骄傲,她绝对不允许商礼出现任何的意外,她能容忍你那么久,已经非常不容易了,现在出手,看样子已经是忍无可忍。”
“哦对了,之前我听说商雯也出手了,好像差点杀了你?”
鹿溪看着满桌美食,一口也吃不下去。
尤其听了商铭蕊这些话,她更是连胃里都觉得痉挛不已。
“商家眼里,王法什么的,从来不存在,是吗?”
鹿溪看向商铭蕊,“商雯现在自由自在,秦钦也逍遥法外,你们这些有钱人,把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生命,看的比蚂蚁还不如,是吗?”
可这是个法制社会呀,凭什么普通人要遵纪守法,而有钱人,却视法律为无物。
“不不不。”商铭蕊摇头,“我们大部分有钱人,还是非常的遵纪守法的,杀了人,哪有不坐牢伏法的,只不过少数人,游走在法律边缘甚至法律之外而已,这些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
商铭蕊语气冰冷的告诉鹿溪,“商家的一些人,就是这些法律之外的人,只要这些人不除,那么现在的商家,危机四伏,商礼被当作接班人培养起来,他其实不太愿意接管商家,尽管这些年,表面上相安无事,但背地里,早就风起云涌。”
商铭蕊给鹿溪夹了一块上好的鱼肉,“鹿溪,商礼如果想要拿到绝对话语权,就只能爬到最高峰,踩在商家那些人的头顶,如此,你和他,才能有好日子过,要不然,你们两个这辈子,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
鱼肉的味道其实很香,偏偏鹿溪现在闻不得,她恶心到柠檬水都压不下去,又因为听了商铭蕊一番骇人听闻的话,鹿溪惨白着脸,“我想去下洗手间。”
不等商铭蕊有所反应,鹿溪已经大步离开。
鹿溪冲进卫生间就赶紧反锁了门,她抱着马桶,把今早好不容易吃下去的一点点早餐都吐了出来。
眼泪大颗砸进马桶里,鹿溪半跪在地上,对于她和商礼的将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如果商礼能成功,那还好,可如果商礼……说不定到最后,商礼连自己都要粉身碎骨。
“鹿溪,你没事吧?”商铭蕊敲门,“怎么还锁门了呢?”
鹿溪又呕了几声,胃里的酸水全都呕出来后,她才无力地撑起身体,拧开水龙头冲了冲嘴。
镜子里,鹿溪打量自己那苍白憔悴的脸,一双眼睛,红得让人看了顿觉心碎。
鹿溪缓了片刻,才走出卫生间。
“哭了?”商铭蕊盯着鹿溪,“是不是我的话吓到你了?”
鹿溪摇头,吓到倒不至于,但却让她深刻的认识到,她和商礼之间的距离,确实越来越远。
鹿溪没敢再往餐桌那边去,怕吐,她说:“姑姑,我现在没有任何胃口,我们去沙发那边,谈谈你今天主要想跟我说的事吧。”
“好。”商铭蕊点头,“我扶你,我看你好像很虚弱。”
鹿溪的手臂被扶住,她感激地道了声谢,“谢谢姑姑。”
“难为你还愿意叫我声姑姑,唉!商礼估计早后悔了,他当时冲动的跟你闪婚,大概没料到婚后他会爱上你,而且还无法自拔,现在走到这一步,你们两个,唉!都不好受呀!”
鹿溪鼻尖一酸,眼泪刷得就冒了出来。
她坐进沙发,两手捂住眼睛,情绪突然间就失控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和商礼,到底该怎么办呢!
“快别哭了,离婚是好事,至少商家不会再找你麻烦。”
闻声,鹿溪擦掉眼泪,她问商铭蕊,“姑姑,你是有花云烟的消息了吗?”
商铭蕊看着鹿溪,神情有点复杂。
鹿溪心里一紧,“姑姑,难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