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呢,你确实得让她尝尝苦头,毕竟商礼的女人不好做,我差点死了,现在还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落下,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敢绑架夏央洛,毕竟人家可是豪门大小姐,不像我,绑架了也没人替我出头,可能当初我就算是死了,你和商雯,也依旧能逃脱升天。”
鹿溪以前只觉得豪门离她非常遥远,其中的凶险,也全靠想像,什么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因为不可能殃及到她,所以即便谈起,也不过来上几句似是而非的空话罢了。
可如今,她都算不上跻身其中,她却已经感受到了豪门里的黑暗有多么的丧心病狂,杀人害命,视人命为草芥,金钱和权势,彻底改写了豪门圈里的命运,只要他们乐意,手里握有几个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来你对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意见相当的大。”秦钦放下咖啡杯,他笑了下,也不知道是在嘲笑鹿溪的天真,还是在感慨鹿溪的无邪,“鹿溪,坐牢算不得什么,对于有些人来说,即便被关进牢里,最多就是失去些自由,但生活上,和平时没有太大区别。”
鹿溪呼吸一窒,她果真还是小瞧了豪门的能力。
“鹿溪,当初绑架你这事,我是真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针对的人是商礼,你是无辜的受害者,绑架你,我罪该万死,所以真的很抱歉。”
秦钦垂下视线,“这件事情远没有结束,这几个月我治病的时候,把那天发生在酒店的事情又仔细查了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咱俩被算计到一起,主意是商雯出的,但行动的是商雯的那几个长辈。”
果然如此,鹿溪攥紧拳头,“他们为了把我和商礼分开,还真是煞费苦心。”
“但商礼还是相信你。”秦钦说:“只要不动摇你在商礼心目中的位置,那么你依旧是胜利者。”
“胜利者?”鹿溪冷笑,“商礼都要和夏央洛订婚了,我哪胜利了?”
“商礼亲口跟你说的?”
鹿溪蹙眉,“他大概说不出口。”
“你们当初领结婚证了没有?”秦钦问。
鹿溪点头,“领了呀!”
“那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商大少奶奶,虽然我心里嫉妒到发狂,可谁让我一直都是在做白日梦呢,商礼又不是弯的,也半点不喜欢我,我就算真的杀了你,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鹿溪惊讶,“你放弃了?”
秦钦摇头,“没有,不过我在积极治病,希望有生之年,我能恢复健康,这样……这样或许就能爱上其他人了。”
“如果你是真心的,那我也真心的祝你康复。”鹿溪笑着和秦钦碰了碰杯,“所以商礼和夏央洛订婚这事,你不会插手的,是吗?”
“其实这两天我一直考虑着想见见你。”秦钦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鹿溪,我想告诉你的是,商礼的那几个长辈,在圈子里那都是出了名的狠,他们为了利益,什么东西都能舍弃,商礼现在接管商家,已经完全陷入狂风暴雨里,我虽然不能保证他和夏央洛订婚是不是另有打算,但我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一定非常艰难。”
鹿溪顿时毛骨悚然,“那怎么办?可我之前问金明佑的时候,他说没那么凶险。”
“金明佑只是不希望你太过担心,可豪门纷争,哪有不流血不死人的。”
鹿溪身体倒进椅背,她满心惶恐,“所以他不敢轻易联系我,因为我会受到牵连,是吗?”
“是。”秦钦点头,他告诉鹿溪,“订婚这一消息,或许商礼早就知道瞒不住,但他又没办法亲口告诉你,他以前从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唯独在和你的这段感情里,他一退再退,鹿溪,我猜商礼还再拖延时间,订婚这件事情,他大概也一直在极力周旋,不到最后一秒,他都绝对不会放弃。”
秦钦说完这些,满眼心酸,他好像是真的非常羡慕鹿溪,毕竟他想要的,鹿溪已经全数都占了。
鹿溪两手撑住太阳穴,她心里七上八下,“如果他周旋失败,他就必须得和夏央洛订婚,是吗?”
“你会介意吗?”秦钦像是好奇,他饶有兴趣地问:“就算商礼不和你离婚,但他要公开的和夏央洛订婚,你会理解他吗?”
“秦钦,我鹿溪不是乐山大佛。”
秦钦笑出声来,“那你就和商礼离婚。”
鹿溪眉头一蹙,心跳紊乱,说不出话来。
秦钦说:“你现在就是商礼的软肋,束手束脚,商家那几个利欲熏心的长辈,拿你要挟商礼,即便商礼反抗,他也得想想你的安危,最后不还是得无奈的妥协。”
“鹿溪,我没骗你,这本就是最残酷的现实,怪就怪商礼太过在意你,而商家那些人又料准了这一点,除非你主动放弃商礼,若不然的话,商礼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一定没办法抛下你。”
“鹿溪,长远来看,离婚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在一起,但能保证你的安全,商礼也能放手一搏,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我说这么多,最终还是希望商礼能得偿所愿,我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
和秦钦谈完的一段时间里,鹿溪整天心不在焉,好在手里的工作强度都不算高,她也能应付下来。
某天早上,秦钦打来电话,“鹿溪,订婚延迟了,哦对了,我打听到,以前你认识的和商礼走得非常近的那些人,好像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威胁监视,大概还是怕这些人和你密谋大闹订婚典礼,所以这些人,短时间内,为了你的安全,大概都不会联系你,我之所以告诉你,主要是怕你多想。”
鹿溪一听,就知道秦钦指的是金明佑这些人,这种情况,金明佑之前也告诉过她,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而已。
又过了一段时间,秋天都来了,早上起来的时候,鹿溪恶心干呕,跑进卫生间,差点没把胆汁都吐出来。
鹿溪扶着眩晕的脑袋靠在洗手台前的时候,她突然心里一紧张,她这反应,总不会是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