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迷迷糊糊,坐都坐不起来,她感觉到她被拖下了车,豆大的雨点落在她的脸上,她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眼前的世界一片混乱。
鹿溪想张嘴说话,但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被抬起扔在了床上,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她察觉有人在解她的衣服,她焦急的想要阻止,可她却连面前的人是谁都看不清楚。
有人躺在了她的身边,鹿溪能明显感觉到对方也是光溜溜一片,对方的身体非常热,如同被大火蒸腾着一样,耳边的呼吸也很粗重,这不是商礼,鹿溪绝望却又无能为力。
意识越来越混乱,世界在她的眼前一点一点归于黑暗……
“鹿溪,鹿溪!”恍惚中,鹿溪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这人声音急促,而且还不停地摇晃她的身体,“快醒醒,鹿溪,快醒醒!”
鹿溪觉得聒噪,她的脑子好疼,好像被重锤砸过,她痛苦地睁开眼睛,手指用力按住疼得不停嗡嗡作响的太阳穴,眼前朦胧了片刻,突然出现秦钦的脸。
秦钦?
鹿溪突然记起了什么,她眼睛用力一眨,恢复了清明。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钦一脸惊慌失措,脸色白的吓人,他朝她吼,“你怎么会在这里!”
鹿溪怔住,刚坐起,这才发现她浑身赤裸,而被子下面,秦钦貌似也是赤裸的。
鹿溪眼前一黑,昨天晚上……
“我们被算计了,你这个蠢女人!”秦钦急忙就要下床,可没等他转过身,门突然被大力踢开。
鹿溪猛然抱紧了被子挡在身前,她木偶一样地看着商礼破门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商母、商雯、夏央洛,哦对了,还有秦母。
这算什么,捉奸在床吗?
“你、你们……”商母一脸震惊地看着床上的秦钦和鹿溪,秦母也是大惊失色,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床上赤裸的儿子,“秦钦,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两人偷情偷到酒店里了呗。”商雯冷笑,“我早就说过这两人狼狈为奸,可你们就是不信我,现在都捉奸在床了,你们总该信了吧。”
“商雯,是你!”秦钦咬牙切齿,脸上青筋暴突,“你敢算计我!”
“谁算计你了?”商雯两手抱胸,冷嘲热讽,“你和鹿溪暗渡陈仓干尽无耻下流的勾当,你们一个是我弟的妻子,一个自诩爱我弟爱到走火入魔,可你们两个现在这是在干什么?看看你们两人身上的痕迹,昨天晚上肯定玩得很高兴吧。”
鹿溪什么话都没有说,听商雯说了这么多,她机械低头,瞥了眼身上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她完全不记得她昨天晚上有没有和秦钦干那事,但她的身体并没有被侵犯过的感觉,她和商礼在床上百无禁忌,她很清楚身体被彻底打开过的感觉是什么样子,所以她觉得,秦钦并没有碰她,而两人身上的痕迹,也不过是下套者故意掩人耳目罢了。
鹿溪看向自进门就一直没有吭声的商礼,他的手臂还被夏央洛死死抓着,夏央洛好像觉得她和秦钦现在在床上的这一幕非常的不堪入目,所以她都将脸埋进了商礼的肩头。
“鹿溪。”商礼突然开口,声音颤抖,“你、你们两个……”
鹿溪一听他这语气,顿觉万箭攒心,他俨然是相信了她和秦钦并不清白的‘事实’。
想到昨天晚上那顿久久等不到人的荒谬晚餐,鹿溪忍不住笑出声来,“商礼,昨天晚上,你说你五分钟就会回来,可是你没有,我等了你一个半小时,那一桌丰盛的好菜全都已经彻底凉透。”
鹿溪眨了眨眼睛,想笑,可却笑不出来了,她绝望的目光死死盯着商礼,“我没有等来你,却等来了这样一场报复性的捉奸戏码,你随便怎么想吧,我没什么可解释的,这种情况,我要说我和秦钦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会信吗?”
“可事实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秦钦沉声开口,“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我和鹿溪是被算计的。”
“谁?谁会算计你们两个?”商母轻蔑的目光冷酷盯着鹿溪,“昨天晚上,我只是和我儿子多说了一会儿话,明明是你自己受不了寂寞和秦钦胡闹,你现在还想矢口否认,可是鹿溪,你真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嘛,你把我儿子当什么了!”
“看明白了吧,这就是你一直深爱的女人,她背叛了你,被你捉奸在床,她还不肯承认她的过错,商礼,商家可以不要门当户对的商大少奶奶,但绝对不能要鹿溪这种肮脏不堪臭气熏天的下贱东西!”商雯下巴高扬,好像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她现在终于可以把一直积压在心里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了。
“是不是你?”商礼听了商雯的话后,黑眸一凛,“今天这一幕,是不是你安排的?”
“你在胡说什么。”商母一把拽走商雯,把她护在身后,商母怒视商礼,“你现在为了维护鹿溪,是要把这世上所有的恶名都要强行扣在你姐姐头上吗?”
“礼哥,雯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胡乱冤枉好人好不好呀!”夏央洛替商雯打抱不平。
商雯咬着唇,还一副委屈的样子。
鹿溪自嘲地笑了声,原来这些都是一路人,怪不得夏央洛会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你们先出去。”商礼脸色铁青,他强忍怒气,将房间里的闲杂人等全都轰了出去。
等房间里安静下来后,鹿溪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冒冷汗,她不停地打着哆嗦,明明房间里空调温度很高,但她就是有一种身在冰天雪地里的感觉。
“劳驾你去找床被子来,总不能让我当着鹿溪的面穿裤子吧?”秦钦看样子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现在很平静,跟商礼说话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种调侃的味道。
可鹿溪知道,大家都在拼力压着愤怒。
“你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生,对吗?”商礼站在房间中央,“秦钦,告诉我实话。”
“你想听什么实话?”秦钦语气讥讽,“商礼,你们商家这一手,可真是太脏了,只可怜了鹿溪,她真不该踏进我们这些烂泥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