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和商礼连夜回了靖城,不过半道上商礼接到电话,他看向鹿溪,鹿溪紧张起来,“你别这么看我,又出什么事了?”
她现在一整个提心吊胆。
商礼顿了顿,才说:“好消息是杨玲找到了,坏消息是她怀孕了。”
鹿溪悬起的心像是岔了气,“杨玲怀孕了?”
商礼点头,“应该不是她老公的。”
鹿溪僵直的后背缓缓靠回椅背,“那她现在又回酒店了?”
“嗯,她现在情况不太稳定,需要先缓缓。”
鹿溪心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到了靖城,她想去见杨玲,但商礼说:“今天太晚了,先回家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可是……”
“你别忘了你前段时间高烧不退,你现在正处于养身体的阶段。”
商礼太强势,但鹿溪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想想也觉得就算今晚问出点什么来,那也得明天才能进行下一步。
也不知道刘总和客户们的情况怎么样了,鹿溪今天都没脸打电话问一声。
“那就先回家吧。”鹿溪叹口气,跟着商礼回了御水湾。
翌日一早,鹿溪心事重重醒得早,本想起来做早餐,结果商礼说:“你心不在焉的,万一切到手,我不得心疼死。”
鹿溪无奈,但让她继续躺着,她也睡不着,索性起来给商礼帮忙,两人一同吃了早餐,一起离开小区。
到了酒店,时间还早,酒店里很安静。
鹿溪看到杨玲房门口站着两个保镖,她问商礼,“你从哪儿雇的?”
商礼回答:“文玉那儿多的是,借的。”
保镖看到商礼和鹿溪过来,张口就打招呼,“商总,商太。”
鹿溪已经习惯了商太这个称呼,也没觉得有什么,而商礼这声商总,已被她当成日常化的称呼,更不觉得有什么。
哪怕她瞅着两个保镖十分敬畏商礼的样子,但她也觉得不过都是托了文玉的福。
“杨玲怎么样?”商礼神色淡淡,在保镖面前,很有气势。
其中一个保镖恭敬回答:“昨晚抓回来后就一直闹个不停,不过后来慢慢就消停了。”
“开门,进去看看醒来没有。”
“好的商总。”
保镖转身打开门走了进去,没一会儿出来,“商总,她醒了。”
商礼点头,牵着鹿溪这才进去。
酒店房间是个标间,空间不小,但此刻一片凌乱,花瓶桌凳杯子枕头一系列能搬得动的东西,都被杨玲弄得乱七八糟。
听到声音,半趴在床边的杨玲缓缓抬起了头,她第一眼看到商礼,神色顿了顿,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警惕又贪婪地直勾勾盯着不放。
不过很快,她就被商礼旁边的鹿溪吸引。
杨玲黑眸陡然锋利起来,“鹿溪,果然是你,你想怎么样?把我关在这个地方,你就不怕警察抓你吗?”
杨玲撑着床沿站了起来,这才多久不见,她已经虚弱不堪。
鹿溪视线扫向她的肚子,神色复杂,“你怀孕了。”
杨玲一惊,转念许是想到昨晚逃出去又被抓回来的情景,她紧咬了牙关,愤愤盯着鹿溪,“那又怎么样,我怀孕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已经见过你丈夫和你儿子了,杨玲,如果你现在坦白,或许一切还来得及。”
杨玲脸色一白,“你说什么?”
鹿溪回答:“昨天我去了S市,不仅了解了你的家庭情况,还去了你上班的地方。”
杨玲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的惊闻,她控制不住地连连后退,直接跌倒在另一个床上。
她的手缓缓抓紧床单,扭头怒瞪鹿溪,“你以为只凭你三言两语,我就会上了你的当吗?”
鹿溪从商礼手中接过文件袋,将里面的照片全都砸在床上,“杨玲,如果不想毁掉你的家庭的话,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杨玲抓起那些照片,死死盯着看。
这些照片,有她的丈夫和儿子,还有她上班地方她的员工照。
鹿溪看杨玲盯着那些照片半天不说话,她问:“谁指使你的?”
照片从杨玲手中滑落,她就像个一败涂地的赌徒,输得什么都不剩了。
“没有人指使我。”她凄楚地笑,“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也是我和鹿玉梅双双联手。”
鹿溪手心里一片冰凉,“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问我为什么?”杨玲红着眼眶愤恨地瞪着鹿溪,“当年你凭什么可以被刘总选中,你凭什么可以做工厂的股东,而我努力那么久,却从来得不到刘总的青睐。”
“你的努力就是X骚扰刘总吗?你明知道刘总不喜欢这一套,可你为什么非得这么做?”
“我也是喜欢他才那样做的,可没想到他不识好歹,我都那么主动了,他为什么还能无动于衷!”
“你以为世上的男人都一个样吗?你以为出卖身体就能换到一切吗?”
鹿溪觉得这样的杨玲真的非常的可悲,“我告诉你,刘总之所以选我做股东,那是因为曾经公司爬山活动的时候,他摔到山底,当时咱俩都发现他不见了,可你没放在心上,而我沿途寻找,背他去医院,幸好送医及时,他这才活了下来。”
想起这件事,鹿溪还是后怕连连,那时刘总昏迷在她的背上,那样沉那样重,他的脑袋还不停的流血,她自己吓个半死,山底又没有信号,她背着他,踉踉跄跄,顾不得天黑路难走,顾不得山里诡异的叫声,奋力朝着最近的医院走去。
“杨玲,其实你知道原因,但你就是不肯接受。”鹿溪当时被刘总要求入股的时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她觉得她的幸运等同于是拿刘总的命换来的,她不想这样,她觉得能在博威上班,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刘总是个好人,但凡他对你动过半点歪心思,他都不会给你勾引不成反诬陷他强奸你的机会,杨玲,你该想想,当初你的那几个大单子,都是谁帮你争取来的,做人不可以没有良心。”
杨玲闭上眼睛,泣不成声,她攥紧拳头,终是溃不成军地说:“鹿溪,我只是气不过,为什么我们都一样,可身边的人和事却这样的天差地远,才几年而已,你凭什么活得这么悠哉潇洒,而我却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事事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