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佑完全僵住了,鹿溪盯着他,看他的神色一点一滴地由震惊变为恐慌,再缓缓凝重严肃。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他问。
“所以这是真的,是吗?”鹿溪勾着唇,笑得像哭的一样,“你们都知道商礼和那个女生的事情,但你们都选择不告诉我,难道是因为商礼和那个女生的关系还没有稳定下来,所以不能打草惊蛇,是吗?”
“不是这样的,鹿溪,你误会了,商礼和那个女生……”金明佑摇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关系,你放心,就算现在我都知道了,我也不会为难商礼的,金明佑,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呢,我鹿溪拿得起放得下,你们又何必遮遮掩掩谎话连篇,你们这样,真让我瞧不起你们。”
“鹿溪……”
“鹿溪!”商礼的声音突然响起,鹿溪猛然抬头,她看到商礼怀抱大束红玫瑰朝她大步走来,他脸上笑意盎然,眉宇间深情款款,好像这26天的分别让他备受思念的折磨,他现在迫不及待朝她奔来。
鹿溪一动不动,直到商礼用力将她抱进怀中,炙热的呼吸反复在她耳边轻喃,“鹿溪,鹿溪……”
怎么会呢,商礼怎么会这么痴迷地叫她的名字呢,好像思念已经多到无处安放,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溢出来,他胸腔里激动砰跳的那颗心,咚咚咚地响彻在她的耳边。
一切既真实又虚幻,熟悉的那个商礼回来了,他结实的手臂紧紧抱着她,玫瑰花可能已经被压扁了,但清香肆意,混合着他风尘仆仆让她熟悉的味道,窜入鼻间,鹿溪喉咙发堵,眼睛没一会儿就湿润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文玉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像把锤子,锤碎了短暂的美好,鹿溪立马推开了商礼。
“哎哟我嫂子害羞了,我说礼哥,你这眼睛里总不会装了雷达吧,怎么我嫂子跑哪里你都能找到呢!”
鹿溪看文玉嬉笑着靠过来,文玉问鹿溪,“嫂子,你什么时候跑这里来的,怎么没跟大家聊天啊?”
文玉又看到了金明佑,“你什么时候来的?”
鹿溪面无表情地扫一眼金明佑,她笑着对文玉说:“我不太认识你的那些朋友,没什么话题可聊,是金明佑带我来这边的。”
这话一出,文玉面上立马懊恼起来,“嫂子,对不起啊,是我疏忽了,我忘记了你……”
“今天你生日,文玉,这是礼物,希望你天天开心快乐。”
鹿溪把包包里给文玉准备的手表递给他,“生日快乐。”
文玉表情茫然又不安地接了礼物,“嫂子,我、我……”
“玫瑰花是送给我的吗?”鹿溪低头瞥一眼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抱进怀里的玫瑰花,本以为已经压扁了,结果还饱满盛放,生机勃勃。
她微笑着看向商礼,刚刚推开商礼后,她知道他一直都在盯着她看。
怎么,以为她有失忆症嘛,那晚的电话,他一字不提,他以为她就会自动忘掉吗?
“我们……我们26天没见了,商礼,这个期间呢,我主动给你打过不少电话,除了那次我找金明佑,经金明佑转达,你才忙里偷闲联系了我一下之外,其余时间,你都像是消失了一样。”
“对了,那次通话也非常不愉快,电话里有女人的声音,我问你和谁在一起,你没有回答,商礼,你不仅没有回答,还直接挂了我的电话。”
鹿溪看着商礼原本还算平静的表情,在她说了这番话之后,逐渐变得凝重慌乱,这倒和金明佑不相上下,可见两人是同一个心理历程。
“鹿溪,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金明佑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们不是去度假,我们,我们……”
“什么?”文玉一惊,鹿溪看过去,发现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不明白金明佑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短暂的沉默后……
“你是怎么知道的?”商礼反应了过来,他神色变得机警又不悦,他那好看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鹿溪,谁告诉你的?”
鹿溪好笑,“这重要吗?”
商礼的眸光里瞬息闪过一道阴鸷的寒光,“你知道多少?”他的声音都沉了下来,像开了锋的刀,好像鹿溪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下一秒就能挥起这把刀,杀了她。
鹿溪被商礼身上嗜血的气势吓住,毛骨悚然,她喉咙滚动,目光在商礼阴沉的脸上流连,“我不应该知道是吗?”
“是!”商礼掷地有声,“鹿溪,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鹿溪摇头,“我不知道。”
“是谁!”商礼猛然扬声,如惊雷滚滚,鹿溪吓了一跳,手一松,怀里玫瑰花掉了下去,砰得一声,她脚步趔趄着往后退了一步。
“商礼,别这样,你吓到鹿溪了。”金明佑急忙上前拉住商礼,鹿溪惊魂未定地盯着商礼,商礼也在看她,但那目光不见半点昔日温情,只有满目惊疑,这让鹿溪犹如万箭攒心,手臂被文玉扯住,“嫂子,我带你上楼休息一下吧。”
鹿溪跌跌撞撞地跟着文玉往前走,泪珠不受控制地大颗滚落,迈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她喉咙里突然发出伤心至极地呜咽,旁边的文玉手忙脚乱地哄她,“嫂子,嫂子别哭,这件事情很复杂,你、你别哭……”
眼前一片模糊,泪水不要命地往下掉,鹿溪被推着坐进了沙发,文玉焦急惊慌地声音一直在耳边徘徊,“嫂子,我礼哥和那个女生没有丝毫暧昧关系,只不过因为那个女生身份比较特殊,她、她不能被很多人知道,反正、反正我礼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鹿溪这会儿已经顾不得那个女生和商礼到底什么情况了,她脑海里全都是商礼惊疑愤怒的样子,他那眼神分明是想杀了她。
鹿溪无所适从,情绪不停崩溃,她要疯了。
“礼、礼哥……”旁边的文玉站了起来,鹿溪模糊的视线抬起,她看到商礼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