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照片砸得鹿溪眼睛都睁不开,可她却无暇顾及,她急忙低头看向地面上落了好几张的照片,因为角度的原因,一时还真没看出什么来。
她不懂妈妈这是什么意思,但妈妈这个举动实在让她怒不可遏。
这会儿厂里内外都是人,她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大家的注意了。
鹿溪又羞又气,咬牙切齿地盯着妈妈,“你什么意思?”她又低头看向地上的照片,一脸莫名,“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鹿玉梅的神色比鹿溪还要激动气愤,“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你为了骗我,居然连这种下三烂的事情都干得出来,鹿溪,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鹿玉梅的愤怒让鹿溪不解,她突然想起妈妈刚刚把照片砸向她时说的话,她说她果然雇鸭子来骗她。
鹿溪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立马蹲下身捡起那几张照片,她拿到眼前看,发现照片上是商礼出入一家夜总会的抓拍,其中有一张商礼手臂上还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有说有笑,好像关系很不一般。
鹿溪脑子一空,这是怎么回事?
“你解释啊!”鹿玉梅咬着牙,“你倒是解释给我听啊!”
鹿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又不敢置信地默默盯着照片看,她仔细辨认那个性感女人的面孔,可惜看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可鹿溪又不相信商礼会是这种乱搞的男人。
鹿玉梅见鹿溪不说话,忍不住冷嘲热讽,“没话说了是吧?你没想到会被我抓个正着是吧?”
厂子里的人发现情况不太对,都远远观望,小声交头接耳,却没人敢上前一步。
办公室里的周琳也跑了出来,她是认识鹿玉梅的,也知道这个女人比较神经,她有些紧张地拉了下鹿溪的手,发现鹿溪指尖凉得像冰棍一样。
“小鹿总……”周琳担忧地看着鹿溪。
“我没事。”鹿溪非常难堪,上次妈妈打她的时候,周琳就在现场,现在又被周琳看到她不耻的一幕。
“妈,先进我办公室吧。”鹿溪犹豫了下,终还是觉得把鹿玉梅叫进办公室比较安全,虽然有可能会被外面办公室的其他同事发现什么,但总比待在外面的好。
鹿玉梅也不想丢脸,就主动先进了鹿溪的办公室。
鹿溪转身,碰上周琳忧虑的目光。
周琳很懂鹿溪这一刻的窘迫痛苦,她赶紧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等下叫我就行了。”
鹿溪感激地点了下头,两人一前一后也回了办公室。
鹿溪关上门,又把办公室的百叶窗拉下来,完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后,这才看向沙发上的妈妈。
鹿玉梅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女儿,眉眼间虽然一如既往的傲慢冷漠,但并没有像先前那样兴师问罪。
鹿溪坐过去,把几张照片轻放在茶几上,她想了想,再次坚定地对妈妈说:“商礼不是鸭子,也和我没有任何雇佣关系,我们之间是法律夫妻,感情很好。”
昨晚沙发上的吻还历历在目,那样炙热,那样让她心潮澎湃,商礼又怎么可能会在外面胡搞呢!
“是吗?”鹿玉梅冷笑,根本不信,她冒着火的视线扫向那几张照片,“那你说说他大白天的为什么去夜总会,而且他还这么亲密地搂着一个女人。”
鹿溪在上次商雯那里得到了一个经验教训,那就是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妄自揣测先下定夺,她完全可以拿着照片去问商礼这个当事人,她相信商礼一定能给她一个满意地答复。
“妈妈,你最近是不是一直都在跟踪商礼?”不然怎么会这么恰到好处地就偷拍了商礼呢!
鹿溪心里其实挺胆寒的,妈妈这样的行为,和之前的王军又有什么区别呢,无非都是偷窥隐私,让人憎恶。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鹿玉梅怎么会轻易就让鹿溪转移了话题呢!
闻声,鹿溪四平八稳地说:“中午的时候我和商礼一起在美食城吃了饭,之后他说要去夜总会接一个朋友。”
鹿玉梅拧起了眉头,半信半疑,“朋友?那个挂在他身上的女人吗?”
“嗯,就是那个女人。”鹿溪觉得妈妈最多就是拍了几张照片,实际上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所以你和商礼是真的结婚了?”事到如今,鹿玉梅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很不靠谱,她完全不能相信她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竟然会瞒着她结婚。
鹿溪很是无奈,“结婚证都让你看了两次了,难道你以为我会冒着犯法的风险去造个假证吗?”
鹿溪想到妈妈的偷拍行为,她不得不提醒妈妈,“妈妈,偷拍也是犯法的,被抓到了可是要判刑的。”
鹿玉梅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她眉头紧蹙,“是王军说看到你和商礼在美食城吃饭,我一直都觉得商礼这人不靠谱,鹿溪,如果他真是有正经工作的人,那以他的长相,他平时身边应该会有很多女人,他迟早会背叛你的。”
鹿玉梅拉住了鹿溪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还年轻,商礼骗你太容易了。”
“我相信商礼,再说就算我和他哪天过不下去了,也能离婚。”鹿溪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
鹿玉梅不满地咬了咬牙,“你明明可以有大好的婚姻顺遂的人生,你为什么要冒着离婚的风险呢!”
鹿溪瞧着妈妈激动的样子,妈妈手上力道很大,捏得她手指生疼。
她不由想要挣开妈妈的手,她怎么会不知道妈妈所谓的大好婚姻就是逼她嫁给王军,而顺遂人生就是一辈子被妈妈掌控。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做出了选择,绝对不会轻易再回到老路上的。
“妈,我现在和商礼真的过得很好,我会幸福的,请你祝福我。”鹿溪不想跟妈妈吵,因为永远都吵不出结果,所以还不如心平气和地和妈妈讲道理,纵使她知道这样也是白费功夫。
果然,鹿玉梅一下子甩开了鹿溪的手,又用那种伤心愤恨的眼神注视着鹿溪,甚至还带着诅咒的口吻,“你一定要像妈妈一样被背叛被伤害,你才肯承认你现在做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