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又见面了。”
李新桐看着那熟悉的梧桐林,又瞧瞧气定神闲,小口品茶的秦珺,无奈又好气:“秦叔叔呀,您老不是说再不来这儿了吗?”
“当时不小心忘了,这里就是珺山,再想去叫住你,你人已经走了。”
“没办法。”秦珺很是无奈的叹息。
“是是是,您说的对,所以,我们下面是个什么流程。”
“嗯,大概率就是等了,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但这棵树会安排。”
“我娘就没多说些什么?”李新桐自然而然的坐在秦珺对面,慢悠悠的一起品茶,今日份的茶是白茶,茶性温和沉稳,饱满、醇厚,香气馥郁而不腻,不失为好茶。
秦珺没有回答,他也很想知道,自己这个知己到底算什么,就那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还留了封含糊不已的信,在这儿等着,等她女儿来,然后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待到日落,余晖漫山。
渐渐的,树影婆娑,两人面面相觑,下一秒,又是熟悉的藤蔓,从地底下蔓延出来,目标很明确,直指秦珺腰间与李新桐手里的玉佩。
秦珺身形一闪,李新桐则是被一直躲在不远处护着的小辞一把拉进怀里。
藤蔓没有第一时间得手,又继续发动攻击,虽说出招很猛,但没有伤人。
两方僵持着,只见那藤蔓冲过去突然停下,用自己软嘟嘟的尖尖指了指两人的玉佩,示意了一下。
如果藤蔓有嘴,它一定会说至于吗?
秦珺和这树好歹是一起待了几年,刚才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这会儿看它模样,才慢悠悠把腰间玉佩摘下,递过去。
拿到秦珺的这枚,又伸藤蔓尖尖向李新桐,就在要把玉佩递过去的一瞬间,小辞眼底浮现一抹红光,猛然将玉佩抢走了。
而后身形一转,一只手拿着玉佩观摩,另一只手将李新桐禁锢在自己怀里。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场面一度尴尬,就连那小藤蔓尖尖也是疑惑的甩甩头。
李新桐被锢在怀里,似乎是突变的瞬间就被点穴了。
满目踌躇,这一定不是自己清纯可爱的小狗狗,李新桐叹气,当即出声:“你是谁?”
依着自己身体里住着别的魂魄的经验,很是肯定的又道:“为什么占据小辞的身体,有什么目的?”
那是小辞又不是小辞的小辞,低头看着李新桐,目光里是不加掩饰的占有欲,他凑近她耳边,低语:“主人,我就是我啊,不是别人。”
语气听起来很是受伤,可那里面包含的玩弄之意没掩盖干净。
“我想留在主人身边,可是,那该死的东西会叫我消失不见的,我不想离开你。”他可怜巴巴的说,李新桐感受着身后之人的呼吸声,淡定再淡定。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进入小辞的身体,但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要不要坐下来喝口茶?”
身后之人无动于衷,余光只紧紧注视着那边严阵以待的秦珺和树。
想象中能拿捏李新桐的画面却没有出现,暗地里的藤蔓突然出力,精准打击,一下子缠住小辞的腰肢,趁人愣神放在李新桐的间隙,又是好几条的藤蔓,束缚住手脚,叫人动弹不得。
秦珺走近,不急不慢的点开李新桐的穴,这对上一脸愤怒却无可奈何的小辞,无奈道:“小东西,你几年我几年这树几年,你能玩得过?”
藤蔓又紧了些,秦珺想着直接逼出这妖魔鬼怪,李新桐却陷入沉思,轻轻制止了秦珺,面向小辞道:“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不能是游云录吧。”
而后,李新桐在小辞呆滞震惊的目光里,伸手将他手里的玉佩拿了过去,然后淡然一笑。
李新桐慢悠悠的小辞猩红的眼神里脱身,嘴里挑衅猜测的话让那张俊脸浮现诡异的虚影:“怎么了,因为被猜到本体,所以更加气急败坏了?”
“我与他相依为伴十多年了,他是怎么的我再清楚不过,你太急躁了。”李新桐看看小辞,又看看手里的玉佩。
继续说:“我不知道谁造出你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意识,但如果我将这玉佩粉碎,你就算不消失,是不是会受重创?”李新桐一本正经神色严肃的说着自己的猜测。
某一个瞬间,秦珺觉得李新桐和她母亲是像的,当然,也只有光腻歪在她侧颜上的一刻,毕竟她母亲处理事情绝对会更加迅速简单,那人是近乎神仙的存在。
还不等秦珺回忆完记忆里那个已经快模糊得连身影都看不清的人,李新桐已经和小辞里面的东西达成了协议,那玩意表示自己是愿意出来的,只是,一定要给它机会好好说道。
李新桐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