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书紧张地站在沈长乐身边，手足无措，“九皇子……”
君无尘淡漠地打量着底下立着的女子，她垂着头，有些拘谨，抬眸看向君无尘时，神色还带着紧张。
燕怀瑾的心上人么？
“找我什么事？”君无尘淡声问。
神情尽是疏离。
慕书听到回应，哭道：“求九皇子，救救我的家人。”
国公府的人？
欧阳空朔想起来昨天云苏音带自己去的地方不就是国公府么，他心头微微一惊。
“国公府怎么了？”
慕书眼眶微红，哭道：“我的父亲与两位哥哥，失踪了，连我母亲也不见了，现在国公府里所有人都消失了，慕书怀疑有邪祟作乱。”
“邪祟？”
欧阳空朔神色一变。
昨天晚上去的那个地方，确实不像是正常的地方。
沈长乐向两人道：“换个地方说话吧。”
君无尘跟欧阳空朔都同意了，三人领着慕书到了观战台。
云苏音早就到了昨天的位子坐好，见到慕书，神色动了动，她抬眸望来。
慕书注意到云苏音的眼神，躲在了君无尘的身后。
君无尘疑惑地看向她，“你躲在我后面做什么。”
欧阳空朔啧啧两声，“九皇子殿下真是不懂女儿心，她是你未婚妻，当然是躲在你身后了，不然躲你怀里吗？”
君无尘神色冷淡，“我没有未婚妻。”
欧阳空朔还记得昨天君无尘的那一句惊人之言，“昨天九皇子就说太子妃与你无关，难道九皇子妃也与你无关？莫不是九皇子不是九皇子？”
君无尘冷笑一声，“不可么？”
“您可真会说笑，”欧阳空朔哈哈大笑地搂着沈长乐的肩膀，“那我还不如说我不是欧阳家的公子，沈兄弟也不是沈家的长子呢。”
想了下，他又把云苏音拉了进来，“音音还不是云家的大小姐，是吧。”
三人一脸复杂地看向了欧阳空朔。
沈长乐轻笑着拨开他的手，“说回正事吧。”
慕书规规矩矩地紧随在燕怀瑾的身后。
云苏音的目光却始终没从她身上移开。
慕书的手掌不由收紧。
这女人……
沈长乐说，“今天早上出门耽误了，便是因为这件事，我来之前去过国公府，那边似乎遭遇了贼人，整个国公府空无一人，可打听之后，邻居都说没有见到他们离开，依慕书小姐所言，情况确实有些古怪。”
慕书哭道：“是邪祟，我见到了！就是那些黑影把父亲他们都抓走了！”
欧阳空朔想到昨晚的处境，这要是老国公进去那里，只怕人都被吸成肉干了吧？
慕书哭着磕头，“求九皇子帮帮慕书，求您了！”
说着，她拼命磕头。
然君无尘不为所动。
云苏音淡定磕瓜子，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欧阳空朔看了于心不忍，“九皇子，这慕家小姐怎么说也是你的青梅竹马，还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怎么也该……”
怎么也该帮帮她。
可后半句欧阳空朔说不出来，这个人的眼神太森冷。
君无尘淡声道：“欧阳公子怕是听不懂人话，我没有婚约在身。”
“九皇子怎么这般说，慕书小姐可是太后给您订的对象。”
君无尘面不改色地喝茶，“慕书小姐是太后钦定给未来皇帝的妃子，而我已经辞了太子之位，那这婚事与我何干。”
几人一怔。
慕书泪流满面，“九皇子……”
欧阳空朔想到了宫里的传闻，“那半个月后的登基大典……”
君无尘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欧阳空朔，“这宫里，可不止我一个姓燕的。”
欧阳空朔不出声。
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有皇位也不坐。”
君无尘淡声说：“我没什么出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可行？”
沈长乐跟欧阳空朔顺着君无尘的视线，看到了云苏音。
云苏音本来一直在盯着慕书，突然被四道视线盯来，疑惑地挑眉，“怎么了？”
欧阳空朔咬牙切齿地对沈长乐说，“我都说他收到了信，他还说没有。”
就是不知道这云家的家主，居然挖墙角挖到了皇宫里。
云苏音从几人的眼神里回过味来，放下了瓜子壳，看向了慕书，“慕小姐，昨天去过云水间吗？”
慕书茫然地看向了云苏音，摇摇头，“没有。”
云苏音笑容更深，“那慕小姐，认识我吗？”
慕书神色微颤，“我……没见过小姐。”
云苏音拉长了尾音，“原来是这样……那我进入燕国的地界之后，遇到的慕书小姐，难道是假的吗？”
座上几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高空雪花纷飞。
一下子簌簌而落，天空的太阳也消失不见了。
欧阳空朔觉得国公府的地上都没有现在那么冷，他远离了慕书，还不忘记拉着沈长乐一起，君无尘却没有动。
云苏音也没动，她笑笑道，“披着这人皮，我差点没认出你了，魅。”
面前的少女脸庞开始扭曲，她咬着牙，“小姐不愿意帮我，那便直说，为何要挑拨我与九皇子的关系。”
慕书靠近君无尘，委屈地拉着他的袖子，道，“九皇子不信我的话吗？”
云苏音垂眸笑笑。
真有意思。
君无尘望着她，手中热茶泼了上去。
慕书惊叫出声。
君无尘打量着她的脸，“是真正的人皮？”
居然还起泡了。
慕书扭曲着面庞，大声哭了起来，“你为什么一次次针对我，为什么？”
慕书十指窜出锋利的指甲，抓向了君无尘，这对准的方向，是君无尘的脸。
这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君无尘毁掉她的脸，那她就毁掉君无尘的。
可魅的攻击却被一只手抓住，云苏音探过身来，冷然地盯着她，“谁准你碰他的脸？”
魅表情扭曲，“云苏音！”
云苏音抓着她的手，一点点地收紧，君无尘藏在了云苏音身后，小声说，“音音，我有点害怕。”
云苏音：“……”
场中欧阳空朔跟沈长乐齐齐翻了个白眼，欧阳空朔招出灵剑，冷喝道：“音音，我来！”
君无尘：谁准你叫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