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也没有想到,再见王铁柱竟然是在医院里。
手术室门口,王铁柱的妈妈坐在长椅上,捂着通红的脸,哭得像个泪人。
凤娇坐在一旁,劝道:“阿姨,没事的,铁柱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挺过这一关!”
爱民低着头,一言不发,一拳捶在了墙上。
见张翠花气喘吁吁地赶来了,凤娇走了过来,道:“铁柱现在还在手术中。”
她顿了一下,又说道:“医生说了,他是碰撞到了大腿,骨折了。幸好,内脏和大脑都没有受损。”
“刚才我来的时候,发现他的村民说,他伤的很严重,流了一地的血。”张翠花胸口一阵绞痛。她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拦住王铁柱!
“唉,是流了很多血。”凤娇叹了口气,“不过医生说,幸好没有伤到大动脉。”
张翠花望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如果不是为了陪我……”
“别这样说!”凤娇连忙制止了她继续自责下去,“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村里那几个深夜飙车的小混混!”
“人抓到了吗?”张翠花泪眼汪汪地道。
“警察调了监控,应该快了。”
张翠花此时恨不得立马找到那几个小混混,狠狠地揍他们一顿,质问他们。
凭什么,凭什么如此善良的王铁柱要经历这些?
几人都没有再说话,只能听到王铁柱妈妈轻轻的啜泣声。
突然,手术室的灯变成了绿色,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主刀医生走了出来,问道:“谁是王铁柱的家属?”
“是我,我是他妈妈!”王铁柱的妈妈连忙起身,站在医生面前。
“您好,”主刀医生摘下了口罩,“手术成功,不过因为麻药的作用,他应该几小时后可以醒过来。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休养,切忌乱动。”
“医生,那,那他这是脱离危险了?”王铁柱的妈妈仍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是,”医生点头,“送来得及时,也幸好没有伤及大动脉。骨折的部分,已经打好了内钢钉,后续还要恢复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行走。”
不过,人总归是安全了。
接着,昏迷中的王铁柱就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见他这副模样,王铁柱的妈妈泪如雨下。
她用布满茧子的双手抚摸着王铁柱发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我的儿,你怎么这副模样了?妈妈真的好心痛啊……”
见她如此憔悴悲伤的模样,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也不自觉红了眼眶。一旁的凤娇劝道:“阿姨,您先去歇会吧,铁柱他现在需要静养。”
“好,好,”王阿姨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我不吵他,我就看看他,看着他就行了。”
护士们把王铁柱推到了住院的病房,主刀医生又和王铁柱的妈妈交代了几句,例如这几天饮食起居的注意事项,这才离开了。
“你们也去歇会吧。”王铁柱的妈妈看着面前几个年轻人,“今天也辛苦你们了。”
“好,那铁柱没事,我们就先去厂里看货了,今天又刚进了一批要清点。”爱民拉着凤娇道。
“嗯,厂里的事,就只能麻烦你们多帮帮铁柱了!”
“好,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您就打电话给我们!”凤娇也开口道。
说完,两人便和张翠花点头示意,先行离开了。
王阿姨看见了一旁面容清秀,低着头看向王铁柱、一言不发的女子,“你就是张翠花吧?”
被叫到的张翠花点了点头,走到她面前。眼前的王铁柱妈妈满面愁容、发丝凌乱,眼角还带着泪痕。
她心里不觉充满了愧疚,艰难地开口道:“是我的原因,我对不起铁柱……”
“别这样说,”王阿姨也制止了她,“这事不怪你,我知道,铁柱也不会怪你的。”
王阿姨又看向仍在昏迷之中的铁柱,叹道:“而且,其实我都知道,铁柱他喜欢你。”
“啊?”张翠花看了一眼王铁柱,又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用紧张,铁柱是个很好的孩子。”王阿姨拉着她的手,“他小时候和你还有金山他们一起玩儿。那时候他就告诉我,有个喜欢的女孩子叫张翠花,还说了,以后要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