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呼吸都是一滞,网友们也都是不明所以,毕竟昨晚的事,他们谁都没有亲眼看到,自然也无法想象。
“抓紧时间,看日记吧。”
打破沉默的人是祁珏,他的语气平静,面不改色,好像对于昨晚发生的插曲并不在意。
他一心只想赶紧完成本期节目的录制,要不是当初签了对赌合同,这节目组给的出场费是真的高,为了赢下赌局,他才不会来参加这种节目。
祁珏说完就拿过日记,放在膝盖上翻看起来。
在9月10号这页,发现了沈娇娇说的纸条,上面的字体娟秀大方,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只有简短的一句话——跟随第一缕曙光。
先将纸条拿出来,祁珏念出了日记中的内容。
他的语速不快,吐字极为清晰,清冷的声线,如沁入冰水般透彻。
“8月23日雨
夫人的肚子越来越大,过几日应该就要生了吧,初为人父,我竟然比夫人还要紧张。”
“9月1号晴
夫人的肚子尖尖的,看样子会是个男孩吧,叫什么名字好呐,真的好纠结啊。
夫人每天都吐的厉害,好心疼,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没用。”
“9月10号晴
孩子的名字就叫他陶铮,寓意铁骨铮铮,多棒!”
“9月12号阴
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我的铮儿还没顺利降生,医生说婴儿太大不好生,不愧是我的儿子,能吃能长,以后一定身体健康。”
往后的日记内容有些连不上,应该是断了好久,但由于没有年份,不是很清楚间隔了多久。
“4月21日晴
今天竟然找到了这本日记本,那就接着记录一下吧。
铮儿的身体出了一些问题,这让我非常焦急,这期间换了好几位医生,终于还是在管家的推荐下,才请到了现在的这位。
价格从来都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好我儿子的病,多少钱我都愿意。”
“6月28号雨
终于感觉看到了一点希望,铮儿真的很懂事,也很理解身为父母的不容易,他很配合治疗,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8月9号晴
铮儿很喜欢画画,除了接受治疗的时间,几乎都呆在他的小画室里,他说在那里总能让他有新的灵感,果然当初给他建这个阁楼是对的。”
“10月11号阴
今天医生说他想要辞职,我没同意,他还不能走,治疗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他走了,我的铮儿怎么办?!
我同意给他加钱,他终于松口决定留下来了。
我的铮儿,爸爸真的爱你,我们一起加油,一定可以的。”
日记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再没有后续。
网友们纷纷开始了感叹。
【哇,给我听感动了,这是位好棒的父亲!】
【谁的孩子谁不心疼,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父爱。】
【好在意结局啊,一定成功了对吧,他的孩子健康快乐的活了下来。】
【日记里用词还是夫人,看样子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了,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医疗水平,能不能治好他孩子的病,我愿意相信可以。】
【温柔的人,值得被温柔对待,一定会没事的!】
柳如月对于这个日记的内容无感,但还是装作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偷偷掐了自己一下,抬起潮润的眸,这副美人落泪的模样,让沈伯言下意识出声安慰。
“日记里都说了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一定是没事的。”
柳如月借机就想往沈伯言这边靠,沈娇娇从晏霏身边站起身,一屁股坐到沈伯言的旁边,不让柳如月靠过来,十分直接的警告道:
“眼下还是通关要紧,那些小手段还是先收一收吧。”
柳如月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笑了笑,将已经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柳如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提示卡上的内容改了,但还是按照她之前从导演那里得到的流程,假模假样的分析道:
“依我看,这提示上的内容必然是日记中有提到的地方,我们要不要先去阁楼看看?”
祁珏又低头检查了一遍日记,确实提到的明确地点,也就只有阁楼一处。
“嗯,从日记中看的话,确实只有这一处。”
意见达成一致,众人也不再耽搁,从东侧楼梯上到顶层。
这栋庄园,主楼二层往上,东西两侧是并不互通的,只有一层大厅连接两侧,而阁楼只有通过东侧的楼梯,才能到达。
阁楼的门虚掩着,轻轻推开,透过落地窗照射进的阳光下,灰尘颗粒被带起,屋内一股腐臭的味道。
众人捏着鼻子,都不愿进入。
江茫一边干呕一边冲进去打开窗,散散味。
几分钟后,众人才正式踏进阁楼。
阁楼里堆满了画材,还有不少已完成的画作被整齐的摆放在角落,看得出这里确实曾经被当做画室使用。
柳如月跟沈伯言将堆放在角落的画板一个个拿过来,想要看看画上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啊!”
柳如月突然的尖叫将众人都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原来是画板下有一只已经断头高度腐烂的死老鼠,先前无法忍受的腐臭味,也是它散发出来的。
柳如月短暂恐惧后,马上就敬业的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不等沈伯言反应过来,一头扎进了他怀里,露出一个如愿以偿的微笑。
看的一旁沈娇娇和晏霏,同时翻了一个白眼。
将老鼠的尸体处理掉后,房间内的味道明显就淡了许多,与此同时他们也注意到了确实有一副画,好像有些不对。
随着沈伯言将有问题的画挪到画板上放好,观众们也都看清了。
这是一幅有些稚嫩的油画,抽象派的画风,但还是可以看出上面的内容是一家三口。
诡异的是,画中父亲跟小男孩的皮肤颜色,还知道用肉色来画,但母亲的皮肤颜色,不知道是忘了上色还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竟然直接留了白,这就导致那咧开笑的红唇极为刺目。
更诡异的是,画被损毁了,从痕迹上看,明显是人为撕掉的,被撕掉的部分是小男孩的身子。
这幅用色温馨的画,由于母亲惨白的皮肤和只剩一颗头的小男孩,使得多看几眼,就会觉得汗毛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