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战斗,让宛州折冲府兵认识到了这些新都尉不是好惹的存在,同时也佩服了起来。
单臂阻马,那等臂力,让人骇然,纵然使了些气机。
古稻设宴款待了秦楷,在除妖司没有得到的待遇,秦楷在此处得到。
“先前多有冒犯,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同执掌宛州折冲府,将此处打造成江南道最强的折冲府。”
古稻慷慨激昂的说道。
秦楷与其对饮,输了马战的林秧也没有闷闷不乐,同样举杯同饮。
林秧说道:“我生来最敬强者,没想到秦兄居然是四品武师,我输的心服口服。”
秦楷叹了一口气道:“单论马战,林都尉的红樱枪也是很强的,而且我观林都尉也乃五品之修为,若是有机会拔出那马上双锏,我恐怕也难以取胜。”
秦楷昨日柳下赋诗,别有一番心境,又于傍晚,观之落日,重回四品。
今天用了用这久违的力量,还不算是生疏。
满脸络腮胡的古稻问道:“小秦你不是来自长安吧?”
秦楷:“在长安干了一年捕快,这不想家了吗,就回宛州待着了。”
古稻眯着眼睛说道:“我曾在苍州军任职,与北境军联合入过金帐国境,见过北境军的冲锋。”
秦楷笑了笑:“古将军眼尖,我确实在北境待了八年。”
古稻心满意足,“那就说的通了,我就说长安那地方培养不出你这样的人的,都说大唐腹地州府安逸惯了,我看那长安贵胄,才是真正的安逸之人,什么皇家羽林,天策府军,估计也就和咱这些折冲府一个档次,终是不如北境和苍州。”
秦楷没有反驳,却说了另一番见解:“皇家羽林与天策府近年来都有整顿,还注入了不少边境退下来的,也算焕然一新。”
古稻嘿嘿一笑:“我知道,当年我从边境退下,本来也是要安排去羽林军的,我才懒得去教那些富贵人家的生瓜蛋子,兵部的几位都是我的老上司,便给我弄了个折冲都尉当当,这才来了宛州,你也就赶上了,明年五年任期一满,就得去沿海的启州折冲府轮值了,那你可就见不到我古稻了。”
林秧问道:“姐夫,你能带我去启州不?”
古稻一巴掌就拍在其头上,“这是在军营,叫将军!”
林秧低着头有些委屈:“是,姐……将军。”
秦楷这才知道面前这二人还有着这么一层关系。
古稻说道:“秦老弟你别介意哈,我古稻最是豪爽了,我呢,是用命在边境走了几趟,才换来了这个折冲都尉,我这小舅子可不一样,祖上辉煌的很,可惜家道中落,有着一身好武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五品武师,以后还请秦老弟多多照料我这个小舅子。”
林秧有些不悦道:“古将军!明明我才是果毅左都尉,说照料,也当是我……”
林秧止住了话,差点祸从口出。
秦楷笑了笑,“林都尉说的是,论起照料,还得是两位照料我,事先声明,我这个人很懒,也不太会带兵,操练这种事情还是得交给二位。”
三人相谈甚欢,饮酒至夜幕降临。
都有些醉了,秦楷无意提起了遇山匪劫道的事情。
古稻说道:“最近确实有一股匪徒流窜到了宛州,城中衙门捕头来给我通过信了,说如果有需要,希望我们支援。”
一伙需要折冲府军伍出面协助的匪徒?秦楷有了些兴趣。
宛州多妖秦楷倒是知道,正因山海多妖,故而山中无匪,海中无盗。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跑宛州来兴风作浪。
这一夜,秦楷没有归家,又喝醉了……
……………
次日清晨,有人匆匆闯入军营。
古稻当场惊醒,出门之时,发现秦楷已经坐于马上,准备出发。
古稻一脚踹醒林秧,“带上一百人,跟着秦老弟出发!”
林秧急急忙忙穿好甲胄,领命一百人,跟着一名捕快出发。
匪寇已经被逼入山中,只需要折冲府将山包围住即可,其余行动,有衙门捕快会行动。
到了那处山峰,一百府兵严阵以待,手持弓弩,紧紧盯着各处出山路口。
秦楷百无聊赖的坐在马上打着哈欠,索性直接下马,在一棵树下酣睡起来。
林秧一愣,这货怎么这般懒散?
若真有强敌冲下山来,我看你小子怎么反应过来?
林秧一直没闲着,游曳在各处下山路口,以防不测。
几近晌午,有一人影极速下山冲阵。
府兵们迅速挽弓齐射,皆被那人挥动衣袍挡住,依旧在快速冲阵。
面对江湖高手,府兵们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办法,他们快速结成一个军阵,前有刀盾,后面有数名步槊兵。
林秧纵马而来,一枪挑飞那人,又一枪将此人重击而下,恰好摔在军阵中央。
那人欲要起身,施展本身武艺脱困,谁知两杆步槊砸在他的肩头,刚刚起身的他立马跪下,另一杆步槊紧接着刺穿他的胸膛。
血流满地。
不仅如此,一名手持短弩的军卒极速贴近,一箭洞穿此人眉心,刀兵互相牵扯出锁链,将此人捆住。
明明在被步槊穿透胸膛之时,此人已经丧命,府兵们依旧做出了后续补箭与铁链逮捕之举。
此时,又有人影下山冲阵,是一女子,看到自家丈夫已死,险些丧了心智,疯癫之中再度冲阵。
“恶鬼掌!”
女人一掌拍在一名府兵胸膛,府兵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连连咳嗽,好在甲胄足够厚实。
女人正准备继续冲阵,林秧已经弃枪下马,拔出马上双锏。
女人隔空拍出一道气机鬼掌,气势骇人,被林秧一锏破之,而后双锏一齐砸下。
女人不敌摔入阵中,盾兵立马围上,并留出一些间隙,步槊兵透过间隙刺出步槊,被步槊活活刺死。
知道此女修为诡谲,弩兵立马再度补箭,直至确认死亡之后,方才罢休。
林秧瞥了一眼刚才秦楷躺的位置,想要过去骂他一顿。
身为都尉,当与军士同战,非生即死,怎么能军卒酣战你酣睡?
可那里哪里还有秦楷的身影,秦楷不知何时,为那名被拍飞的士卒脱去了甲胄。
士卒的胸膛,有一个黑色的手掌印记。
“别动,我帮你把气机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