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闻道
杨晋一家留下了，村民们也都很有默契的保守了秘密，双山村本就是个偏僻无比的小村子，一年到头都没个外人来，所以他们自己不说旁人倒真的很难知道到底双山村发生过什么。
杨晋因为之前的事情现在也不再刻意隐藏，每次进山稍稍显露下本事都能帮助双山村的猎户们获取不少猎物，这也愈发的为他赢得了双山村人的尊敬和好感。
不过杨羽发现杨晋现在倒有点像以前的自己，经常发呆。有时站着有时坐着，突然就不动了，一直呆呆的那样。
杨羽倒还和以前一样，每日读读书，或者到村头小山上待着。其实他心里是想和杨晋学修炼的，拥有强大的力量一来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二来是否可以通过修炼来解开自己心中的团团疑惑，他也想尝试一下。不过他能隐隐感觉到杨晋对修炼有些排斥，所以杨晋自己不提，他倒也沉得住气不去有意碰触这块。
这天金莽和金秀学习完毕回去后，杨晋坐在院里望着院内的一棵老树发呆，杨羽拿着一本书出了屋门打算去村西的小山头上。刚经过杨晋的身旁，突然被杨晋叫住：“羽儿！”
杨羽脚步一停，转身看着杨晋：“什么事啊，爹？”
“你……你……你”杨晋欲言又止的吞吞吐吐道：“你愿意和爹学修炼吗？”
杨羽心中先是一惊随即一喜，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爹，我想学！”
“为什么？”杨晋问道。
“学会了就能像爹一样保护娘……也能保护爹！”杨羽毫不犹豫的回道。
杨晋犹豫着，挣扎着，杨羽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良久之后，杨晋才像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看着杨羽道：“明天开始爹教你修炼之法，不过爹只希望你能靠此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不希望你恃强凌弱，争勇斗狠。”
杨晋微微一顿，又轻声说道：“爹娘都希望你这一生能平平安安的过下去……也不知道我今日之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恩，我知道了爹。”杨羽答应着。杨晋挥了挥手，杨羽微一躬身，转身出了大门。
第二天金莽和金秀走了之后，杨晋关了院门带着杨羽进到里屋。
“坐下吧。”杨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杨羽落座后杨晋却并未说话，右手手指轻轻的互相捻着，好半晌才开口道：“修炼一途，枯燥艰险，其间更有危机无数，能打熬坚持到最后方能有大成就，若是天资不够或者毅力不足也一样是泯然众人矣。你……还愿意学么？”杨晋眼睛定定的看着杨羽。
“爹，若是天赋普通无法修炼孩儿自无怨言，若是有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会坚持下去的！”抬头看向杨晋，杨羽又轻声说道：“因为我想保护爹和娘，不让别人伤害你们……”这话从一个四岁多孩子口出说出多少有些天真滑稽，可杨晋却是听出了话音里的坚定和决心。他心中突地横过一股暖流。
“有子如此！有子如此啊……”杨晋闭目仰头，嘴中喃喃的感概着，猛地一睁眼，杨晋看着杨羽说道：“好！既然如此那爹今天就先给你说说何为修炼！”
杨羽立即正襟危坐，平静的看着杨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杨晋略整理了下思绪，开口道：“羽儿，这天地间充斥着天地灵气，但是大部分普通人都无法感应到，所以也注定了他们只能是普通人。可有一些人却是可以感受到这种灵气，只有感受到了这些天地灵气，才说明你有天资可以成为一名修炼者。仅仅只是感应到天地灵气自然还不算是修炼，如何能将这些天地灵气收为己用才是关键。第一个修炼者是谁已无可考，但是自万古以来，无数修炼一途的先辈，为了成就巅峰强者，以身试法，创造了无数的功法来吸收凝练天地灵气，也就渐渐有了修炼者这一概念。”
杨羽点点头，怪不得书中说修炼一途，天资和教导一般重要，无法感应天地灵气显然就无法修炼，可是无人教导的话就算能感应灵气一样是不得其门而入。
杨晋继续道：“经过无数岁月的积累提炼，如今的修炼一途已经相当的成熟了。天下千功万法，殊途同归，皆是采天地灵气，凝自身内劲。灵气入体，通过功法运转凝练转化为自身内劲，内劲积少成多，至极限时方可于下腹之内凝造气海，气海一成便算是进入了修炼的第一层境界——内息境。内息境的人在与人对战时就可以调动气海内的内劲融入拳脚兵器，威力便会陡增，远大于一般人仅靠身体产生的威力。”说着杨晋似是回忆了一下，续道，“那日的流寇首领刀疤脸，大约就是处于这层境界。”
杨羽心中一惊，那个在父亲手中走过两招的刀疤脸居然也是修炼者？！看起来同为修炼者彼此的差距也是非同小可啊。
“气海收纳内劲会不断扩大，至一充盈的极限后便可一举于气海内结成内丹。内丹是气海内无数内劲凝练压缩而成，结丹过程中气海中心犹如有一个小小的黑洞一般，所有气海内的内劲向中心点坍塌凝结，最终结成内丹，这便是修炼的第二层境界——结丹镜。结成的内丹因功法不同而有高下之分，越好的功法结出的内丹吸纳灵气锤炼内劲的效率便越高。”
“结丹境的高手凝炼内劲时比内息境就要多出一样好处，此时的内劲会附加由所修炼的功法所赋予的水火风雷土五种属性的增幅，每种都可大幅增加修炼者本身的实力，但是相对来说水属性对本身的恢复效果更明显些、火属性则是会让人攻击更霸道、风属性对速度影响更大、雷属性则是增加力量、土属性更偏重防御的增幅。”
“绝大多数人一生只有一种属性，虽然可以更改但非常困难，必须废掉之前的修为重新来过且必须在结丹境更改，过了也就无法再改了，所以极少有人会选择转换，故而在最开始选择功法时就要慎之又慎，一但确定了就要一条路走到黑了。也有极少数人天赋异禀可以同时修炼两种属性，一般这种人都是相当厉害的高手，同阶层同等级中难逢敌手。”
杨羽对此深以为然，既然附加的属性可以大幅增加个人实力，那么拥有双属性的人显然就要比单属性的强大不少，这个道理很简单，想到这里他突然问道：“那有没有人同时可以修炼三种属性呢？”
“额……，也不能说没有”杨晋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就我所知摩兰大陆历史上还真有过几个人拥有三种属性，那都是传说中的存在。”
杨羽点点头，二种属性的人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那能同时拥有三种属性的人毫无疑问会更加稀少，他看向杨晋刚要开口却被杨晋笑着打断：“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古往今来还无人有四种以上，至少在我所知道的范围里未曾听说。”杨羽挠挠脑袋嘿嘿的笑了笑。
杨晋又继续讲：“内丹会随着修为的加深而逐渐增大，到达极限后便可进行二次凝炼，二次凝练成功内丹即可化为异兽形象的灵体。”说的这里杨晋顿了顿解释道，“你以前曾问过我何为异兽？刚好今天一并都告诉你。一般的野兽仅仅只是依本能生存而已，而所谓异兽却是拥有着不低的智慧，它们也会采集天地灵气修炼自身，只不过异兽没有功法相助只能依靠自身天然的吸纳灵气所以进展缓慢，但是它们一般寿命都极为悠长，一些活过很长岁月的异兽实力也是异常恐怖，不低于人类高手。”
杨羽眼睛大亮，心中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下这所谓的异兽！”
杨晋自然不知道杨羽心中已经所想，继续前述说道：“成功聚合出这种灵体便是代表已经达到了第三层境界——聚灵境。这灵体在对战中会比结丹境的内丹更加大的增幅自身功力，很是厉害，有时也有一定的几率会使人拥有所聚合出的异兽所独有的一些特殊本领，比如说一个修习水属性功法的人聚合出了七节曼蛇的灵体时有某些外力相助，并且运气又足够好，那他的内劲中就会带有一丝七节曼蛇的毒性，与人对战自然也就要厉害很多。”
杨羽听的啧啧称奇，自身内劲居然还可以附带异兽独特的本领，那岂不是更加厉害。
“根据所炼功法的不同，个人修为的不同，内丹会聚合转化成各种各样的灵体，内丹聚合成何种异兽灵体，这和功法，属性，个人内丹境界等等都有关，具体的关系无人知晓，两个人修习同一功法也未必能聚合成同一异兽灵体，说起来这一关口倒是有些要碰运气的成分了，聚成厉害异兽的灵体显然要比普通异兽的灵体要好很多。”杨晋感叹了一口气，修炼之途其他都基本都可自己选择，唯有这聚灵是完全碰运气，即便天赋再好修炼再勤奋，若是运气不好聚灵出个什么沙灵鼠之类的灵体，也是毫无办法。
“聚灵境继续修炼功力加深至极限，气海内的灵体凝实到宛若真实时就会进入第四层境界——成灵境。成灵境继续修炼凝实的灵体会越来越大，至一极限便会散化，散化到四肢百骸，此时再与人对战，就不需要再从气海刻意调动内劲，举手投足间便可引动周身的天地能量幻化为本身灵体的模样攻击对手，比只能用本身内劲强上很多，这时便是踏入了第五层——灵化境。”说着杨晋眼中露出一丝向往之色，“一般灵化境的高手便足以称霸一方了。灵化境之上是灵真境，灵真境高手所能调动的天地能量更加多甚至可以在身体外凝聚一个护甲，极大的增强防御能力，厉害非常。到这一境界的人基本上就难逢敌手了，整个云岭帝国，为人所知的灵真境的高手也就数人而已。”
杨羽乍乍舌，修炼一途还真是越往后越艰难，灵化境的就能称霸一方，这灵真境偌大个帝国无数人中竟然只有数个！
杨晋又继续说道：“这云岭帝国四大望族，无一不是有灵真境高手坐镇，一旦没有了，那离没落也就不远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杨晋的面色突然有些萧索。一直看着他的杨羽心思一动：“不知道爹是什么境界，看他这样，估计肯定是没有成灵境，就不知道到没到聚灵境……
“灵真境之上是分灵境，比之灵真境更加厉害。”杨晋顿了顿道：“而分灵境再之后就是通天境，到达此境界据说可沟通天地，大规模调动天地能量，翻手间山崩地裂，威力莫大。通天境之后是天尊境，此境界已经是世间巅峰，仅很少人才能达到。天尊境后为圣境，千万年来能达此境者寥寥无几。”
前面讲的不可谓不详细，可最后这四境杨晋竟然是寥寥数语带过，仅仅也就勉强达到“知道了”的层次，杨羽一愣，随即有些明白，这后四境显然是真正的巅峰高手，以自己父亲的修为境界估计也知道的不多。
“为了更好的衡量自己的修炼进度，凡此种种境界，同一境内又以内劲雄浑程度的不同大致粗略的分为前中后三期以及濒临突破的大成期，同阶或者比自己高阶的人最是不好判断，只有与人对战时对方内劲外放方可凭此大致的判断对方的实力，但是对于比自己低境界的倒是大致可以感应到一些。当然一切都并不是绝对的，这就要提到功法和武技的作用。”
杨晋没有停，继续讲道，“功法武技皆有高下之分，高阶功法吸收灵气的效率要比低阶的强很多，对修炼的帮助当然也越大。不过高阶功法极为稀少，如今世人修炼的大多是比较普通的，能站稳一方的小势力有可能有稍微强些的，只有一些真正的大势力才拥有比较厉害的功法，至于真正高阶的功法，一般我们称之为金阶功法，老实说爹别说见，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谁有。若是可能，一般人也是尽量想选择高阶的功法修炼。功法可以转换，不过一旦选择了某一属性以后即便换炼也只能炼那一种属性的功法了，除非你全部废掉重修。”
杨羽不住的点头，心中暗暗记下杨晋所说。
“功法用来修炼内劲，但是与人战斗还是需要强横的武技来将内劲的威力最大化，武技现流传于世的共有高中低三阶，传说中高阶之上还有天阶，不过无人见过。武技虽分等级，但是更重要的还是看使用者的实力。给你高阶的武技，不过你本身只是个内息境，那说什么也不能击败聚灵境的人，顶多让你在内息境内强大，再顶天了或许遇上结丹境前期的高手能保的一命吧。”
终于完整的了解了修炼一途的全部之后，杨羽脸上也露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