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夜鸢的名字,连擎宇面上闪过意丝厌恶,咬了咬牙道:“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亏得本皇子对她一片真心,还想过娶她回去做侧妃。”
苏晚,“……”
娶人家堂堂圣女回去做侧妃,亏得他说得出口。
他这一片真心,可真重。
被她眼底的讽刺气到,连擎宇脱口道:“她那种女子,嫁给本皇子为侧妃,已然是高攀,还想如何?”
苏晚懒得听他放屁,提步就要走。
连擎宇赶忙拦住她,开口道:“昨日苏将军与夫人大婚,本皇子有事不曾赶上,今日是特意来送贺礼的。”
说着,他从身后的侍卫手上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不大,却好似很重一样,他拿到手表情都变了变。
见苏晚不伸手接,他直接放在了桌上,道:“大庆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本皇子是来送礼的,县主可莫要辜负了我母后的一番心意。”
“楚皇后?”苏晚有些意外。
要说连擎宇,想要同定北侯府搞好关系,送礼也就算了。
楚皇后乃是一国之后,送什么礼?
再说大庆与楚国相距甚远,便是快马加鞭,也得数十日。
就算赐婚的消息从宫中传出来,被连擎宇第一时间让人送回楚国,楚皇后的礼物也不该现在就到。
连擎宇解释道:“这份礼,母后是要送给平南王的。只可惜本皇子入城之后,平南王府一直闭门谢客,所以才不得机会。”
苏晚,“那你送到平南王府不就得了?”
连擎宇,“平南王人都快死了,东西给他,不如送给将军夫人。”
送一份礼,换两份人情,他还真不傻。
见苏晚脸色不假,连擎宇担心她再动手,赶紧带着侍卫溜走了。
看着桌上摆着的木盒,苏晚犹豫了片刻,还是收回了空间。
过两日她大哥要带着新媳妇回门,届时,正好将东西带回平南王府。
——
“主子。”驿站房间内,两名穿着常服的侍卫面色惶恐的跪在林枭面前。
他们的任务,是昨日在定北侯府众人都在忙着婚宴时,去找大庆的布防图。
可他们将定北侯的书房,卧房都找了一遍,就连地板都翘起来看过,并未找到任何图纸。
甚至,还折损了几个兄弟。
林枭把玩着手中的扳指,声音森冷,“孤以为,你们回不来了。”
跪在最前面的人,瑟瑟发抖道:“昨日与我们对上的人身手个个不凡,我们被发现之后,根本脱不开身。”
“是吗?”林枭轻笑,“那你道说说说,你们今日是如何出来的。”
说得好,未必能活。
可若是说不好,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那人瑟缩道:“我们与他们在城外缠斗了一夜,趁着他们体力不支,这才脱身。”
林枭缓缓抬起头来,阴冷的眼底杀意尽显,“是脱身,还是逃回来,孤给你再开口一次的机会。
“是逃……”
话音还未落地,只见寒光一闪,那人瞪大眼睛,捂着脖子缓缓倒了下去。
跪在他后头的一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不敢求饶。
他亲眼见过,一个未曾完成任务的人回来,因为求饶被主子派人拉下去,片了三百片喂鱼。
林枭坐回座位上,接过旁边侍女递来的帕子,擦拭着染了点点血迹的指尖,“是个有胆识的,滚吧。”
闻言,幸存的那人猛地松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朝外跑去。
旁边的侍女一脸不解,“主人,如此废物,留着作甚?”
林枭语调淡淡,“你若不喜,杀了便是。”
侍女听出他语调里的不悦,果断闭嘴。
她与夜鸢有着几分相似,面容却更显幼态,有什么想法也都写在脸上。
林枭招了招手,她便乖乖的凑过去,在他腿上坐下,任由他像是摸猫儿一样,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发顶。
直到,林枭问她:“莺儿,你可想你姐姐?”
夜莺毫不犹豫道:“不想。”
那个废物,连主人的任务都完不成,不配做她的姐姐。
头顶传来一道愉悦的小声,显然很满意她的回答。
夜鸢狡黠一笑,竟大着胆子搂住了林枭的脖子,撒娇道:“主子就莫要提那个晦气的人了,难道您有莺儿,还不够吗?”
她的话,成功让林枭脸上没了笑。
可以她的角度,却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只以为他是喜欢的。
想着如今被困在宫中,已经毫无用处的夜鸢,夜莺大着胆子道:“主子,要不我去替您杀了那个废物。”
话落,她直接被林枭一掌拍了下来。
嘴角有鲜血流出,胸口也疼得几乎要裂开。
林枭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门口的夜莺,狭长的眼底满是厌恶,“空有野心的东西,跟你姐姐一样。”
不,她才不是。
夜莺张口想要反驳,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不等她再开口,两个和她穿着一样的侍女快步进门,将她拉了出去。
从始至终,林枭都不曾再看她一眼。
两个侍女是双生子,将她拉到一旁的柴房里,异口同声道:“你僭越了。”
夜莺不甘心,“主子是喜欢我的。”
两人,“不。”
夜莺还想说什么,双胞胎之中的姐姐道:“你不如你姐姐。”
另一人道:“她下贱。”
姐妹俩对视一眼,站起身就要走。
夜莺拉住一人,道:“放我出去,我替主子杀了她。”
两人同时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她们的意思,是夜莺活不了了,不用挣扎。
可这些看在夜莺的眼中,却是对夜莺的肯定。
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姐,夜莺心目中的恨意,更多了几分。
从小到大,她总是听人说她的姐姐如何如何聪明,是主人身边最喜欢的暖床婢女。
一众人之中,也只有她姐姐,能被荣幸的冠以圣女的名头,日日为主子暖床。
可明明是姐妹俩,拥有着相似的脸,为什么她不行?
眼看她吐着血眼神愈发凶狠,双胞胎之中的姐姐叹了一口气,扔了个药瓶给她。
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命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