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到时,白若楠正抱着女儿坐在院中晒太阳。
经过几日的调养,小丫头气色好看了不少,粉嫩的小脸肉感十足,一看就手感很好。
看到苏晚过来,她睁着一双杏眼仔细瞧着,忽然咧嘴一笑,“干娘!”
“你认得我?”听着她奶乎乎的声音,苏晚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没有人能拒绝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她也不例外。
小丫头疯狂点头,试探的朝着苏晚伸手。
那小心翼翼又充满期盼的眼神,谁能扛得住?
没等苏晚伸手,一左一右站着的两小只直接冲了过去,一人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小丫头肉乎乎的小手。
那动作轻的,好像是在捏水豆腐一样,根本不敢用力。
小婉儿,“妹妹好香!”
苏静姝,“妹妹很软。”
白若楠乐得合不拢嘴,“这么讨喜的两个小丫头,妹妹是从哪儿找来的?”
苏晚无奈一笑,“自家的。”
好在她俩都很乖,哪怕缠着她,也只是乖乖陪在身边偶尔问一些问题,不怎么折腾她。
要不然,她肯定一早住到医药学堂去躲清闲了。
“难怪你肯带着。”白若楠点点头,笑着招呼她们坐下。
小婉儿和苏静姝对视一眼,没动。
这么香香软软的小妹妹,她们舍不得松手。
坐在白若楠腿上的小丫头也一样,冲着俩人咧嘴笑,露出几颗小米牙,十分可爱。
看得出,她也很喜欢两个姐姐。
小丫头挪了挪小屁股,抬头看了眼白若楠,满眼渴望。
白若楠二话不说,直接抱着她放到地上,轻笑道:“去玩吧。”
闻言,两大一小同时激动起来。
只是苏晚还没发话,小婉儿和苏静姝不敢直接走。
急得徐穗岁跺了跺脚,冲着她喊道:“干娘!”
小丫头这样,苏晚哪里还能拒绝?
她看向站在旁边,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徐穗岁脸上的秦婆子,和善一笑,“劳烦秦大娘帮着照看我家这两个皮猴子。”
秦婆子笑,“县主哪里的话,您家两位小小姐一看便懂事,惹人疼。”
听懂她在说什么,徐穗岁笑得更开心了,一手拉上一个,甜甜道:“姐姐,玩!”
等秦婆子带着几个孩子走远,白若楠拉着苏晚坐下,关切道:“听我爹说昨日你似有麻烦,可要紧?”
知道白父消息精通,但他会关注她这一点,是苏晚没想到的。
诧异之余,又有些感动。
她其实什么也没做,不过是尽了一位大夫的本分而已。
苏晚轻笑,不答反问:“姐姐觉得我如今像是有事的样子?”
白若楠心中正着急,听到她这话,一时间哭笑不得。
是了,以苏晚的身份和如今的受宠地位,只要不想要那个位置,便是把天捅个窟窿,也不当紧。
他们总归是舍不得罚她。
环顾一圈,苏晚挑眉,“白姐姐那小徒弟呢?”
一个徒弟半个儿,更何况平南王有意托孤,他不该不在。
“回王府了。”白若楠笑容淡了几分,岔开话题,“妹妹可知道卫将军与老夫人何时下葬?”
她托人打听了几次,将军府的人含糊其辞,就是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时间。
知道卫将军半生清廉,不喜大操大办,可他为国尽忠庇护大庆子民多年,他们也不忍心让他孤零零上路。
苏晚点头,“应是后日一早。”
“竟是选了那日,难怪,将军府的人闭口不谈。”白若楠表情有些沉重。
知道她想去送卫将军一程,苏晚没拦,只提醒道:“阵仗别太大,默默相送即可,免得辜负了卫将军的一片心。”
白若楠点点头,示意她明白。
想着卫老夫人与卫将军相继惨死的蹊跷,她轻声问:“晚晚,卫家的事,是否与夜国有关?”
她怎么会这么问?
压下心中诧异,苏晚摇摇头。
白若楠放在桌上的手攥紧了些,“是不知,还是不能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苏晚都骗不了自己。
“白姐姐究竟知道什么?”
对上苏晚犀利的眼神,白若楠微抿唇,“你跟我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带着苏晚去了上次让她挑选东西的库房,搬开角落两个落满灰尘不起眼的箱子,露出底下那块与其他颜色有明显差距的砖块。
白若楠扣开砖块,拿出里头的木盒递给苏晚。
“里头是他国文字书写的书信,我只勉强认出几个字,落款是徐金铭的。”
一个户部尚书,与他国的人有书信往来,这无疑是通敌叛国的罪名。
这种罪证,落在之前拿出来,徐金铭根本就不用等到秋后处斩,当场人头落地。
可他要是真的通敌叛国,别说是小嫩草,便是皇上想保下他们母女都不能。
诛九族的重罪,举国难容。
对上苏晚复杂的目光,白若楠顿时明白了什么,解释道:“这些东西,是从她表妹在外买的宅子里找到的。”
“那个小妾?”苏晚嫌恶拧眉。
下意识里,她已经将白若楠当作自己人。
她讨厌的绿茶,她自然也不会喜欢。
白若楠自嘲一笑,“这宅子是徐金铭最初骗我要给余莲儿置办嫁妆买的,没想到用途,是让他二人苟合。”
再提起这对恶心的狗男女,她显得格外平静,既不愤怒也不作呕。
反正他们也快死了,她跟两个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苏晚无语了,“关系身家性命的东西,他倒是真敢放在别人手里。”
忽然,她脑海中浮出一个念头。
这东西,该不会是那个什么莲儿给的吧?
似乎是猜中了她的想法,白若楠勾了勾唇角,“她在狱中托人给我带了消息,想以此换取活命。”
苏晚冷笑,“她做梦。”
要只是勾搭徐金铭一条,看在她给了这些信件的份上,还能饶她一命。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一个母亲的孩子。
白若楠会心一笑,“知我者,晚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