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不是傻子,如果情况允许,她自然不想做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的人。
可偏偏,夜鸢看上的是她的男人。
头可断血可流,男人不能让。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掌握多少的剧情,可眼下事情的发展,早就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设定。
原本在这个世界里早该死掉的她,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便是最好的证明。
即便夜鸢手握剧本又怎么样?
尽管放马过来,苏晚根本不怕。
听她这么说,谢衍瞬间明白了什么,再不提夜鸢一事,转而同萧远说起去年科举舞弊一事。
去年为了防止舞弊的方法虽好,可朝中有资历的出题者不过那几位,底下门生众多。
人都是有私心的,难免会在考前,提点一二。
大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稍有纰漏,便有可能漏下一个真正有才华的寒门学子。
萧远有些意外,“谢将军虽出身名门,确有一颗体恤百姓的心,着实难得。”
前世二人虽同朝为官,却因最初阵营不对同,他也瞧不上这些世家子弟,与他没什么来往。
没想到,他不仅是忠心耿耿的直臣,更一心为天下央央众生谋福利。
“太子殿下这是在挖苦在下?”谢衍挑眉反问。
萧远没回答,笑着举了举杯。
两人轻轻碰杯的瞬间,就见一只小手举着杯子凑了过来,与他们的杯子轻轻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苏晚,“我也跟一个。”
知道她心情不好,萧远和谢衍都默契的没有阻拦。
只是任由她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的结果,就是酒局结束时,她已经醉的东倒西歪坐都坐不住。
即便这样,嘴里还嚷嚷着,“我没醉,我还能喝。”
萧远小心翼翼的揽着她,生怕她摔倒,冲着谢衍说道:“晚晚酒量不佳,让谢将军见笑了。”
简单一句话,亲疏立分。
他就差直接拿毛笔在脸上写上‘吾妻晚晚’,四个大字。
这行为,多少幼稚了点。
要是苏晚还清醒着,肯定要翻个白眼,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可即便如此有失身份的举动,对谢衍而言,也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他只恨自己出现的太晚,没能在萧远之前,遇到苏晚,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最重要的那个人。
如果是那样,他做的定然不会比他差。
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有些事情,晚一步,便是晚一生。
坐上马车,感受到周围没有陌生的气息,苏晚干脆整个人都贴在了萧远的身上。
在他健壮的胸膛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沉沉睡去。
她睡得没心没肺,丝毫不管她刚刚连摸带蹭那几下,对萧远而言是多大的考验。
正是热血方刚的年纪,又憋了两世不曾开荤,现在的他就像是一点就炸的火药桶,根本碰不得。
但凡苏晚醒着,哪怕是喝醉了,萧远也肯定要抱着她好好亲一通,让她知道知道不要随意招惹男人。
可偏偏,她已经睡了。
看着怀中人儿睡得香甜,萧远无奈地勾勾唇,满眼宠溺。
拼了命也要选择的人,他能怎么办?
当然是宠着啊。
——
宿醉带来的后果,是头疼欲裂。
苏晚在床上翻了个身,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
她锤了锤疼痛不已的头,冲着门口方向喊道:“迎春,你在吗?”
守在外面的迎春听到动静,赶紧推门进来,手上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一碗已经冷透了的醒酒汤。
她说:“夫人猜到小姐醒来定会头疼,早早便熬了醒酒汤送来,叮嘱奴婢亲眼看着小姐喝下去。”
苏晚听的一愣,“我娘知道了?”
见迎春点了点头,她顿时觉得头更疼了。
完蛋,好不容易树立起的乖巧形象,估计现在塌的渣都不剩了。
酒醉误事诚不欺我。
看着被递到面前的醒酒汤,苏晚有点想哭。
她问迎春,昨晚醉酒后回来,有没有失态。
迎春:……
对上她欲言又止,想说但不敢说的眼神,苏晚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蒙了起来,企图说服自己这是在做梦,等睡醒就好了。
直到,被子被人一把掀开。
以为是迎春大着胆子干出的事情,苏晚正要瞪她,就见两个小脑袋凑在她的床头。
林静姝负责动手掀被子,小婉儿负责眨眼卖萌,好平息苏晚的火气。
突然被人掀了被子,苏晚确实有些生气。
可是看着两个人小鬼大的娃娃,她又实在是发不出火来。
再看旁边端着醒酒汤憋笑的迎春,苏晚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赶紧坐起身接过迎春递来的碗一饮而尽。
不愧是她娘,醒酒汤都甜丝丝的,好喝。
将空碗递给迎春,苏晚看向分明藏着话的两个小丫头,道:“回去换身衣服,我带你们去将军府。”
她们俩都是卫可沁的徒弟,卫家有丧事,就算不穿孝衣身上也得佩朵白花,以示尊敬。
两个丫头还小,虽然高兴可以见到师傅,却不明白为什么穿的好好的要换衣服。
迎春在旁解释道:“两位小小姐随奴婢来,夫人早已让人准备好。”
听她提到叶氏,苏晚眉心跳了跳,又问:“昨天晚上,我没有酒后失态吧?”
迎春犹豫了一下,说:“侯爷夫人都在前厅等小姐呢,小姐还是自己问吧。”
并非她不识相,故意吊苏晚的胃口。
而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昨晚的情况,她光是想想,都觉得脸上烧的慌。
看着迎春竟红了脸,苏晚重重一拍脑门,“完犊子。”
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