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懂了,小乖翻了个身,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模样。
苏晚摸了摸它,笑道:“配合点,等会儿给你喝点血。”
身为苏晚的本命蛊虫,她的血对于小乖而言,就是最契合灵魂的药。
不仅有为蛊虫延年益寿的作用,还能在蛊虫遇到危险时,救它一条命。
虽然蛊虫不需要经常喝血,甚至可以完全不喝,但你要是愿意给,它肯定能乐得原地打三个滚。
果然,一听这话,小乖顿时激动了起来。
一骨碌坐了起来,快速爬到苏晚的手心里,挺着着腰杆,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不说别的,光是这架势就足够了。
苏晚只知道苏嘉陆陆续续给她弄得虫子里,有公有母,有可能会繁殖。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天的功夫,它们竟然造出了一支军队。
这一天天的傻事不干,光造娃也没那么快吧?
难不成,这黑土地不仅有催长的作用,还能加快生育进度?
看着小乖落地后,召唤出的密密麻麻的一层虫子,苏晚差点密集恐惧症犯了。
在一群虫子的最前面,赫然就是最初苏晚放进来的那只蜈蚣。
跟它并排的,是刚刚放下去不久,体型比它小不少的几只蝎子。
虽然品种不太一样,但身上的伤,却一个比一个的狼狈。
两个蝎子的武器断了,另外几只晃晃悠悠的,站都有点站不稳。
而作为获胜者,蜈蚣虽然趾高气昂的,却因为寡不敌众被扯了两条腿。
虽然负伤,它看起来却也格外神气,相比较几只蝎子就显得蔫蔫的不太精神。
苏晚默默在心中为它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最先住进来的,战斗力就是不一般。
“小乖,这些虫子都听你的吗?”苏晚看向黑土地边缘立着身子,宛若三军统帅的青虫问道。
小乖身体往左挪了挪,其他虫子也忙不迭跟着它挪了挪,动作整齐划一。
苏晚在旁边看着,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此前在陈国时,陈国的人能借着虫子,遮天蔽日,甚至操纵尸体对大庆士兵发起攻击,那是不是证明她也可以?
这么想着,苏晚仔细看了看地上乌漆嘛黑的一层虫子,还真让她发现几个会飞的。
她看向小乖,试探道:“你能让它们飞起来吗?”
小乖闻言,挪动着身子转头看向苏晚,显然不明白她的指令。
苏晚叹了一口气,蹲下来摸摸它的小脑袋,感叹道:“是我太心急了,你自己都还不会飞,怎么能让别人飞呢。”
也不知小乖是不是听懂了,顺着她的手爬到她的手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虫子大军。
不知道它是下达了什么指令,虫子竟然整整齐齐的退开了,只剩下蜈蚣跟那几只战败的蝎子。
苏晚问小乖,“是你故意把它们留下来的?”
小乖忙不迭点头,蹭了蹭苏晚的手心,似乎是想表达什么。
看着它,苏晚忽然想到什么,问:“你是想让我给它们治伤吗?”
怕小乖不明白,她伸手指了指一只蝎子断掉的尾巴。
小乖点点头,又蹭了蹭苏晚的手心,好似在说:“我是他们的老大,主人帮帮忙。”
这种事情,苏晚还真不能拒绝。
毕竟,她还指着这几位“大将军”,帮着小乖管理好虫子大军了。
去实验室里调配了一些稀释了计量的药水,苏晚找了个培养皿端了出来,放在黑土地的边缘。
她说:“小乖,你让它们自己过来。”
话说完,苏晚就仔细观察着小乖的动作,只见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几只螃蟹和那只缺腿的蜈蚣就自己爬过来了。
苏晚看的啧啧称奇,只觉得是自己狭隘了,或许他们之间有自己沟通的频道。
惦记着苏嘉苏泽要出远门,苏晚丢小乖在黑土地玩耍,自己则是回实验室赶制药物。
卫老夫人的事情,对她而言,也是一个提醒。
她救人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对方杀人的速度,况且她也分不出那么多身来分别跟着身边的人。
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们有自救的能力,随身带一颗保命的药有备无患。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苏晚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且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虽然只是直觉,但苏晚却不能安慰自己,将其当作错觉。
或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真的有什么阴谋正在酝酿,不得不防。
——
翌日一早,苏晚早早爬了起来,带着两个小丫头去听雪苑吃了早饭,将人托付给柳思秋便出了门。
她没直接去桂树巷,而是跑了一趟医药学堂。
如柳思秋所说,房子周围的漆都已经刷好,就连牌匾下的大灯笼都挂上了。
不愧是柳工的手艺,无论是大的构架,还是小的花纹雕工,苏晚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远远的看着这边,议论着什么。
苏晚隐隐约约听见,有什么学医,成不成之类的字眼。
她没一一解答,而是将准备好的招生简报贴在了牌楼下特意,特意让人打造的公示栏上。
上面写了招生的一应需求,以及成功录取的各项福利,包括但不限于每月的月考所得的奖励数额。
她前脚刚走,后脚原本观望的人就一窝蜂的挤了过去,随后便是一阵惊呼传来。
其实之前定好的宣传日期,不是今日,苏晚还提前安排了义诊,方便为医药学堂造势。
没有人不期望自家孩子成才,学医在这个时代而言,更是铁饭碗。
可昨日卫老夫人遇刺一事太过突然,京中百姓虽不知内情,却知道将军府着了好大一通火。
接下来再办丧事,难免引得人猜疑,用此事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