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爽。”苏泽舔舔唇,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他原本还以为卫可沁那臭丫头看上的,会是什么风光霁月气质脱俗的人物,搞半天竟是这么个货色。
端着一副君子的架势,满嘴的礼义廉耻,听着就让人恶心。
明白他是想替卫可沁出气,可看着地上意识都已经模糊了的陈青云,苏晚提醒道:“他若是死了,世人能骂的人可就只有卫姐姐了。
届时,你让卫姐姐如何做人?”
“你这丫头!”苏泽气得牙痒,抬了抬手却又舍不得。
更多的,是怕卫可沁当真如苏晚说的那样,以后没办法做人。
世人嘴里藏刀,尤其是对一个姑娘家,什么恶言恶语都说的出来。
他与卫可沁虽退了婚,可到底还是朋友,不愿看她沦落到那般境地。
他烦躁地站起身,踢了一脚地上死猪一般的陈青云,嫌恶道:“没什么本事,嘴倒是挺硬。”
见他抬头还要补一觉,苏晚拦住他,“差不多行了,一个文弱书生,经得起五哥几脚?”
这话有几分吹捧的意思,苏泽这会儿却没什么心情,一脸不情愿的被苏晚拉走了。
出了门,苏晚喊林晟去帮忙请了大夫,确定不会闹出人命,这才放心离开。
苏常已经雇好了马车,就等在巷子口。
“大小姐。”他低垂着头,心虚的不敢看苏晚。
方才动不动要废人家手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半点犹豫。
知道他听苏泽的,苏晚也没为难她,提步上了马车。
从苏泽上车,她就一直盯着他,目光一错不错。
苏泽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不悦道:“陈青云那种败类,死不足惜,你哥哥我这是在为民除害。”
“是为民,还是为己,五哥心中比谁都清楚。”苏晚简直懒得说他。
退婚的时候果断异常,像是生怕人家卫姐姐赖上他似的,第二天一早登门。
如今没了婚约,他反倒是要行使自己作为未婚夫的权利,替她出头了。
她看着,都替他脸疼。
苏泽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还是梗着脖子道:“这种败类若是继续为人师表,还不知要带歪多少人。”
这是事实,苏晚不否认。
但她也更想看看,她亲爱的哥哥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一段,忽然停了。
苏常的声音从车辕处传来,“大小姐,是太子殿下。”
闻言,苏晚眼底一亮,赶紧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天色虽然已经暗了下来,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站在马车前面的人,唇角不自觉上扬。
“出息。”苏泽在旁边看着,一脸的嫌弃。
不理会他酸溜溜的话,苏晚朝着萧远招招手,示意他先上车。
苏泽脸一板,直接岔开双腿,“马车太小,怕是坐不下。”
“也对。”苏晚忽然想到了什么,冲着苏泽甜甜一笑,“五哥不想今日的所作所为,被爹娘知道吧?”
没想到她这么快翻脸不认人,苏泽直接被气笑了。
他问苏晚,“我可是你亲哥,你有没有点良心?”
“良心又不能当饭吃。”苏晚回答的理所应当。
苏泽咬咬牙,伸手一指萧远,“那他呢,他就能当饭吃?”
苏晚想了想萧远那张脸,认真评价道:“秀色可餐。”
“呕!”苏泽脸色骤变,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再不让地方,他怕自己直接吐在马车里。
萧远自他身边走过,笑着朝他拱了拱手,道:“多谢五哥。”
“谁是你哥?反正我不是。”苏泽垮着一张脸,那叫一个怨念冲天。
知道的以为他是大舅哥舍不得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狗血戏码。
苏晚才不管那些,在萧远上车后,冲着苏泽笑了笑,道:“车内坐不下,辛苦哥哥在外头吹风了。”
苏泽翻了个白眼,爬上车辕,“不辛苦,我活该的。”
“噗嗤!”苏常听着,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苏泽冷冷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却让苏常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
他果断闭嘴,架着马车朝侯府的方向去。
马车内,苏晚迫不及待地拉起萧远的手,感受到熟悉的触感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放下了。
“晚晚,你……”萧远还没来得及感受那柔软的小手,表情一时间十分复杂。
苏晚眨着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看着他,疑惑问:“阿远,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今晚的你,格外好看。”萧远哪好意思说出自己内心的旖旎想法,赶忙岔开话题。
他没想到的是,苏晚居然小脸一板,问他,“阿远的意思,是觉得我之前不够好看吗?”
“自然不是。”对上她认真的双眸,萧远赶忙解释。
怕她不信,他又道:“晚晚,你知我嘴笨,不会说那些哄女孩子的话。”
他说的是实话这一点,苏晚信。
但你要说他最笨?
不好意思,鬼都不信。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萧远白净的面皮上泛起一抹红,轻咳一声道:“晚晚,夜鸢今日去找了父皇,又提了两国和亲一事。”
“跟你还是跟五公主?”夜鸢坐不住这一点,苏晚并不意外。
别看她来的时候是几国排场最大的,可那些护卫,十个有九个半都是林枭派来监视她的。
若不是东宫守得跟铁桶似的,她说不准早就趁着半夜爬上小嫩草的床了。
萧远眼底闪过一丝嫌恶,“是林枭迎娶涵妮为太子妃一事。”
苏晚点点头,“也对,夜鸢表面端着的是圣女的架势,就算急的冒火也不可能挑明了说她想嫁你。”
看她说的十分随意,并没有拈酸吃醋的意思,萧远拧眉,“晚晚,你不生气吗?”
“我生气什么,是她想嫁你又不是你想娶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还能不许咋的?”苏晚嗔了他一眼,没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