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梁清韵和苏祁月摔倒地亭子。
苏晚虽然不是什么看中物质享受的人,但若是能享受,她是肯定不会拒绝的。
看着三皇子府里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苏晚微微有些感叹。
若是昨天苏侯爷大方一点,愿意给她三万两银子,让她来给苏祁月诊脉、做菜多好。
她说不定就能把钱凑一凑,也买一座大宅子了。
现在他们住的桂树巷,位置虽然很好,但到底是不够宽敞。
有时候,哥哥们想留宿一晚,都没屋子住。
不过京城这地方,寸土寸金,随便一座宅子都价值不菲,要想买也没那么容易。
她先好好赚钱再说吧!
就在苏晚走神想搞钱的时候,梁相爷派的人和何征已经一同将那亭子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
何征恭敬的站在苏侯爷面前拱手道:“三皇子,侯爷,属下在亭子中一处缝隙里发现了猪油的痕迹。
侧妃之所以是滑倒,想必是因为鞋子底上踩上了猪油。”
众人立即跟着何征一同进亭子去查看,盈袖和苏祁月那边派来的桃子都努力的回忆了一下。
这猪油所在的地方,确实是今早上苏祁月坐的这一边。
虽然两人都记不清楚苏祁月有没有踩过有猪油的地方,但是,这必然是有人蓄意谋害无疑!
苏侯爷当即便沉着一张脸,怒道:“好啊,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谋害我女儿,我今日把人揪出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不可。”
苏晚淡淡的看了苏侯爷一眼。
梁清韵这次把命都豁了出去,她感觉苏侯爷打脸不会来得太慢。
果然,苏侯爷的话音刚落,梁清韵身边的贴身嬷嬷就带着人押着一个丫鬟过来了。
刘嬷嬷先朝众人行礼之后,才“咚”的一声跪在了梁相爷和萧卓的面前,“求三皇子和相爷给皇子妃做主!
老奴刚才给皇子妃端药,正好碰见这丫头神色慌张。
老奴留了个心眼,盘问了她两句,她就想跑,这才命人将她拿下,又派人在她房中搜出了这许多的东西!”
刘嬷嬷说话的同时,早有丫鬟把从巧儿房中搜出来的东西摆了出来给大家看。
有银票,有金锭子还有珠钗首饰。
苏晚发现桃子见到那些珠钗首饰的时候,脸色明显的变了一变。
“三殿下饶命啊,相爷饶命啊!奴婢……奴婢这些东西都是主子赏的,奴婢绝没偷拿半分啊!”巧儿一边求情,一边头在地上磕得嘭嘭响。
“啪!”
刘嬷嬷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巧儿的脸上,“呸,你放屁!皇子妃何曾赏过你这些东西?”
巧儿一边捂着脸,一边畏畏缩缩的往后退,“不,不是皇子妃赏的,是侧妃赏的!”
“你少胡乱攀咬侧妃,你是皇子妃的奴婢,侧妃为何要赏你?”刘嬷嬷凶狠的盯着巧儿问道。
巧儿缩了缩肩膀,目光躲闪。
她这副模样,经营宅斗多年的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厉声道:“说?你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若你口中胆敢有半句假话,我揭了你的皮!”
巧儿拼命的朝梁夫人磕头,“夫人,真的是侧妃赏我的。侧妃给我这些东西,让……让我把猪油弄到这亭子的地上。
我不知道那一点点猪油,会让皇子妃没有小世子啊……
求三殿下饶命,相爷饶命,夫人饶命啊……”
“嘭!”
萧卓登时抬起一脚就将跪伏在地上的巧儿踹倒在地,“好你个刁奴,事到如今,你还敢含血喷人。
来人,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听到萧卓这惩罚,梁夫人明显的有些不服气。
但她刚想站出来跟萧卓理论,梁相爷便拉着她摇了摇头。
苏晚该看的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便跟萧信衡和叶徽夫妻一起告辞。
她刚回到医馆,就见许多百姓围在医馆外面,正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
苏晚心中疑惑了一下,难道医馆中又出了什么事,或者来了什么难缠的病人。
她挤进去,才发现一众宫人捧着许多的东西在医馆门口排起了长队。
进去就看见安德海正坐在医馆大堂里面喝茶。
“安大监。”苏晚给安德海行了个礼。
安德海赶紧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苏娘子,您可算是回来了,皇爷可是让咱家给您送了不少赏赐来。”
“苏晚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女苏晚,妙手仁心,护佑梧州一城百姓,助梧州将士荡平海寇。
特赐珍珠十斛、锦缎十匹……”
安德海一长串的礼单念下来,苏维纳只看见那些宫人把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医馆里面抬。
外面跪着看热闹的百姓也忍不住微微抬头偷偷去打量那些东西。
赏赐的东西差不多填了医馆的小半个大堂。
等安德海宣旨之后,苏晚本来是想按规矩给安德海一些茶水费的。
但看到安德海刚才喝的茶,不由得灵光一闪,示意顾妍拿了五盒石斛茶出来。
苏晚亲自递到了安德海的手中,“安公公,这是我自己做的石斛茶,有轻身健体、益寿延年的功效,您拿回去喝。”
安德海刚才就已经喝出来茶里不仅有石斛、老山参等不少的名贵药材,而且味道甘甜、回味悠长,是难得的好茶。
此时苏晚大方,一送就是五盒,他也高兴,“多谢苏娘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送走了安德海,苏晚就听到百姓们在议论这一届的会试将要重开的事情。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想到小嫩草科考的辛苦,还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顾远再次跟着皇上走进了那条通向天牢尽头的阴暗潮湿的甬道。
天牢最里面一间。
须发皆白的袁尚书已经摆好了棋局。
等皇上和顾远进去之后,他颤颤巍巍想要起身向皇上行礼。
皇上赶紧扶住了他,扶他坐下。
他悠远慈爱的目光落在皇上身上片刻之后,越过皇上,看向了顾远,开口道:“皇上,老臣还想与他再杀一局。”
皇上答应之后,顾远与老尚书相对而坐。
棋盘上黑白棋子之间波云诡谲,厮杀不断。
顾远始终沉稳端坐如山。
他从不舍弃任何一颗棋子,走得稳稳当当。
袁尚书看他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满意。
一局棋尚未走完,袁尚书慈蔼的看着他说道:“老夫有些乏了,咱们这局就到这里吧!”
袁尚书说话时声音虽然不小,但听得出来那股气已经没了。
老尚书时候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