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杨里正抽着旱烟听杨大伟说完了事情的全国过程,阴沉着一张脸叹息了一声。
他是一村的里正,可因为杨芬芳的亲事,如今他在乡亲们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他又抽了一口旱烟,叹息了一声,有些浑浊地眸子看向了杨大伟,问道:“大伟,当初是你自己看上了张氏,又一定要娶她,我和你娘才托了媒婆去帮你求娶来的。
现在事情都已经闹到这一步了,我和你娘商量了一下,你要是还要继续跟她过下去,你们一家人就分出去单过。”
杨大伟一个不惑之年的大男人,这时候不住的抹着眼泪。
他年轻的时候鬼迷心窍,去邻村的时候偶然见过张氏一次就惦记上了,非张氏不娶。
他爹娘也是东拼西借的凑了一大笔的彩礼,这才把张氏求娶了回来。
这些年,别的男人做工回家是锅里有热饭,房里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可他回家,还得洗衣做饭做家务伺候张氏。
这些他都乐意,是张氏执意退了杨芬芳跟顾远的亲,又执意把杨芬芳送到何府去做妾。
他才真正的寒了心,可想着还有两个小儿子,也还是想要跟张氏过下去的。
可今天,杨大伟第一次意识到,按照张氏的品行,他跟她继续过下去,以后恐怕不仅女儿毁了,两个儿子也不知道要被教成什么样子。
他把脸上的眼泪一抹,一脸坚定的说道:“我明天就去找远哥儿帮我写休书!”
——
苏晚回到家里以后,就背着小背篓进了房间,关上门以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一百两金子转移进了空间里面。
之前在何家出诊的两千两诊金,在买了布匹和给孩子们的小玩意儿用了五十两之后,又给了陈氏两百两,剩下的一千七百五十两,她也放进了空间里。
她刚把东西放完,外面就响起了顾远的敲门声,苏晚让他进来,他进门后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微微闪烁着光芒看着苏晚。
苏晚瞬间小兴奋了起来,难道小嫩草今天受到了什么事情的启发,突然开窍了?
大白天也要关上门跟她亲亲抱抱举高高?
来吧,她已经准备好了!
顾远虽然觉得苏晚脸上那小兴奋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但他想不明白苏晚是在因为什么事情兴奋,所以清了清嗓子,说道:
“今天杏花楼的大掌柜说想要跟我们签合同,让我们长期给他们供应新竹酒,或者我们能够酿出别的口味的酒,也能够拿到他们杏花楼去试一试。”
“哦~~”苏晚失望的垂下了小脑袋,拖长了尾音应了一声,说道:“现在粮食紧俏,酿酒要的粮食太多不好买,等家里的酒卖完了,要自己制作酒曲烤酒酿酒了,这生意就不好做了。”
顾远微蹙着眉头,正在想着这个问题,就听见外面传来了陈氏喊大家吃饭的声音。
饭桌上,顾远把关于卖酒的事情跟大家说了。
顾远的话音落下,顾三牛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一变,不过顾三牛忍了忍没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顾三牛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四弟、四弟妹,卖酒这生意,你们要是不想做,能不能交给我,我来做!”
万氏和彭氏都赶紧捅了捅自家男人,用眼神示意他们也赶紧说话。
顾远是要考功名有前程的人,苏晚又医术了得,自然不在乎卖酒这点进项,可他们不一样,这卖酒赚的银子是他们种地种一辈子也赚不回来的。
顾大牛和顾二牛领会到了自家媳妇儿的意思,赶紧附和道:“是啊,阿远,你和四弟妹不做这生意了,那你们把这酒该怎么做告诉我们,我们来做了去杏花楼卖。”
顾远看向了苏晚,这二次酿酒和酿制新竹酒的法子都是苏晚的,他不能代替苏晚做主。
苏晚对这个倒是没意见,家里人愿意去做事情,这是一件好事,她没有犹豫就应道:“好啊,那明天我们可以把家里剩下的两海坛酒应该也差不多都发酵好了,明天我们就都拿出来酿了,我告诉大哥、二哥、三哥怎么增加酒里的竹香味。
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些酿酒的方子,也都可以一起教给你们,只是咱们现在买吃的粮食都不好买,你们要去哪儿买酿酒的粮食啊?”
顾三牛听到苏晚应承了下来,而且还有其他酿酒的方子,咧嘴笑着说道:“镇上的酒坊除了我之前做工那家,还有两家也干不下去了,他们家里应该也还有不少的存酒,我打算把他们手里的存酒买过来,再到附近的镇上去打听打听还有没有其他干不下去的小酒坊,也去把他们手里的存酒收起来。
等把能收的酒都收来卖掉了,或许年成就好起来了,能收到粮食了。”
苏晚赞同的点点头,顾三牛在镇上酒坊做了三年帮工,在这方面脑子的确是比他们都要活络一点。
苏晚看了看大家之后,说道:“大哥、二哥、三哥要是决定了要做酿酒这个营生,要不我们修新房子的时候,就再修一个酿酒的作坊?”
陈氏这时候有些为难道:“大牛、二牛、三牛能把酿酒这个营生做下去好是好,可咱们家宅基地就这么宽一点儿,要给孩子们建单独的屋子,还要建作坊,这地就不够用了啊!”
“娘,这个好办,咱们旁边的大娘家和二舅家不是都还有一大块的宅基地空着吗?咱们把他们两家空着的宅基地都买过来,地也就够宽了。”
“如果能买过来,地是够宽了,可……”陈氏有些为难的开口。
她话没说完,但苏晚已经领会她的意思,要买宅基地,那地虽然是够了,可这钱就不够了啊!
虽然现在她手里有两百多两银子,听起来特别的多,甚至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数目,这钱要放在风调雨顺的时候,别说是修一幢房子,就是修好两个院子都足够了,可现在,这些钱一半儿都得拿出来买做工的人吃的粮食。
苏晚没犹豫,又把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从空间里转移到了挎包里,然后摸出来给了陈氏,说道:“娘,这是我今天出诊的诊金。”
一桌子人看着苏晚手里那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哆嗦着嘴唇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完全想象不到出一趟诊就得两百两银子,这得是个什么大夫啊?
怕是御医也没有这么贵吧?
不过苏晚没说具体的,大家自然也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