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山是被程四背回来的,脑袋缠着纱布,身上衣服袖子没了一只。直接回了后院,可把董氏吓坏了。明佳得了消息,赶紧往后院跑。
明佳到后院的时候,就看到爹爹已经被安置在床榻上了,应该是睡着了。娘亲眼睛红红的,似乎已经哭过了。
明佳走过去安慰娘亲:“娘,你别着急。你先帮爹爹换一身舒服的衣服,帮爹爹把手和脸都擦擦。” 肖青山的脸上、手上和衣服上都有不少血迹。
明佳走出爹娘卧室,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程四。“程四叔,你跟我来!”明佳叫着程四一起回了书房。
先倒了一杯茶水给程四:“程四叔,坐!先喝杯茶,你一路背着我爹回来,还没喝口水吧!”
程四也没客气,坐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明佳见状,赶紧又给程四倒了一杯茶水。程四连喝了两杯茶,才觉得喉咙不那么干疼了。
明佳最关心的就是爹爹的伤势问:“我爹伤势怎么样?”
程四赶紧回答:“我一进城就先带大人去了黄家,黄家大夫说伤势不严重,担心老爷头疼休息不好,才给老爷喝了一副安神的汤药。”
程四知道小姐还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不等明佳问,程四就主动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其实程四也是有些懵的。
肖青山带着程四和十四以及一队衙役,从县城南门出城一路走访。开始的村子靠近县城,有之前黄家给打的深井,基本生活用水都是足够的。
越往偏远的地方,就越是缺水了。甚至有些地方的土地开裂,秧苗都快干枯死了。昨天,他们一行人在一个小河边遇到了两伙人。
听他们争吵是因为在争抢小河里最后一点水源,应该是河两岸是不同的村子。两村积怨已久,往年因为截住河水灌溉田地的事也没少吵架,这次更是打算大打出手。
“我爹去劝架被误伤了?还是被下了黑手?”明佳不想继续听故事了,直接问出了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程四有些语塞但立刻回答:“我带着几个衙役去把扭打在一起的几个人拉开,十四留在肖大人身边。”
程四不敢替十四隐瞒,忽然有几个孩子从后面拿着锄头跑了出来。高喊着要来帮自己的父母打架,手里还都拿着石头和砖头等东西。
事情太突然了,十四只来得及拽着肖大人的胳膊避开,但肖大人还是被忽然丢出来的石头砸到了头部。
程四等人见肖大人受伤了,就赶紧往回跑。程四明显感觉到有人挡在他的面前,想出手阻拦他。不过,程四几个错身就躲开了。
程四担心回来的路上出问题,程四留下十四和衙役驾着马车慢慢走。他背着肖大人走山路穿小路回县衙了。
直接去了黄家找了大夫给肖大人包扎伤口。他只知道这些,剩下的事只能等老爷醒了或者十四等人回来再问了。
明佳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程四叔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具体的事,先别和我娘说。”程四赶紧应承下来,行礼退下了。
有人想趁机害了爹爹。为什么?明佳觉得爹爹只是个七品小官,平日里也没得罪过谁,尤其是到了想要他命的程度。
一直到傍晚谢博渊和明峻一起从县学回来,明佳也没想出为什么。明佳让言婆子和水婆子对多嘴的下人都是严格管理的,所以现在肖家的下人,都不敢多说话。
谢博渊和明峻一路到了书房,见到明佳才知道了肖青山受伤的消息。明峻要回后院去看爹爹,明佳也没拦着,不知道这会爹爹睡醒了吗?
明佳还是把程四说的话和她的猜测告诉了谢博渊。谢博渊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过也只能等十四带人回来了解详情。
谢博渊忽然想到什么,对明佳说:“你爹和石县尉去寻访的路线是提前就定好的,但应该也只有县衙内的人知道才对。”
明佳知道爹爹受伤之后,脑子也是乱的,这会谢博渊提醒,明佳也想到了。明佳脱口而出:“如果石县尉也遇袭,这件事就是冲着渠县来的。如果没有,那就是冲着我爹来的。”
谢博渊想了想,石县尉已经去了5天了,正常来说应该已经往回返了。“我让老路明天沿着石县尉的路线去接应一下!”
明佳见这时候有什么新进展了,就先回后院了。董氏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这会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做着针线活。
见明佳回来了,董氏放下针线:“你哥哥回院子去换衣服了,下午你爹醒了一会,不过又睡着了。等你哥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明佳赶紧问娘亲爹爹可有说了什么,董氏摇头:“你爹说他只看见几个孩子跑过来,没看到到底是谁伤的他。”
明佳赶紧告诉娘亲别担心,师父已经派老路去接应石县尉了。县令遇袭这么大的事,石县尉负责县里警卫安全,肯定要严查的。
一家三口很安静地吃完了晚饭,明峻和明佳原本想留下陪着娘亲的。被董氏直接撵了出来,明天还都要早起练武还要去书院的,她可以照顾好相公。
明峻和明佳一起出了主院,明峻跟着谢博渊学习,早已习惯凡事都多想一些。“佳佳,最近你都不要出府了。”
明佳知道哥哥是担心她的安全问题,点头应下:“哥,你去书院都是十三叔来回接送的,最近直接让十三叔留在书院吧!”
原本陈小六自从受伤后就一直留在书院了,开始是养伤,后期因为穆书吏牵扯的案子一直没查清楚。肖青山就一直怕打草惊蛇,把穆书吏留在县衙没辞退。
陈小六也就一直在县学保护谢先生了,直到一年多以前被明佳派到庄子,去教小厮一些防身的武术。
谢先生恢复健康之后,身边只留了一个照顾起居的侍卫,其他人也都遣回谢博渊身边了。所以,现在白天县学也是没侍卫在的,明佳担心哥哥的安危。
虽然全县都知道肖大人很喜欢小女儿,也很重视。但,还是没有肖家大少爷这个唯一的儿子有价值,所以哥哥比她危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