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渊面对自己小徒弟的撒娇，第一反应已经从开心呢变成警惕了。谢博渊双手抱胸，侧着身子问明佳：“你有啥办法吗？”
明佳原本想着怎么措辞的，不过师父说不用考虑，那就直接说好了。“嗯！关于院试甚至是乡试我都有一点小小的想法，但是可能玩得有些大！”
谢博渊。。。。行吧！这是让自己提前有个准备。“说！”
明佳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考生遇到考试就会紧张，那就多搞几次模拟考试就好了。而且考试的题目最好也能无限贴近真实的院试或者乡试。
为了更真实一些，渠县可以联合周围的几个县城的县学一起，出资仿照川州的科举考试考场，也建一个考试场地。
然后约定好时间让自家县学的学生一起参加模拟考试，座位和位置都各种随机，把学生打乱抽签选座位。
反正院试是州城出题，而乡试是京城委派主考。各个县学的先生出模拟题，最多算押题没少泄题的嫌疑。
可以各个县学轮流出模拟题，或者每个县学都出题，最后临时抽取题目，其实临时抽取更好，因为也担心各个县学的先生有私心。
好吧！为什么这事一定要拉着其他县学一起干呢。就是因为明峻在县学卧底询问的时候发现，自家县学的先生押题没准过。
而且模拟考试这件事如果想做得更有督促作用，那就是阅卷和出排名了。每年临近科举考试的时候，最好提前三轮模拟考。
总之一句话，前世明佳经历过的，这次明佳都想让他们尝试一下。
明佳把自己想说的话，大部分都说完了。但还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她不想说。但是，谢博渊肯定能懂，这件事其实很容易引起反噬。
其实在古代的教育和读书方式，就是这种所谓的应试教育。这种教育之下的考生在其他方向的能力普遍较差。
还有就是这种联合几个县的方式，会引起很多县城或是其他州城的不满。
这时候，要么发起人有强大的背景可以震慑一些想破坏的人。要么就是把这个模拟考试联盟扩大自身形成一股势力。
前者需要谢博渊暴露身份，太子太傅的身份。外加谢先生也在川州，谢家的两位天才联手，可以吸引很多县学和考生，同时可以震慑很多人。
后者就需要至少是两个甚至三个州的合作，最好是什么西北四州的联盟。但是这种规模联合还是真能对科举的，即使是谢博渊也需要提前上报京城。
明佳说完后，静静地看着谢博渊沉思。其实，这件事真的就是在利用谢博渊和谢先生才可以。否则，不管哪一种形式都很难做到。
渠县最近三年的院试成绩在整个川州都是垫底的，如果不借用谢先生的名号，想和附近几个县城的县学合作，估计人家都不会搭理渠县。
谢博渊在心里忍不住顺着明佳的话，思考这件事可能的后续发展。越想越是心惊，这是会颠覆整个大梁的科举格局。
如果真的可以做到西北四州的联盟，只需几年四州的学子必然能在京城会试中大放异彩。甚至能与南方学子一争高下。
而且，如果这个联盟在自己手里或者说在皇上手里。那么皇上想扶持寒门学子，对抗世家对科举的把控，似乎就会还有很多的便利了。
可是。。。。谢博渊回神看着明佳，眼神里满是控诉。“这个徒弟真的是把自己这个师父利用得彻底啊！不仅自己还有堂哥，那真是渣都不剩。”
难得明佳也有些心虚，这事真不怪她。她是真的想不到还有谁合适，而且物尽其用真的是她的下意识习惯。
谢博渊知道这个提议的分量更知道后果，所以他2没办法现在给明佳答复。不可否认，他骨子里也是有不安定基因的。
在刚才幻想的所有发展和可能性里，谢博渊最感兴趣的也是把事情搞大。有皇上在背后撑腰保驾护航的西北四州联盟。
这个想法只是想想就让他很兴奋，堂哥的能力和名声，窝在一个小小渠县县学，实在是屈才。但是如果这个科举联盟，谢博渊相信堂兄可以做得很好。
明佳见谢博渊没有立刻反对，反而一直在思考。她就觉得这件事基本能成，就是不知道师父最后会选择在什么范围内做这个模拟考试。
明峻一直听着师父和妹妹的聊天，此时他也知道妹妹提出的建议对于县学的学生意味着什么。
爹爹说过等自己15岁，爹爹会派人送自己回青州祖籍参加童生试和院试。明峻对自己的学识是很自信的，如果自己也可以多参加几次模拟考试，相信会让自己更自信。
明佳其实还想提议在县学秀才甲字班，增加一门算写的课程。为了能说服谢博渊，明佳特意整理最近两年其他所有收集到的乡试题目。
要不是不想暴露，明佳都想把算学题目比重的变化作证折线图。常写PPT总结的人，总想在数据那里插入个图表。
但是，看谢博渊好像一直都在思考模拟考试的事。明佳决定还是先放过谢博渊，过几天再和谢博渊提这件事。
明佳对明峻说：“哥，师父在思考事情。咱回后院吃饭去？”明峻。。。。。“好！走吧！”
虽然明峻觉得就这样把师父一个人留在书房有些不妥。但是，看师傅的样子似乎一时半刻是没时间和自己继续聊课业了。
等谢博渊从深思中收回思绪，发现天都黑了。书房也没点灯，两个小徒弟都不在书房。谢博渊忽然好心累，这两个不肖弟子。
喊下人进来点了灯，谢博渊拿出信纸。整理好思绪提笔给皇上写信，这个联盟一旦成立至少十年内，他恐怕都不能离开西北了。
这么大的联盟，前期筹划和开始的搭建，在没有正式走上正轨的时候，必须有个皇上十分信任的人坐镇。
否则皇上不会同意这个提议，能让皇上信任，还能有着学识和号召力的人。谢博渊除了自己实在想不来还会有谁，即便是堂哥，皇上也不会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