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汪厦忙不迭的点着头,随即招呼张家的私人保镖们将张耀庆七手八脚的抬了出了房间。此时的张耀庆尽管痛得脸色惨白,在进入电梯的那一刻咬着牙冲汪厦说道“给我哥打电话!”
汪厦重重点了点头,说道“我会打的,咱们先去医院。”
张耀庆听到汪厦肯定的答复后,才一脸惨淡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手下人将自己抬进电梯直奔距离酒店最近的医院而去。
此时房间里怒意渐渐消散的叶方看见吴姓警官,说道“警官,这里已经没事了,你们可以撤了。”
吴姓警官轻轻点了点头,招手带着手下就离开了。
走出房间手下问吴姓警官道“咱们就这么走了?这是不是有点太...”
“太什么,是玩忽职守?还是放任行凶?”吴姓警官就瞥了手下一下低声道“这个年轻人我们惹不起。”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是谁,你就别管了,带人撤。”
......
此时房间里的叶方走到向华天面前,向向华天表达了歉意,向华天心中暗喜,他明白叶方这是欠了自己一个人情,日后势必会有回报。
“向董,如果你确定想进入珠宝行业,江山控股、美英集团和向氏可以在欧洲联合成立公司开拓欧洲市场。毕竟市场的钱单靠一家是赚不完的,我希望通过这件事咱们结成更坚定的同盟关系。”叶方当即拍板道。
向华天哪里想到回报竟然会来的这么快,听到叶方的提议立刻喜笑颜开当即答应了下来。而尤雄对于能在欧洲市场分一杯羹自然也是不会拒绝,三家就在张耀庆的这个房间达成了协议。
“叶总,这个张耀庆的哥哥张耀扬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掌握着内地通往港澳以及国外的地下钱庄通道,黑白两道的关系都很硬,这次你把他弟弟伤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随后尤雄简单的把张家背景跟叶方说了一遍。
叶方冷哼道“我不管他什么身份,什么背景,他知趣识趣的话最好不要再来惹我,否则我让他整个张家鸡犬不留!”
听着叶方赤裸裸宣告,尤雄和向华天心中顿时一紧,二人知道叶方在黑道的影响力颇大,却不晓得他在白道的影响力才是通天的存在。
向华天并不认识张耀庆,却是晓得张耀扬这个人的,虽然他并没有和张耀扬见过面,但是新义安曾经也有一些地下资金使用过他的通道出入境,手续费虽然很高,但是够安全,信誉很好。
这是张耀庆这个愣头青无端招惹了叶方才落得如此下场,尤雄自然不希望叶方和张耀扬交恶,所以打算找个机会劝诫张耀扬一下,张耀庆这个亏在叶方这里是很难找回场子的,至于张耀扬听或者不听,尤雄就决定不了了。
在回深水湾的车上,苏悦紧紧偎依在叶方怀里,叶方轻轻爱抚着苏悦的香肩,关切道“一会回去找个大夫看一下吧。”
“我没事,脸上的伤回去冰敷一下就可以了,只是这两天我都出不了门了。”苏悦柔声道。
“那就在家待着,我几天也不准备出去了,就陪着你。”距离七一还有一周不到的时间,这次W先生来港参加回归晚会,薛远山也会跟着过来并且会在二十九日就会抵港过问晚会筹备以及安保准备情况,第二天白天W先生一行人就会抵港参加三十日的晚会,七月一日当天还有一系列的参观活动,同时在当天也会发表重要讲话。
相关团队早在一个月以前,甚至数月以前就入港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叶方算是第一批抵港负责清除隐患的团队。这之后有归属不同部门和领域的工作人员入港,全部就是为了那两天的会议活动。
就在叶方陪着苏悦返回深水湾的时候,香港一家医院手术室一阵忙碌,所有医生全都在围着张耀庆转,多科会诊,同时为张耀庆做下体以及口腔的缝合手术,还有四肢断骨重塑续接手术。
张耀庆前二三十年养尊处优,却在今天将这一辈子所能遭的罪全部体验过了。下体睾丸直接被叶方踢爆一个,据大夫描述修复复原的概率几乎为零,下半辈子能不能当男人暂且不说,就是即便还能做男人,大概率不会再有下一代了,叶方这一脚直接将张耀庆踹绝精了。
张耀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汪厦自己是兜不住的,他不敢直接跟张耀庆的父亲张明远汇报,所以直接将电话打给了远在南美谈生意的张耀扬。
张耀扬今年三十五岁,虽然不到四十岁,但由于岁月风霜打磨看上去却像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为人极其护短,尤其对自己弟弟张耀庆,关心程度远超父亲张明远。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张明远在官场打拼数十年,根本无暇顾及家中的两个孩子,尤其在张明远妻子过世后,张耀扬为兄为父拉扯着弟弟张耀庆长大,二人的感情非常深厚。
所以当张耀扬接到汪厦越洋电话后立刻勃然大怒,立刻让手下定了最快的班机去直飞香江。
两日后一架从南美巴西的客机降落在香江国际机场,张耀扬带着自己手下如一团黑云从飞机走了下来,此时汪厦早就等候在机场。张耀扬不顾长途飞行的辛苦直接驱车直奔医院而去,此时经历数轮手术的张耀庆依然还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要走出重症监护室还得需要几天。
与张耀扬一同抵港还有一列从深圳罗湖口岸进来一列车队,整列车队五辆车,中间是一辆黄色的考斯特面包车。整列车队入港后就有专门的礼宾护卫队伍迎候,同时沿途都有警员全神戒备,这是先期抵港的薛远山。
抵港的薛远山首先来到港府大楼听取了各个部门汇报,尽管日常排得很满,但是晚上薛远山已经将时间留给了叶方,拒绝了港府准备的驻地,他决定要到叶方的深水湾别墅住一晚。
香江港安医院。
“医生怎么说?”站在重症监护室观察玻璃前的张耀扬,望着病床上几乎被白色纱布包裹成人形木乃伊的张耀庆,面色阴沉,双眼深处是无比复杂的恨意。
汪厦将张耀庆的手术情况和未来生活可能面临的问题如实告诉了张耀扬,张耀扬听了汪厦的叙述睚眦欲裂,回身就是一脚将汪厦踹倒在地,厉声道“你们所有人都没事,为什么就小庆变成了这副样子,你们怎么不去死!”
汪厦捂着肚子,额头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赶紧回道“我们尽力了,对方人多势众,如果不是我下跪拜求的话,二少几乎不可能会活着走出来。”
“对方究竟是什么谁,是什么背景?”张耀扬冷然道。
汪厦摇摇头,如实答道“不清楚,但这个年轻人跟尤雄似乎很熟。”
“尤雄为什么不出手制止?”张耀扬继续问道。
“好像...好像尤雄那边也很顾忌那个年轻人。”汪厦继续说道。
张耀扬指着汪厦有一种恨铁不成钢那个的愤怒,冷喝道“你们不搞清楚对方的状况,就敢去招惹人家,你这个助理是吃屎长大的么,为什么不提醒小庆!”
“我说了,但是二少根本不听啊。”汪厦一脸委屈的答道。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名大夫走了进来,没好气的冲张耀扬说道“你们小声点,这里是重症监护室!”
“滚出去!”张耀扬冲那名大夫一声大喝,吓得那名大夫转身就跑了出去。
也许是张耀扬的声音的确有些大了,将病房里面的张耀庆惊醒过来,病床上的张耀庆看到自己哥哥的身影,双目立刻闪过一丝神采。张耀扬看到张耀庆醒了过来,直接推开监护室的门走到张耀庆面前。张耀庆的喉咙也做了缝补手术,想说话却发不出音阶,只能是干张着嘴冲张耀扬说着什么。
“小庆,哥哥在呢。你放心,伤害你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会把他带到你面前,让你用刀活剐了他。”张耀扬握着张耀庆的手发誓说道。
张耀庆眼含泪光冲张耀扬点点头,张耀扬转头刚要和汪厦问询尤雄的时候,自己的电话却响了起来。电话那边是张耀扬的父亲,汕宁市市长张明远。
“是不是回国了?”电话那边传来了张明远有些低沉且疲惫的话语。
“是。”张耀扬答完后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将弟弟张耀庆的事情告诉张明远,但是他从张明远沉重的语气中感觉到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马上回汕宁,我需要你。”每当张明远冲张耀扬说出“我需要你”这四个字的时候,就意味着张明远遇到极其难处理的事情而需要张耀扬通过其他手段处理。
“爸,出什么事了?”张耀扬问道。
“督查组到汕宁了,很麻烦,马上回来。”说完张明远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张耀扬立刻愣在了当场。
张明远口中说的督查组是省一级派过来的一个专案组,是专门调查汕宁税务流失问题的,主要就是增值税漏税。而增值税上的偷税漏税的实际经手人是张耀扬,张耀扬利用地下钱庄转移大额资金,偷逃税款,其背后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链条,涉及企业何止百家,牵扯的官员更是不计其数,背后牵扯到地下势力更是超乎想象。
一旦这件事被专案组查实的话,别说张耀扬了,就连张明远都要一起将牢底坐穿,甚至不等坐牢就会被人在背后打黑枪给弄死。
所以张明远需要张耀扬回来一起解决这件事。
张耀扬放下电话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张耀庆后,转头冲汪厦说“家里有急事我要赶回去,你在这边照顾好小庆,我解决完就回来。”
“是。”汪厦点头答应道。
随即张耀扬就离开了医院,张耀扬哪里知道这一去竟然就是永别,这也是他见他弟弟的最后一面。
夜色浓重,数辆轿车缓缓驶入深水湾别墅区。
车辆停稳后,有数道黑影先期下车四处巡逻警戒,随后一道苍老的影子慢慢走下车来到一栋别墅大门前。刚要敲门却发现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俊朗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见到老人微微欠身,说道“山叔,这么晚了,还以为您老不过来了呢?”
“开会耽误了一会,累死我了。”薛远山揉着发酸的肩膀一脸疲惫的说道。
走进客厅薛远山一眼就看到了客厅的苏悦,关于苏悦,薛远山在熙园见过两次,不算熟但也算不上陌生。
“苏悦,你也在啊。”薛远山有些诧异,之前他以为叶方自己一个人,却没有想到南一返回京城后,苏悦又出现在深水湾。
薛远山一脸深意的朝叶方笑了笑,说道“你小子这时间差打得很准嘛。”
叶方老脸一红,说道“苏悦是过来参加一个庆典活动,过两天就回去了。”随即叶方让薛远山坐下,然后让苏悦端杯热茶,同时给薛远山放热水洗个热水澡。
薛远山洗了个热水澡,疲惫尽去,叫着叶方来到书房,二人边聊天边喝着清茶。
薛远山详细问了一下叶方来港之后发生的事情,包括与中情局明里暗里的交锋,叶方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薛远山。这中间对于何超盈被绑架,薛远山是知道的,索性被绑架的何超盈安然无恙,否则就没有办法向何家交待了。
“这边会展中心的晚会和安保都已经没问题了,你明天跟我去机场接机,这次活动你就全程跟着吧。”薛远山喝了口茶说道。
“我跟着?!”叶方微微诧异,继续说道“这种级别的会议我跟着也不合适啊,我还是听宣听召吧,参加那些活动我实在是不适合我,再说在他老人家身边我实在是放不开啊。”
“我传话,你要是不想去呢,可以直接给李小雄打电话,你应该有他电话吧。”薛远山故意说道。
“那我还是去吧。”
“这还差不多,你知道不知道这样的机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小子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叶方就这样和薛远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