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知道江欲晚打的是什么主意,主播一死,随身携带的所有道具就都得被系统回收,生前屯了多少东西这一刻都会成为一片飞灰。
而江欲晚,则不但想要人的血,还要将最后一点剩余价值的榨光,也就是副本里面不能转积分,不然条件可能还要多一笔。
江欲晚将手枪从双寒应手里拿过来,确定能放进道具栏之后,踹了陈德正一脚,“还有呢,再不交出来可就没机会了。”
见陈德正还在犹豫,江欲晚索性拽过对方的脚放在张简的背部,示意小崔踩住对方的腿后,下手割开了小腿的皮肤。
随着鲜血的喷涌,张简的面部变的狰狞起来,浑身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的蠕动,比恶鬼还吓人。
这带给陈德正的惊吓比江欲晚本人大多了。
万一他被绑着和这女人塞在洞里,那还不是被活吃了?
好几样奇怪的道具被他一股脑的甩了出来,江欲晚看到其中几个长得奇怪,想要将其踢开一会单独看看。
却没想到这时候一根十几厘米的金属长刺从陈德正的手里刺出,然而还没挨到江欲晚的皮肤,就被贴在他身上像是一张饼似的海参卷走了。
在临钻进去前,被刺痛的海参还甩出触手给陈德正来了个大耳刮子。
双寒应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想笑,果然是物随主人形,打人的方式都一样。
蜻蜓的一双复眼则同时收缩了一下,在他的视角下,江欲晚的身上伸出的红色触手就像是自然伸长出来的。
难道对方的技能施展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状态?
江欲晚按住衣服兜里蠢蠢欲动的海参,将它压回了饼状。
“我就这些了,加起来十几万积分的东西,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一击不成,陈德正的脸色难看的像是死人,不再试图挣扎。
可是包括江欲晚在内的主播都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张简的背部。
在不断的鲜血刺激下,手和皮肤连接的丝线此刻都被熔断,手指蠕动了几下之后,猛地支撑起手掌,像是个超大号的蜘蛛一样往旁边的陈德正脸上扑去。
同时,在掌心部分,千丝万缕的白线从满是腐蚀痕迹的黑色皮肤中伸出,像是某种寄生虫,试探的要往陈德正的嘴里钻去。
陈德正吓得想要大喊,却不敢张嘴,只能发出些哼哼声,
江欲晚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画面,不慌不忙的拿起一件张简身上脱下来的外套,套在了陈德正的头上,同时匕首准确搭在了陈德正的脖子上。
朱曦不忍看接下来的一幕,将脸转了过去,但是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还像是毒蛇一样钻进了她的耳朵中。
鲜血不受控的从脖子处喷涌而出,陈德正的声音从衣服下传来,尖叫着想要喊什么,可是破碎的无法组成完整的词句,“江......说话......诚信!呜呜!”
是那只手想要钻进陈德正的嘴中。
江欲晚将陈德正的头按住,确保手浸泡在了滚烫的血泊里,任由陈德正和那只手一起失去活性。
“诚信,是讲给活人听的。”江欲晚小声嘀咕了一句,用粘满血的脚将尸体翻了一个面,“可惜了,你注定得死。”
在副本开始一碰面,陈德正对他扔出杀伤性的道具时,江欲晚就起了杀心。
还得感谢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不然任由这样的人待在自己身边,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朱曦将张简扶起来后,确定对方只是暂时昏迷,才暂时松了一口气,江欲晚则用两根手指夹住唯一没有被鲜血浸润的衣角,露出了下面的人脸。
陈德正的眼睛还睁着,散开的瞳孔满是恨意,整张脸上都是他自己的血,嘴大张着,嘴里能看见清晰的指骨。
那手掌的手腕部分已经伸进了他的咽喉,只是突然被江欲晚划破了颈部的血管,上面的肉都被血弄没了。
确定那东西不能动后,江欲晚找了个干净的衣服,隔着将骨头拽了出来。
“像是玉石的质感。”江欲晚说道。
重量比正常的骨头沉,打上去还能隐隐透光,和他们要采集的矿石有些像。
几人对视一眼,明白这可能和玉茧有些联系,现在只有一只手,那剩余的身体部分又去哪儿了呢?
“红色的洞,有玉茧......”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是靠在朱曦肩上,半睁着眼睛的张简,吐出这么一句话。
从她断断续续地话语中,众人了解了在众人发生幻觉的时候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江欲晚最先陷入了幻觉,应该是因为之前挖矿吸入了较多灰尘的关系,对着墙壁一顿拳打脚踢,接着别人也变的不正常。
双寒应当时背对着她想要拦住江欲晚,而她却在转身的时候看见三四个人,有的身上像是发霉了,拽着朱曦跑进了矿洞。
只有一个纯黑色的,还趴在红色洞口里面偷窥。
当时的张简以为这是导致大家致幻的罪魁祸首,虽然也出现了一定的幻觉,但还是追了进去。
“......那人跑的不快,被我拽住了手,我没想到手直接从关节处掉了下来,接着就往我的身上爬。”张简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后来我就失去意识了。”
蜻蜓往红色矿洞里面照了一下,发现都是石壁,“你怎么知道有玉茧的?”毕竟大家连这具体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张简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也有可能是我的幻觉。”
江欲晚点点头,明白幻觉不会完全凭空的出现,张简不会无故看到一个影像。那红色矿洞中肯定有东西。
“走吧,去看看。”江欲晚说道。
现在可以肯定,那个狭小的矿洞和红色的矿洞很有可能是相通的,规则里面说只能在规定的矿洞中挖矿可能是因为这些怪物的原因。
他们现在找到了克制的办法,倒不用特别害怕,但是这其中有很多逻辑上说不通的地方。
霉人怕血,但是又要抢人,手掌和血更是不能相融,却偏要寄生在人的身上,估计是自身能防止人体出血。
这种类似于相生相克的关系非常怪异。
江欲晚将这些疑问压在心里,随手拽起陈德正的尸体,放进停在矿洞中的小推车上,对方身上的血还没流干,衣服像是吸饱水的海绵一样沉甸甸的。
这些资源可不能浪费了。
至于包头的那件衣服,江欲晚将手脚还麻痹的张简放在了另一辆车里,并把衣服盖在她的身上,“不好闻,但是有用,你忍耐一下吧。”
张简脸色苍白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血泊,点点头不再说话。
两辆车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深入了矿洞,在地上留下两道重叠的红色车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