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道男声响起,一道烟灰色的身影直接从沙发的方向窜出来,直接挡在了江辞月的面前。
江辞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耳边响起“滋——”地一声,衣服布料被划开的声音。
紧接着,是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和包厢里面女人尖叫的声音。
江辞月定了定神,才看到面前的墨东泽手里居然拿着一把水果刀,那把刀的刀尖已经扎到了傅卿琛的腹部。
她怔了一瞬,然后连忙冲过去,一脚将墨东泽踹开,然后伸出手臂扛着傅卿琛的身体:“你没事吧?”
“我……”
傅卿琛皱眉,刚想开口,包厢的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在外面破开了。
一瞬间包厢里的灯光大亮,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员走进来:“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打架斗殴。”
突然传来的强光,让包厢里的众人纷纷捂住了眼睛。
江辞月眯着眼睛低着头,一只手搀扶着傅卿琛,一只手挡在了他的眼前,缓慢地带着他回到沙发上坐下。
“给。”
这时,一只手递了个药箱过来。
江辞月抬眼看了一眼,递给她药箱的,正是那个提出让她和墨东泽打架的凌衍深。
她朝着他点了点头,接过药箱,便转身跪在傅卿琛面前,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给他检查伤口。
远处,门口的警察看到这一幕,又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沾了血的刀子,声音瞬间冷厉:“举报人说这边有打架斗殴,没想到你们还动上刀了!?”
说完,为首的那个警察大手一挥:“都跟我去警局!”
江辞月低头检查了一番傅卿琛的伤口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伤口很浅,没有伤到要害。
今晚的事情她之所以想自己和墨东泽解决,就是因为不想欠傅卿琛的人情。
虽然现在到底还是欠下了这个人情,但还好没有到还不清的地步。
简单地给傅卿琛处理好了伤口后,她站起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警察:“能安排人带他去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吗?”
谁知道墨东泽的那把刀是哪里来的,到底干净不干净。
还是让傅卿琛去医院做个检查比较稳妥。
警察答应了下来:“但你要跟我们走。”
江辞月点头,又转头对傅卿琛道了谢,才转身跟着警察和众人一起离开了包厢。
坐在沙发上,傅卿琛捂着肚子上被简单处理的伤口,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地摸了摸下巴。
……
“北琛,你说那女人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
到了医院做完了检查,傅卿琛躺在病床上等结果的时候,忍不住手痒地给墨北琛发了消息:“她要是跟白城没戏了,会不会跟我有戏?”
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消息,墨北琛皱眉停下手中的工作:“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
傅卿琛翻了个白眼:“对了,我还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呢。”
电话那头的墨北琛拿着手机冷笑了一声:“她叫江辞月。”
看到“江辞月”这三个字,傅卿琛差点从床上跳下来:“啥?她叫江辞月?”
“嗯,重名。”
感受到傅卿琛的震惊,墨北琛继续眸光淡淡地打字:“她用这个名字接近我,却说她喜欢白城对我没想法,你觉得她想做什么?”
男人的两句话,将傅卿琛对江辞月的那一丁点儿刚刚萌生出来的爱慕瞬间打散:“这女人心思还挺深,她是不是想对你欲擒故纵,慢慢成为江辞月的替身,挤掉温心当墨太太?”
否则没法解释这女人的行为逻辑。
墨北琛轻笑:“所以你这一刀白挨了,她对你没想法。”
傅卿琛翻了个白眼:“怎么说话呢?我这不是见义勇为吗,又不是为了获得她的好感。”
说完,他又忍不住地感慨:“不过说起来,这个报警的人还挺及时的。”
“要是再晚点,说不定这墨东泽发了疯,还会伤多少人呢。”
“不过,要是再早点就好了,我就不会受伤了。”
电话那头的墨北琛的声音淡淡:“你要是能早点给我发消息,就能不受伤了。”
傅卿琛愣了一瞬,才瞪大了眼睛:“是……是你报的警?”
墨北琛没有否认。
他一边垂眸翻着邮箱里的邮件,一边淡声道:“好好养病,过几天回去了我去看你。”
傅卿琛撇嘴:“你哪年回去给童歌过忌日不都是雷打不动的一周时间?”
“我这伤的也不深,等一周后你回来了,早就愈合了。”
墨北琛一边听着好友的话,一边点开了一封珠宝巡回展览的邀请函看了一眼:“不用一周,五天后就回去。”
“提前了?”
傅卿琛有些震惊:“都三年了,你不管再忙都要在那边留一周的时间。”
“今年有什么特殊情况,要提前回来?”
“想陪温心参加珠宝展。”
简单地丢下这句话,墨北琛点开了一个富家子弟半小时前给他发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傅卿琛正亲密地揽着江辞月的肩膀,安稳地将她护在他的怀里。
随着照片发过来的,还有富家子的一句话:“傅哥跟这女人真般配,我觉得能行!”
墨北琛眯眸,将照片放大,看着照片里女人五官精致的脸。
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又是白城,又是墨东泽,甚至还让傅卿琛给她挡了刀……
他再不回去,她是不是要把他身边所有的男人都勾搭个遍?
……
警局。
在了解了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警方出面让江辞月和墨东泽各自签了谅解书达成了和解,并写了保证书保证不会再犯。
墨东泽伤了傅卿琛,整个人吓得宛若一只200斤的鹌鹑,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半句反抗的话也不敢说。
江辞月心里记挂着傅卿琛的伤,便也没有跟墨东泽多计较,签了和解书,她就给唐若若打了电话,让承山来接她。
承山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江辞月又听了一遍警方的批评,才跟着承山离开了警局。
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警局门口的黄璐和墨东泽。
黄璐一边抱着鼻青脸肿的墨东泽安慰,一边眸光不善地扫了江辞月一眼,声音冷极了:“就是你打伤我儿子的?”
承山怕黄璐伤害江辞月,连忙走过去将自己高大挺拔如山一样的身躯挡在江辞月的前面:“这位太太,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签了谅解书和保证书了。”
“如果你还不依不饶,不但对辞月不好,对您儿子也不好。”
黄璐挑眉看了承山一眼:“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