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白城!
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江辞月握住手机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她何止认识他!
他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是她三个宝宝的亲生父亲!
想到这里,女人忍不住地颤声开口:“白城,你现在在哪?你……”
“江小姐。”
江辞月刚刚开口,还没来得及和白城多说,远处就响起了墨宅管家淡漠的声音来。
女人没说出口的话全都哽在了喉中。
电话那头白城的声音满是疑惑:“你是哪位?我似乎并不认识你?”
看着逐渐走近的管家,江辞月顿了顿,连忙把电话挂断。
等她放下听筒,管家已经站在了她面前,表情严肃:“江小姐,您是客人,不该接电话的。”
江辞月整理了一下情绪,抬眼淡淡地看了管家一眼:“我也不想接电话的。”
“但是电话响了很久,你们墨宅的佣人都像是聋了一样,没有一个人出来接,我怕吵醒眠眠和小舟,才过来接的。”
说完,她还略带责备地看了管家一眼:“两个小家伙在楼上睡着呢,吵醒了算谁的?”
管家原本还在为江辞月没有规矩地乱接电话而恼怒,现在听江辞月这么说,也瞬间发不出火来了。
他顿了顿,默默地转移了话题:“电话是谁打来的?”
见管家不再追究接电话的事情,江辞月这才顿了顿,装作一副蛮不在乎的模样复述:“是一个叫白什么的人,要我给墨先生带个话。”
“好像是问墨先生有没有把什么东西送到……”
她一边说着,一边皱眉看了管家一眼:“记不太清楚了,要不你给他回个电话?”
“他好像叫白城。”
江辞月当然不会记不住白城话里的内容,她说自己记不清楚,就是想让管家当着自己的面儿,给白城将电话回拨过去。
这样一来,她就有可能会知道白城的联系号码了。
就算记不住号码,也能从管家和白城的对话中,多了解一些白城的消息。
甚至,她还可以在管家挂断了电话之后,从管家这里旁敲侧击地知道一些白城现在的讯息。
江辞月这次回国就是为了找白城的,现在意外在墨宅这边找到了线索,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可让江辞月没想到的是,管家皱了皱眉,并没有给白城把电话回拨过去,而是叹了口气:“白先生行踪诡秘,他的联系方式只有先生有。”
说完,他顿了顿,又转头看了江辞月一眼:“江小姐,你还能记得清白先生刚刚的话吗?”
江辞月皱眉,磕磕绊绊地又重复了一遍。
管家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一脸为难地看向江辞月:“江小姐,先生现在人就在楼上的书房里,要不,您亲自去书房找他,把您听到的跟他说?”
反正电话是江辞月接的,让她亲自去找先生说清楚,就算说错了,先生也没理由朝他发火。
江辞月一眼就看出了管家的心思。
她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好,我去找墨北琛。”
“对了。”
刚抬脚迈上一个台阶,江辞月忽然想到了厨房里的沙冰:“帮我把厨房里的东西放进冰箱里。”
“好好好,您快去!”
见江辞月答应了下来,管家瞬间乐开了花:“我马上去帮您放!”
看着管家匆忙进了厨房的模样,江辞月这才安下心来,抬腿上了二楼。
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再次踏足墨宅的二楼。
走廊里的摆设和装饰还和五年前一样,走廊的尽头,还摆放着那个墨爷爷当初从老宅搬过来的时候带过来的大花瓶。
“这个花瓶,是我年轻的时候花了大价钱拍下来的一个普通花瓶。”
当年墨爷爷含笑的模样在江辞月的眼前浮现出来。
那时,老人家亲切地伸出手去抚着江辞月的脑袋,含笑道:“我明知道这花瓶并不名贵,但还是花高价拍下来,就是因为喜欢。”
“我现在把这个花瓶送给北琛,是为了提醒他,人要为自己活着。”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不要管她是什么出身,做过什么,名声怎么样,只要自己喜欢,那她就是值得的。”
墨爷爷亲切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
可一转眼,他已经过世五年了。
江辞月走过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抚摸着那个品质普通,并不名贵的花瓶,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一样,五味杂陈。
墨爷爷当初送给墨北琛这个花瓶,是为了提醒他,要珍惜她。
可现在,这花瓶还在,墨爷爷却不在了。
墨北琛,也从未真的珍惜过她。
这五年来,他一直在找她,在追杀她,还差点真的让她被那把大火烧死。
“你在干什么?”
就在江辞月抚摸着那个花瓶出神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道低沉冷漠的男声来。
女人怔了怔,抬眸循着声音看过去。
书房门口,高大挺拔的男人正双手环胸地靠在门板上看着她。
他看向她的眸子阴鸷冷傲,仿佛在看一个企图偷盗墨宅名贵物品的小贼。
江辞月心尖一颤,连忙抽回手去,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抱歉,墨先生。”
“我只是看这个花瓶好看,想知道这么漂亮的花瓶的触感是怎么样的,所以没忍住。”
说完,她顿了顿,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淡笑:“墨先生家的花瓶,碰一下,不会碰坏吧?”
“如果碰坏了,我也可以赔钱的。”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钱包来,似乎真的想要赔偿。
墨北琛的眉头死死地拧了起来。
在江辞月打开钱包准备点钱的时候,男人冷漠地白了她一眼:“这宅子里的其他东西你如果碰了,可能真要赔钱。”
“这个……”
男人眸带嫌恶地扫了一眼那个花瓶:“品质普通的货色不值钱,随便碰。”
江辞月只觉得自己的心尖颤了颤,似乎墨北琛这话说的不是那个花瓶,而是五年前的她。
“你到这边来做什么?”
就在她呆愣间,耳边传来墨北琛冷淡的询问声。
小舟的儿童房和墨北琛的书房分别在楼梯的两端,江辞月就算上了墨宅的二楼,也不应该走到他这边来。
江辞月回过神来,连忙深呼了一口气:“我刚刚在楼下给眠眠和小舟做冰沙,听到电话响了又没有佣人接,就接了起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墨北琛:“电话那边的人说他叫白城……”
女人皱眉将白城的话都复述了一遍之后,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道:“这位白城是您的朋友吗?”
“我刚刚听管家叫他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