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小子还算是讲究，经过街道之时，还专程派着自己的仆役去买了两株野山参。
而如今，萧辰的私宅。
不用上朝，萧辰今天还起得很晚。
如今正在姬红鸾的服侍之下吃饭。
说实话，先前自己替姬红鸾挡了一刀，这女人也算是归了心。
如今事事都顺着他，甚至今天还主动帮忙安排早膳，就差没亲自喂他了。
萧辰也算是很开心。
只是，他还是有点担心周天辅那老狗。
今天早上的朝会，他多半是要咬自己一口。
不过萧辰相信张东阳一定会从中制衡，也不会让周天辅那老狗一口就把自己咬死。
喝完了最后一口粥，萧辰放下粥碗，
门口又传来项宜春的声音：“督主大人，张大人来访！”
萧辰眉头一挑：“这还正好！请张大人过来吧！”
他正好奇朝堂发生了什么事儿。
如今张东阳就来了，刚好可以问一问他，顺便探查一下他的态度。
不多时，张东阳带着一个仆人走了进来。
他笑着行了一礼，说道：“督主大人，昨夜东厂失火，您应该也是受了些惊扰，我特意去药铺买了两支百年老参！”
“也算是礼物，您先收下吧！”
萧辰微微点头：“张大人真是太客气了。”
仆人井壳放到一旁，就还款离开了这里。
萧辰看到这情况，也是笑了笑：“闲杂人等先退下。”
姬红鸾眼神有点犹豫，但还是先离开了这里。
如今这间膳厅，也就只剩下了萧辰和张东阳两人。
萧辰算是开门见山：“张大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东阳大致说了一下今天早上朝堂之上发生的事，又询问道：
“督主大人，你真的相信来刺杀你的人是江湖草莽？”
张东阳也不是不知道其中缘由。
他只是想通过这个问题试探一下萧辰的态度。
若萧辰说“是”的话，他就知道萧辰估计是想偃旗息鼓。
如果萧辰说“不是”。他就知道萧辰依旧是要搞周天辅，只是崭避锋芒。
萧辰是直接摇了头：“鬼才相信！”
“估计就是周天辅那老狗派人做的，只是如今，本督没有证据！”
张东阳也算是明白了。
他略一思索，又问道：“其实，江大人如今还没死吧？”
萧辰也没心情和他多绕弯子：“江荣丰不仅没死，而且就在本督手上。”
“只不过江荣丰没交代什么要紧的事情，对本督起不了什么太大的帮助。”
张东阳一惊，转念一想，也明白了萧辰的意思：
“督主大人如此掏心掏肺，想必是有话要和我说吧？”
萧辰却是笑了一声：
“张大人，你刚才问了本督一些问题。”
“本督如今也要问你一些问题了！”
张东阳眼神从容，道：
“督促大人尽管问！本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辰只是笑了一下，说道：
“如今的大楚朝堂之上，缠绕着一只百足怪虫！”
“这怪虫不仅把手插入了朝堂，控制了很多大臣，而且还生了不少的小崽子，控制了地方朝政！甚至呀，它还培育了很多厉害虫子，能为他冲锋陷阵！”
“张大人，你家数代为官，面对这只百足怪虫，你愿意出手吗？”
萧辰说百足怪虫，倒也不是信口胡说。
而是那周天辅在未成名之前便有着百足虫之称。
只因为他极擅长淌浑水，而且每次都能全身而退，死里逃生。
而又有一个成语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所以大家就称呼他为百足虫。
张东阳笑了一下：“我十年寒窗苦读，入朝为官，是把大楚和百姓放在第一位的，自然是愿意出手的！”
萧辰笑了笑：“那就好，那面对这只百毒怪虫，张大人又有什么想法呢？”
张东阳斟酌着开口：“这百足怪虫生命力极为顽强，如果真的要动手，也不是想着一次就能斩草除根！”
“最好是一点一点，慢慢蚕食它的生命力，等它虚弱之时，再将它碾成齑粉！”
萧辰笑了笑：“先前你我就已经达成协议，扳倒周天辅，但我如今确实是落入下风，我也不能保证张大人你就愿意继续站在我这边！不过既然张大人有想法，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他直接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个账本，交给了张东阳：
“这是先前江荣丰给出的供词，里面不仅记载了周天辅在朝堂之上的势力，一些肮脏之事的经过也在里面！”
“如果能把这些人的罪证找出来，也算是啃下了周天辅的一块肉来！”
张东阳眼神一变，接了过来。
大致翻看了一下，张东阳眼几乎是欣喜若色：
“周天辅此人，老奸巨猾！朝堂之中有多少人是他的嫡系，其实大家一直都不怎么清楚……若真的能找出这些人的把柄，也不只是咬下他的一块肉，甚至都能断他的一条腿！”
虽说自己没有明显站在萧辰这边。
但只要自己还有着权欲，就势必要和周天辅碰上一碰。
趁着如今萧辰还有着几分实力，他得好好利用这份证据。
张东阳想了一想，道：“其实，我先前虽然是在地方为官，但最开始也是京中朝官，也算得上是有些人脉！你给我这个名册，我也不是没有办法查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萧辰眼中一动：“那就拜托张大人了！”
张东阳点点头，大义凛然道：“朝中奸佞当道，我若不出手，那又怎能对得起所读的那些圣贤书？”
“周天辅真是百足之虫，我们也要一条腿一条腿地砍死！”
萧辰眼神严肃了起来，起身行礼道：“那就拜托张大人了！”
“使不得，使不得！”
张东阳将账本收入衣袖：“督主大人，我也不多说了，我这就去运作，你好好养伤，且听我的好消息吧！”
目送张东阳远去，萧辰心中却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墙倒众人推。
但说实话，萧辰也并不认为自己能与张东阳成为坚定的盟友。
利益才是永恒的。
等他日自己成为了周天辅这样的巨擘，说不定又有一些人会聚集起来，想方设法把他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