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确实死了,而且死得非常凄惨。据法医说,他的死因是全身各组织器官急性衰竭,换句话说,他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溃烂了,就像被泼了硫酸一样。
但诡异的是,李刚的皮肤和骨头却没有任何异常,身上其他部位却都变成了肉糜。
得到这个消息的我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秦雨愤愤地说道:“赵晨浩!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三天两头都是和你有关的案子,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难做!”
我木讷地回答道:“这件事和我无关……”
“和你有没有关系咱俩说了都不算,只有积极配合我们调查才能洗清你的嫌疑。”
我已经听不进去秦雨的话了,满脑子都是李刚惨死的画面。
我曾答应过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死,但我没做到,李刚不但死了,而且死得非常凄惨,是我害死了他。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坐上了回市里的车。
秦雨坐在我身边打盹,看来这段日子她忙坏了。
“有水吗?”我问道。
秦雨一下子睁开眼,随后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我喝了一口润润喉咙,随后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前两天的确跟李刚在一起,但……”
随后我就哽住了。
我该怎么解释?
说我被鬼袭击了,而袭击我的那个鬼说不定正是李刚……
这话就算我说出口,秦雨也根本不会相信。
秦雨依然注视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继续讲下去。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种事情真的无法解释。
秦雨说道:“李刚的死非常蹊跷,连法医也无法确定凶手是如何杀死他的,但在他死之前只有你和他在一起,我也无法……"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并说道:“我愿意配合警方的调查,但前提是你们不能将我当作嫌疑人。”
"为什么呢?"秦雨问道。
我阴险地说道:“因为你们无法理解其中的事情,只有通过我的方式才有可能找到线索。”
"这个……"秦雨看起来有些为难。
"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这个案子将成为一个悬案,而我这个嫌疑人最终也会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被释放,李刚也就白白死去了。"
秦雨咬了咬牙,说道:"我会尽力为你争取,但上级是否会同意我就不知道了。"
我靠在座椅上,幽幽地说道:"你尽力吧,实在不行,我会自己行动。"
我故意这样说,因为秦雨肯定不会允许我独自行动,所以她可能会立即通知老李。
然而,能够帮我调查的不只是老李,还有夏流星。
但是,恐怖梦境中的经历让我心里犯起嘀咕,那个白衣女鬼的脸竟然和夏流星一模一样,这件事成为了我无法摆脱的噩梦。
我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来弄清楚这一切。
车很快抵达了市局,我被暂时关押在拘留所里,秦雨留下一句让我等待消息,然后离开了。
我本以为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在中午时分,我收到了秦雨的消息,她说我的要求得到了上级的批准。
我感到非常惊讶,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警方会允许嫌疑人自行调查、取证以洗清自己的嫌疑吗?
"如果你想表达感谢,那就感谢李教授吧。我给他打了个电话,市局领导很快就批准了。"
老李?
我皱起了眉头。
这个老家伙曾经试图用鬼丹害死我,我本来已经决定与他划清界限了。如果他真的想让我死,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去理会这件事情了。现在的情况让我更加困惑。
这个老狐狸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秦雨还在不停地说着:“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好好感谢李教授,李教授不仅让你参与案情调查,还让我们的领导批准你带队。换句话说,你现在已经不再是嫌疑人,只差一个证明就可以成为刑警队长了。”
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而是说道:“既然我有如此大的权限,那就浪费了可惜啊。”
秦雨冷笑道:“别高兴得太早,虽然市局领导同意了李教授的请求,但你仍然是第一嫌疑人,我们会安排专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如果你有任何不妥之处,他们会立即抓住你。”
我笑着说那是不可能的,但我现在有一个要求。
秦雨说:“你别过分了。”
我说:“一点也不过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参与这个案子。”
秦雨当即愣住了,随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赵晨浩,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队长已经来接我了,我没有理会秦雨,直接坐上警车,朝华阳县赶去。
我的干爹曾经说过,我是个情感细腻的人,他说的没错。
我之所以不想让秦雨参与进来,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
这件事太离奇了,就连拥有聚魂灯的我也中了招,在那个可怕的梦境中沦陷不止,我现在隐隐猜到了那个鬼的目的,他想活活把我磨死在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梦境中。
这样强大的对手我之前从未遇到过,我无法保证让秦雨跟着我一起冒险,所以她必须留下。
刑警队长叫齐保,是个拥有二十多年破案经验的老刑警,在我们当地是个有名的人物。
“小赵啊,这次你可捅了个大娄子啊。”
齐保对我并不陌生,因为我的身份关系,警局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认识我,再加上秦雨算是局里的一朵花,那些年轻气盛的小警察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嫉妒。
从齐保的话里,我可以判断出他对我没有偏见,于是笑着问他:“我怎么了?”
齐保笑了笑,凑近我说道:“我知道你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你是担心这次任务有危险,所以才不让小雨参加,对吧?”
我没有想到他会说出我的心思,尴尬地点了点头。
“好小子,”齐保欣慰地笑了笑,“就凭这一点,不谈其他,我相信你没有杀人。”
随后,齐保再次压低声音对我说道:“不过这次的案情太古怪了,我从事这个行业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惨烈的死状。你能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吗?”
他已经明确表达了他的意图,我不说也不合适,但一张口,我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这时,车子已经驶入华阳县必经的山中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