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山,密云观中。
便宜师父和师叔玉面郎君住一个房间。
便宜师傅住的房间里,夹杂着脚臭、汗臭、屁味儿和刘寡妇的脂粉气,味道非常上脑。
师叔玉面郎君直接被熏了出来。
脸色惨绿,师叔玉面郎君来到陈潮的卧房中。
看着正要入睡的陈潮。
师叔玉面郎君以过来人的身份,对陈潮语重心长。
“修行一道,不进则退,夜晚正是修行好时光,切不可耽搁了,你赶紧到外面修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在师叔玉面郎君的谆谆教导下。
陈潮被撵出卧房。
大半夜的,陈潮坐在外面喝风,心中生闷气,败类师父和师叔,没一个好东西,占了便宜说辞还一套一套的。
夜晚无聊,盘膝坐在地上,体内运行半本《般若涅槃经》。
轰然间,气海中翻起滔天巨浪!
心中震惊,陈潮以前修行,气海中的真气涌动的非常和缓,在经脉中缓缓流淌。
今天这是怎么了,体内的真气疯了吗?!
真气在经脉中犹如脱缰的野马,疯狂的窜动,所到之处经脉咔咔作响,大有崩裂的迹象。
心里慌得一匹,可...根本无法停止,《般若涅槃经》运行起来,需要运行圆满才可停止,否则极有可能伤及经脉。
经脉中,真气疯狂的运行了一个周天,一头扎进气海中。
没等陈潮停止运功,气海中,真气又窜了出来,根本不受控制!
“我你大爷,怎么停不下来!”陈潮心中悲鸣。
体内真气发疯一般窜动,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
嘭!
陈潮浑身剧震,身体看不见的桎梏被冲击开,修行境界上提升了。
没等陈潮高兴,体内更加宏大的真气流转,更加疯狂的在体内窜动。
“这是要玩死我吗?”
月光下,陈潮如老僧入定,身上佛光淡淡,双目紧闭,脸上一片平静。
实际上,他心中早就将骂翻了。
陈潮隐隐约约间感到,体内真气如此疯狂,与他到达湖底洞穴秘境,在秘境水池中浸泡有关。
“难不成我的修行根骨改善了?”陈潮暗自思量。
嘭!
嘭!
嘭!
体内桎梏被一次次冲击开,境界上不断提升,经脉被真气冲击,变得更加宽阔壮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体内的真气渐渐安静下来,一股从未有过的澎湃热力在体内升腾,气海中一团烈阳般的气团在空中飘荡,气团上方有一颗金色的星芒照耀。
气海中居然有星辰!
一颗金色的星辰,星辰被一层薄薄的雾霭阻隔,投射下淡淡的金光。
缓缓起身,陈潮眼中一片金芒,身上的气息翕动之间,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觉出现。
不用目视,方圆十几丈的一草一木一览无遗,风微微吹动期间,树梢微微颤动,草儿微微摇曳都一一感知。
神识!
陈潮听便宜师父说过,修行到达一定境界,神识会觉醒。
心中一阵欢喜。
意念微动,斩妖剑出现在手中,体内真气流转,斩妖剑上红芒大盛,一股从未有过的锋芒毕现。
方圆三丈之内,锋锐气息弥漫,强悍的气势逼人。
随着陈潮修为增长,斩妖剑威力陡增。
不知不觉之间,陈潮在外面修行了三个多时辰。
天色渐渐放亮,晨曦挥洒大地。
走近道观中,便宜师父和师叔已经起身。
看到陈潮走进道观中,便宜师父高声道:“徒儿,你赶紧收拾东西,我们马上上路。”
“穷成什么样子了,用得着收拾东西吗?!”陈潮嘴上答应着,心中暗自腹诽。
很快,便宜师父、师叔玉面郎君和陈潮收拾妥当。
除了便宜师父背着一个小破布包,玉面郎君和陈潮都两手空空。
三人下山,沿着山路走到山下镇子中。
镇子不大,两千多户人家。
清晨小贩们早早起来,支起摊位,高声叫卖。
陈潮、便宜师父、师叔玉面郎君三人来到街上,找到一处面摊,低头吃面的时候,就看到人流涌动,向一个地方而去。
人们一边脚步匆匆向前方涌动,一边议论纷纷。
“春香院来了一个头牌,今天要上街巡弋!”
“也不知道这个头牌是怎么样的美人儿,哪家老爷会临幸这个花魁。”
“听说长得很妖,迷死人呢!”
“花魁巡弋,会有铜钱和糖果布施,去晚了就得不到了!”
......。
好奇害死猫!
玉面郎君听到众人议论,探头对师兄便宜师父道:“师兄,春香院来了头牌,我们去看看吧!”
便宜师父:“我们修道之人,应堪破大道,岂可为世俗所累,我早就看透了繁华美艳下的不堪,花魁又如何,还不是一副皮囊,多年后变成枯骨,我早就心境如止水。不过...入世即修行,我们跟着去瞧瞧也无妨。”
还是想去看看。
便宜师父这个假道学,当婊子立牌坊。
便宜师父、玉面郎君和陈潮跟着人流,向春香院而去。
一路上,便宜师父走在最前面,脚步匆匆,眼冒精光,简直是色鬼附体,平日里卖惨走不动的两条腿,此时轻便异常,步伐快的陈潮和玉面郎君几乎跟不上。
很快,三个人来到春香院前。
春香院门口处搭了一个台子,春香院老鸨站在台子上,这个四十左右岁的女人,长得很富态,惨白惨白的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春香院老鸨扭动着水桶腰身,对高台下的众人道:“众位老爷公子,我们春香院来了一个美人儿,一举夺得我们春香院头牌,是当之无愧的花魁。花魁答应在今晚接客,哪位富家老爷、公子入了美人的眼,春宵一刻,会是整个镇子中的佳话,还请众位富家老爷、公子赏光。”
公开招嫖!还得是富家老爷或公子,一身穷气的便宜师父愤愤不平。
便宜师父目眦欲裂,痛恨道:“该死,这算是什么世道,居然如此下作,让一名美人儿堕落,我辈不耻为伍,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我们要鄙弃。”
便宜师父拂袖转身,走出几步停了下来,他扭头望着师弟玉面郎君,“师弟,你前来除妖,雇主的佣金一定很丰厚,不知道你手里还有多少银两?”
玉面郎君浑身一激灵,赶紧苦着脸道:“师兄,实不相瞒,此次前来除妖,雇主给了我二十两银子,可惜我都还了赌债了,手里剩下的不到一两银子了。”
玉面郎君好赌,逢赌必输,还一直没有脸,有钱就奉献给赌局。
便宜师父摇头叹息,颇为不长进的师弟头痛。
便宜师父又看向陈潮:“徒儿,你手里可有银两?”
陈潮双手一摊,面露悲戚。“徒儿手里更加干净,连买个烧饼的钱都没了。”
三个人,统统穷气冒三尺。
风流浪子,身上很贫!
便宜师父欲哭无泪。
此时,春香院门前一阵欢呼,人们的情绪达到了高潮。
陈潮、玉面郎君、便宜师父回头看去,就看到高台之上,一道妖娆的身影出现。
体态婀娜,身着薄纱裙,曼妙的体态毕现,尤其是那两条修长紧实的大腿,让人浮想联翩。
美人儿面庞精致,嘴巴小巧,红红的嘴唇,嘴角自然上翘,带着一抹笑意;一弯细细的眉,一双桃花眼,眼眸中波光粼粼,秋波荡漾间妩媚丛生。尖细的脸型,下巴有些上扬,带着一丝魅惑。
花魁出场了!
高台下众人欢呼。
“真是媚!”
“真美!”
“美人儿可否青睐,我一定倍加珍惜!”
陈潮、玉面郎君、便宜师父望着高台上的美人儿。
便宜师父一脸痴迷。
陈潮和玉面郎君呆立当场。
这不是......蜘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