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个什么可以当第一公子的备选人吧?”
江卿之笑笑道:“他可不想顶这名头。”
“他很厉害?”
“嗯。”
乌玉侧目看他“比你如何?”
江卿之没回答并没有对比的意思,乌玉会晤道:“那就是不如你了,这样讲路遥还是能赢的。”
江卿之道:“你是从哪儿来的盲目信任,路遥可以比得上我?”
路遥:...
“你们当着我的面儿这样说不大好吧。”
江卿之昵他一眼“叙述一个事实罢了。”
乌玉又看了秦逸一眼,没想到秦逸转头对上了她的目光很快偏开视线。
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点,自己想动手脚都没有能力,看了一眼司阴,问路遥道:“你有信心吗?”
路遥扔下擦汗的布巾道:“那是自然。”
稍事休息,下一场很快开始。
裴柒、路遥和秦逸上台,乌玉正抬笔要写下新的签子,秦逸突然道:“不必了,我直接与最强的比试就是。”
路遥自言自语道:“最强的?”
秦逸走到裴柒身前,说道:“你意下如何?”
路遥翻个白眼,后槽牙都咬疼了,这算怎么回事?
“小爷还真得揍你一顿。”
乌玉也不做声带着笑看裴柒的反应,江卿之的无尽山也人才辈出嘛,看第一公子的日子不好过,自己心里可平衡多了。
裴柒看见乌玉幸灾乐祸的样子,莫名被取悦了,回道:“可以。”
“呀?你还真答应了,小爷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哪儿比我强?”路遥撸胳膊挽袖子,心里是压根不服气的。
“路遥。”乌玉叫住他道:“你如今负伤在身咱们坐着看就是了。”
路遥瞪了秦逸一眼,对方连个眼神都没回他,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他一咬牙真就没一句废话利利索索的跟着乌玉回了看台。
两人是走回去的,路上路遥有些沮丧道:“你根本就不信我吧。”
“没有。”
“那你还...”
乌玉抬头往看台望了一眼道:“花夫人担心的眼眶都红彤彤的总要照顾一下她的感受,且鞭上带着谭静的内力你受的又不止是皮外伤,不用挺着接战有人替你打下一场岂不妙哉。”
路遥仍旧沮丧,不信她的说辞,暗觉自己着实没用还要身边的女人为他担惊受怕。
乌玉揽着他的肩膀道:“你以为你能跑得了?他二人决出胜负得胜当然的是最强的一个,明日你还是要对上的。”
“也对...”他难受个什么劲儿?
没心没肺的青年又恢复了往日风流得瑟的模样,乌玉笑着同他一起坐下。
比试宣布开始。
两人相对立于台上,裴柒并不看秦逸,目光一直跟随着上楼回去的乌玉,直到她坐好了对自己笑了笑才收回目光。
不重视的态度让秦逸心里恼火,习惯压抑的性格将情绪都压住看不出异样,离得很近裴柒敏锐的感受到了对方气场的变化。
还是火候不到家啊。
台下的人左看看右看看,这两人一路比试下来路数差不多,通常在开场就碾压对手比试刚开始就结束了,相同的两人对上不知会有怎样的结果,都屏息安静的看着。
从头到尾秦逸对裴柒关注度都极高,与江卿之同样的天之骄子上天宠儿,打败他像打败江卿之一样让人兴奋,看他流血看他受挫...或者跌倒在台上匍匐在脚下的样子不管哪种,他都乐于见得!
裴柒嘴角微挑,先出了手。
秦逸同他是一样的路数,知晓他出手必是杀招,接的时候不敢放松同样用了全力。
过了十几招,他便发现裴柒没那么好对付,开始所想的一击必杀羞辱他的尊严恐怕是不能实现,比他想象的更强,不过尽管如此他也能接得游刃有余,胜算还是很大!
裴柒隐隐落于下风,看台上的乌玉都有些惊艳于秦逸的身手,偏了身子问江卿之:“还未见你动过手,当真能保住第一公子的名号?”
江卿之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她,一副‘这种场合也配我出手’的样子,乌玉啧啧两声感叹“江湖辈有才人出,我这样的老人家迟早要退咯。”
路遥插话道:“你不才年芳二十吗姐姐?”
“没法和你聊天。”
“唉,我看裴柒要输啊!”路遥怼怼身边的司阴“你看呢?”
阖眸的司阴扫了一眼战局,漠然道:“不会。”
路遥也拿不准,仔细看着。
乌玉不甚在意接话道:“你怎么好似有点高兴?”
路遥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吸取经验,下次争取替裴柒报仇打败秦逸吗?”
乌玉笑着摇摇头但笑不语。
又过了十余招,两人徒手相接分立两侧,秦逸挑衅道:“该结束了,你已经黔驴技穷而我还未出全力。”
话罢周身如同旋风般扭转气劲,佩剑旋转着喷薄而出直直朝着裴柒胸口而去,电光火石间站定的裴柒抬手以袖中匕首相接。
台下尽是抽气声,完了!竟用一把匕首接秦逸的杀招,无尽山追随二长老和秦逸的子弟甚至已经爆发了欢呼。
秦逸的剑尖抵在匕首上,如同顶在什么庞然大物上一样一寸也不得再前,惊异得睁大眼却在裴柒的脸上看见了讽刺的笑容。
不等他继续,裴柒一脚踢在他下颚,秦逸脑子一懵,周身的气劲不受控制紊乱缠在他身上,像是自噬了一般在空中翻滚摔在台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血肉之躯抵不住两厢叠加的真气,秦逸口吐鲜血喷洒一台,命都去了半条。
裴柒跨过他身体下台。
路过的时候神智逐渐模糊的秦逸听见他说:“你已经黔驴技穷,而我还未出全力。”
他又将这句满心势在必得的话还给了他,摧毁了秦逸这些年被捧高的傲气,巨大的屈辱和悲呛加剧了疼痛,让他陷入昏迷之中。
“还真赢了?”路遥手托着腮,私心还是希望同属北方的裴柒赢了的,嘴上一点也不肯承认。
今年的武林大会,恐怕是最惨烈的一届,不是人格被羞辱就是毁了兵器,张宝受了很重的内伤不说,那秦逸恢复恐怕都很困难,看来需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