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含韵骂不还口，他的冷漠让她心痛，给他递了一杯水过去。
顾墨阳愣了下，片刻后，接过了水杯。
他盯着张含韵，好一会后，仿佛是翻起了旧账：“我没叫你过来，是你自己过来的。你被人骂也没感觉？”
张含韵开口：“有感觉。”
但这点感觉相比于对他的思念，根本不算什么。她靠在他床边，放低姿态，就像在祈求：“哥，让我来照顾你吧。”
顾墨阳愣住了，阳光投射入窗台，细细的微光在屋内闪烁。
顾墨阳握紧手中的水杯，身上的不适感突然消散了几分，不知道怎么形容，张含韵低声下气的态度，让他又回了先前那种感觉，那种被需要，又可以发号施令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
还有少女的眼睛，那么的真诚，就好像是主动认错的小白兔，在等待他的训斥。
顾墨阳无法抑制的出现坏想法，自己在这里憋得太久了，这种憋屈感驱使着他，得让她也过得不爽。
最终，顾墨阳说了：“可以。”
张含韵还以为不会轻易得到原谅，没想到顾墨阳回答得这么容易，她很惊讶。
顾墨阳呼吸平稳了不少，看向她：“别靠我那么近。”
张含韵退开一步，现在，顾墨阳没从她身上感受出逼人的气场了。
顾墨阳缓了片刻，又开口：“你不是在打工吗？”
张含韵：“宇轩和我说的，我就来了。”
原来是宇轩透露消息，顾墨阳脸皮一抽，又恢复淡漠：“我没事。”
张含韵看着他，想知道更多：“你是怎么伤的？”
顾墨阳骂了宇轩一句叛徒，随后淡淡道：“你不知道吗，宇轩没告诉你？”
张含韵：“他没说。”
顾墨阳不想细说，那段遭遇太不堪了：“刚受伤时难受，现在越来越好了，你不回去那家奶茶店？”
张含韵立马道：“我在这里帮你。”
顾墨阳露出微笑：“怎么帮我，你一个小女孩子还服侍我拉屎拉尿吗？”
张含韵耳朵当即红了，却还是坚定的道：“你现在想不想？”
听到这个回答，顾墨阳哑口无言，当即否定：“不。”
张含韵找理由：“我妈病的时候也是我照顾，不管衣食起居都是我。”
顾墨阳感到尴尬：“我是说，你是女生，我是男人。”
张含韵正色道：“她和你一样，也是下不了床。”
顾墨阳：“你……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我说你是女的。”
张含韵：“阿姨也是女的。”
顾墨阳彻底无语，当他看到她锐利的目光，知道是说不通了，片刻后他转移视线，静默不语。
张含韵：“你肚子饿吗？”
顾墨阳：“已经吃饱了。”
张含韵已经当成自己是护工：“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顾墨阳转过头去，装聋作哑。
张含韵不打扰，坐到了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就这么坐着，闭目养神，仿佛在顾墨阳召唤之前不会有任何动作。
看到像机器人一样待机的张含韵，顾墨阳简直看不下去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当她不存在：“你坐在那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