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栀蜷缩身体躺在地上,精美的脸蛋皱眉而卧,肢体时不时轻微颤抖,似乎正在做噩梦。
刘天轻呼几声不见她醒来,念叨说:“我在为你驱狼逐虎,你倒好,睡成猪一样,难道迷药还残留体内?”
算了,一个女子受惊,不忍强行叫醒她。
轻轻将其背起,零距离触碰,霍栀体香更为浓郁,香幽似兰,柔软无骨的身子靠在他背上,两团绵肉直撞脑间,心飞荡漾,正是:
怀春少年惊鸟起,一睹春图泻千里。
大步流星下楼,边上的三凌越野车静静停靠,想将人放车上带回去,才发觉自己不会开车。
启动11路方程车,飞驰在道路,身上无物一般。
————
霍栀做了个梦,满脸鲜血淋漓的少年,十指扭曲叉开,踉跄走来,伸手向她索命,哭诉着不该年纪轻轻为她而死,不断重复说:“还命来……还我命来……”
花容变色的她,突然乍醒。
映入眼帘,两边物体飞一般往后倒去,宛如行驶在高速道路的车,自己终究是死了!变成了鬼物飞翔,她默默想。
“醒了……”
朦胧二字风中吹入耳,打破她的静默,声音异常熟悉。
“刘天,你……也被杀害了?对不起……。”
“你身娇肉贵的,怎么就想死。”
死了还要怼人,做鬼也不放过她,不就说你一次小孩吗,至于这样吗?不过还好,有个熟悉的鬼做伴,路上有个照应。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我居然会飞。”双手迎风抓物,开心笑了起来。
刘天牙痛发作,呲了起来,笨女人没看见我像一匹马那样驮着你吗?
“大……姐,”他本想叫大婶,想到女子气量小,算了……,“你没觉得顶住我后背,胸闷吗?”
霍栀低头一看,果然如此,脸色微红,嚅嚅说:“你……贴那么近干嘛?”虽然成为鬼,但也不是一个随便的鬼。
刘天被彻底打败,本想婉转告诉她,我背着你跑,你才有飞的感觉,人家愣是没发现,还以为自己占她便宜。
停下脚步,“要不……你下来飞,换我在上面。”
“嗯……”
霍栀浑然不觉自己什么状况,答应下来。
将她轻轻放下,霍栀脚尖接触地面,软绵绵直接向地上倒去,“啊”一声尖叫。
少年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小蛮腰拉了回来。“怎么样鬼姐姐,会飞不?”
“我……怎么浑身没力,刚才是你带我飞?”霍栀总算醒悟过来。
“不然呢……?你以为我愿意贴你那么近。”没敢说,后背传来异性柔软,让他下腹难受,忍不住想犯罪。
“上来吧。”
“哦……,我们要去哪里?酆都鬼城,还是奈何桥?还没回去见爸妈一面呢?”
“鬼姐姐,不……霍大小姐,你真当自己是鬼了吗?没发现我是个热呼呼的大活人?”刘天一边飞驰一边问道
“啥……?我和你没死,他们不是在破楼先杀了你,然后把我也……,那个了吗?不然你怎么会飞?”霍栀惊愕问道
“我会飞,不代表就是鬼,再说我只是跑的快,不是飞,你眼往那看呢?最后劝你一句,有点力气,往自己脸上扇一下,看疼不疼。”
霍栀抬头四周张望,人离地面不高,速度飞快,这不算飞吗,人可以跑那么快?
她还算蒙的不彻底,没有依言扇自己一巴,纤指掐了掐脸上嫩肉,温暖有度,弹性十足,痛觉惊现。
“啊……”又是一声尖叫,没人嘲弄她,自己捂住大红脸羞愧难当。
没脸见人呀!一个女强人弄出这样的误会,小鬼太可恶了,不早说,不过人家好像提示过很多次,唉……!
过了片刻,嚅嚅说道:“当时一片漆黑,你好像信了假……霍栀的话,向她靠近,然后一股热血喷在我面上,我以为你……死了,又惊又难过,昏了过去。”
刘天心里一暖,不枉自己马一样驮她,还算关心一下他死活。
柔声说:“是我杀了她,鲜血溅你那里。”
“你当时怎么确定她是假的,不怕错杀了我吗?“霍栀嘟起小嘴问道
“我……自有……辨认方法。”刘天吞吞吐吐说
“什么方法?光看样子,我怕自己都无法分辨出来。”
“不说行吗?”
“说嘛……”
霍栀在背后轻捶他肩膀,耍娇起来,声音娇滴腻歪。
“你身上……有一股……清幽香味,不似香水非常特别,她没有。”刘天小心翼翼说
霍栀脸上立红,趴在他背上,少年算不算在调戏她?体香天然自带,她自己闻不见,外面的人就算闻见,也不敢直白说出来。
本以为对方会说,声音有区别,毕竟假霍栀声音只有六七成相像。
刘天怕对方误认他色狼,急忙解释说:“我不是特意去关注的,同坐一辆车的时候,空间小闻见的。”
不对……我对一个少年害羞什么?人家才没有花花肠子,只是心口直白,她默默调整好心态。
“嗯……!我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蒙着脸不愿示人,后面发生什么事?”霍栀轻声说道
刘天想了想说:“我听他骂了一句“八嘎,”好像是岛国人,逃了一个,其他人我杀了。”
“岛国人,你杀了……这么多人?”霍栀不敢置信说道
她并不是妇人之仁,只是觉得少年杀伐果断,不像表面那样二愣子。
“不杀,等他们把你杀了,把我也杀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太厉害了,对了,我们的人呢?”
霍栀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没的选择,应该说进入这种混乱地带,生命变的毫不起眼,杀人成为了自保方式。
“都像你一样,迷糊的不分东南西北,在别墅呼呼大睡。”
霍栀翻起白眼,“…………”
说话能不能不要带上我,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不同的……!
“对了,他们怎么能变成你的样子?”刘天装模作样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太恐怖了,如果这项技术广泛应用,社会秩序会变得无比混乱的,一些大公司,名人,甚至重要官员,会变得人人自危,担心被人莫名谋杀代替。”
刘天反而知道一点,杀完人后,过去把2号面容掀开,上面一层薄薄酷似人皮的东西,手感和肌肤一样,柔韧性极好,惟妙惟肖画着霍栀的样子,面具下的女子与霍栀脸形有几分相似。
“她是2号,不会还有1号跟我一模一样吧?”霍栀担扰说道
刘天不动声色说:“说不定2号只是这一次行动的重要性代号,1号或许是他们头目呢。”他从苍吉野口中问出来的。
“是有这个可能,不过还是担心他们卷土重来,再来一个假自己,我不知……不说了,想起都害怕。”霍栀摇头不敢去想,心有余悸说道
“不是还有我吗?”刘天宽慰她说
“嗯……”
不知不觉,少年在她心中成了依靠,有他在,她就可以放心。
————
总算到了……
玄气长时间霍霍,脑海翻涌鼓动不停,双眼不觉间布满血丝。
刘天松了口气,仿佛大战一场,对手是自己。
另一原因,样貌身材极品的美女在身上背着,柔软似水,肌弹人心,芳香渗脑,对于他这个懵懂的年纪,血气方刚,整个人被弄得神不守舍,还要压抑欲望,实在太难受。
庄园内一路无人,踏进别墅门口,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七八个保镖,镇远和庄园的都有,周身衣物湿漉漉,像被水浸泡过。
“有人吗?”刘天大吼一声,他知道童夜雨没事,想要叫出来照顾背后这个女生,不知怎么开口,出此下策。
“咚咚……”童夜雨小跑的声音,人未见,声音传来,“刘天你去哪里了,他们全被迷晕,留我一个人在这,我快吓疯了。”
“她怎么没事?”霍栀问道
苍吉野说过神魂倒的使用方法,刘天知道怎么回事,说道:“她应该没吃晚饭。”
童夜雨从拐角处冒了出来,看见刘天背着霍栀,愣了一下,樱桃小嘴一撇,说道:“你救美人去了呀。”话语酸酸的,还带点刺。
刘天觉得她好像话里有话,解释说:“雇主被人掳走,我们任务就失败,以后还有人相信镇远吗?怎么赚钱?干紧麻利点过来帮忙,带她上去换套衣服。”
童夜雨听完解释,心情不知为何,莫名开心过来,“哦……”一声乖乖答应,露出从未有过的乖巧。
霍栀听他两人对话,趴在耳旁悄声问道:“她是你女朋友吗?好漂亮喔,之前没留意。”
“不要瞎说,她是我同事。”刘天轻声回复。
“我不信,她看你背着我,眼神很不对劲,醋意大发的样子,还有……你救我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要解释。”
对哦!我为什么要解释……?
“她怎么了,不能自己走吗?”童夜雨问道
“中了迷药,贼人让她吃一点解药,份量不够,所以没力气,其他人怎么样了?”
“原来是这样,其他人怎么叫不醒,用水泼也没用,我急死了。”童夜雨娇嗔起来
看见了,地上这些就是你的杰作,怎么不干脆拿浴缸泡起来呢?用得着泼那么多水,房间被窝里面的人,不会也这样让你糟蹋吧!刘天扰心大胸女的智商。
“他们交给我,你先帮她上楼换套衣服,上面一股血腥味。”
“我不要你走开,我怕……,”霍栀故意戏弄他说
“那怎么办?我一直这样背着你?大早还要出发去完成交易呢。”
说起任务,霍栀想起什么,“快背我过去电话旁边,我要打电话回国,汇报今晚的事。”
放下霍栀这个包袱,刘天忙活救醒人的事,再过几个小时就要交易,没人帮忙,他启不成了光棍司令。
他原本对这批文物只有任务的责任感,现在多了一分好奇,岛国人拿它来研究什么长生,为何如此重视。
拿出从鬼子尸体搜到的药物,五个小瓷瓶,四个颜色,二指大小,里面装有不同药物,红色小瓶是神魂倒,绿色小瓶药引,白色小瓶解药,两个黄色瓶子则是疗伤药,苍吉野一一说过,但他不怎么相信,保险起见,找个人尝试一下,才能给自己人使用。
找谁好呢?他犯难起来。
“刘天电话打不出去,好像被人割断了电话线。”霍栀说
“打不了就先回房吧,我还要把解药分下去。”刘天怕她又要背,宣示自己在忙。
“有解药,路上为什么不给吃?你估意占我便宜?”霍栀气鼓鼓说道。
“有五瓶呢,你不怕死,想一一品尝味道吗?”
“呃……!算了吧……,我不急,你给他们先吃,我回房了。”霍栀弱弱说道,她发现好像真斗不过少年,每次呛得无话可说。
我还整不了你,刘天哼哼,眼睛一转,说道:“不知找谁来试,你给个建议呗。”
霍栀想都不想就说:“顶层有位小五,让她来试最好。”
女人果然心胸都一个样,一试便知,人家和她斗嘴,她给人家试毒。
不对……,小五没有吃饭,她应该没有被迷晕才是,为何不见人出来,童夜雨也是因为坐车呕吐没有胃口吃饭,逃过一难。
“大半夜的,你们还让不让人睡了,吵吵不停。”小五声音从楼上传来。
出现了,原来是头猪,睡起来天昏地暗,管它刮风下雨打雷,刘天默默想。
“饿醒了吧,我们有几瓶药,毒不死人的,你帮忙试一下。”霍栀冷冰冰说道,恢复往日风格。
“神经病,谁要帮你试药……”
小五边说边搓了搓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雄赳赳斗志激昂想要斗一番嘴仗的话语,硬生生憋了回去,
“啊……杀人啦……,”撒开脚丫子,大胸一颤一颤,阔浪吓人,咚咚……往楼上跑回去,死人了?一伙什么人呀!随身携带毒药,太可怕了。
“她怎么也没事?”霍栀问,想起吃饭前她把人气走,自答说:“知道了,她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