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鸣脸色变幻,捏住胡子道:“陈总,你这绕了一圈,老沙还没上钩,倒是先把我给缠住了,不厚道啊!”
陈东干笑:“徐大师,千万不要误会。这方案就是个概念,是个幌子,很自由的。我只是借用您的名声去说服沙老,到时候您不愿意退出就行了。”
卡罗在旁边道:“徐大师,反正是陈总砸钱,你怎么着也不吃亏,试试又何妨。再说,这些日子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受益匪浅,如果能长期合作,那就太美好了。”
关启民也点头道:“是啊老徐,我也觉得你不吃亏啊!再说一帮搞艺术的凑到一起,有个宽松的创作氛围,不也挺好。我还能随时聆听大师教诲,先试试吧。”
徐鸣犹豫了半天,这才点头道:“那咱们就先按照陈总的方案搞一下,沙老这头犟驴,我也得顺毛捋。不过既然陈总真敢砸钱,把握倒是大了不少。”
事情就这样愉快的确定下来。
不过,暂时陈东不会退步,黑脸让制药厂工会的宋主席去唱:琵琶是工会资产,不能卖,所以琵琶必须收回来,不然就打官司,上法院。
至于安晓晨父子、臻乐琴行老板,罚款放人。
安晓晨才买了五天的二手金城100,屁股还没坐热,就给贱卖了,为此还亏了300块钱。
现在夹在中间的几方都愁:
南山制药不要钱,只要琴;
沙同海:砸了我也不退,凭啥让我退。
安晓晨父子被整的七上八下,哭都没地方哭去。
臻乐琴行的老板就差给沙同海跪下了:您老就可怜可怜我这苦命的人吧,回头再整一个免费送您老行不行?
老沙在圈子里还是很有地位的,市工会都出面帮着协调,同行们也托门路,找宋主席说情。
“别起诉,闹大就不好了。”
…………
年轻就是资本,陈东对这句话的体会越来越深刻。
这些天日夜操劳,硬生生的撑下来了,除了有点腿软之外,别的都挺好。
韩青琳越来越懂事:反正陈总都这样了,想管我也管不了,还不如建立攻守同盟,免得他声东击西,不务“正”业。
刺啦!
房间的窗帘打开,晨曦的阳光从窗户上投射进来。
“东总,7点15了……”
萧晴说着拿起床头的黑色发套,将秀发扎了起来。
陈东只是挑了挑眉毛,歪过脑袋继续睡,实在不想起床。
“诶、诶,她东总,该起床工作了,努力赚钱,我们好替你花。”
“来,我给你补充些能量。”
旁边的韩青琳一双藕臂搂过来,咬住陈东的嘴唇,把口水渡了过来。
“呜呜……”
陈东这下清醒了,轻轻推开压在身上的美女:“我想静静……”
“静你个头,快点起床赚钱,我准备今年暑假买辆汽车开。”
“反了你啦,信不信……”
陈东作势要压过去,最后还是停下了:“算了,我还是起床赚钱吧。”
韩青琳捏住陈东的鼻子,努起小嘴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来啊,再厉害一个我看看。”
陈东有点腿软,故作坚强的撇撇嘴:“下次,下次让你求饶。”
“行啦,你俩快起床吧。”
萧晴瞪了两人一眼,穿好衣服去浴室洗漱。
其实陈总昨天晚上很没面子,从8点半坚持到12点,就彻底顶不住了,缴枪投降。
这女人要是主动起来,男的就很被动。
韩青琳今天坐飞机回京,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陈东和萧晴一起去送,但如果有情况,就让萧晴自己去。
好巧不巧,今天还真有件大事--郭舜昌团队成功完成了“心血管支架手术”。
这不仅仅是中国第一例,甚至有可能是亚洲第一例。
而且这个消息连康德医院的院长都不知道,郭舜昌第一时间给陈东打的电话,让他分享这个好消息,在电话那头,郭专家激动的都哽咽了。
“郭大夫,等我……”
陈东也激动了,他本以为这项攻关最少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没想到郭舜昌不到半年就给搞定了。
给萧晴和韩青琳打了电话,陈东便坐车直奔康德医院。
“郭大夫,你咋成这样了?”
在办公室见到郭舜昌,陈东差点没认出来。
五个月没见,老郭已经满头白发,整个人瘦了得有十几斤。
四十出头的汉子,憔悴的像个老头。
“陈总,我们成功了,我们……”
郭舜昌迎上来,一把握住陈东的手,哽咽着说不下去。
办公室内整个团队的人都在,一共十七个人,掉泪的得有15个,全都哭的稀里哗啦,有两个女大夫甚至捂着脸嚎啕大哭。
“坐、坐下说。”
其实都不用大家解释,单看郭舜昌现在这副憔悴的造型,就知道这些日子大家过的太难了。
缓了足有五分钟,房间内的哭声才渐渐止住。
“陈总,不要笑话大家,都不容易。”
郭舜昌用手绢擦了擦眼泪,抽泣着道。
陈东认真的点点头:“郭大夫,咱们的手术,一共进行了几次,有死伤吗?”
郭舜昌扶着桌子低下头,用力点了点。
旁边有个年轻大夫道:“我们一共做了8台手术,在手术台上死了2名患者,手术台下死了1人,另有一患者血管破裂,导致手臂险些被截肢。”
“有两例是中途失败,没有造成患者死亡。”
“其实另外两例都是成功的,只是前面那个患者是十几岁的孩子,属于先天性心血管狭窄,所以郭大夫说不算数。”
“最近成功的这个是五天前手术的,现在动脉伤口已经愈合,可以下地行走,各方面都很好。”
陈东只觉得后背发凉:虽然这种实验性的手术,都会挑选那种病情严重的患者,而且前面都会签订协议,但三死一伤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在手术台上死人,对主刀大夫来说,会有很大的心理阴影,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退出行业。
其实,每次手术失败,郭舜昌都会跑到厕所里哭,最长的一次哭了两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