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雄从洞里抓出来两只毛茸茸的小兔子,莫小岩的心都快融化了。
小兔子柔软粉嫩,刚长出来一层薄薄的绒毛,眼睛都还没睁开。
她从包里(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毛巾把两只小兔包好,毛巾轻轻放到腰包里,拉开一点拉链,保持空气流通。
莫小岩趴在洞口,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硬的话,“拿走你们两个宝宝,现在外面到处都在地震,你生这么多,肯定养不活,就当我帮你减负了,不用谢!”
肖勇本来有点惭愧,刚刚为了口腹之欲,居然想把人家全家老小都赶尽杀绝,的确挺过分。
听莫小岩说完这番话,他感到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可是兔子带回去,这么小一点,吃什么呢?”应雄不解地问。
“吃奶啊!”莫小岩以前养过兔子,这种小动物一旦掌握养殖技巧,很快就泛滥成灾,繁殖能力惊人。
“我们三个谁喂?”应雄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小岩家里有狗不方便再喂兔子,肖勇啥都不懂,不可能让他喂。
"当然是你喂了,要用针管往嘴巴里滋奶水的,你家针管那么多!”莫小岩心里一阵暗爽,她都能脑补出来钢铁直男应雄抱着两只小白兔喂奶的样子。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了。
“可我家没奶粉啊!”应雄刚说出这话,立刻就感觉自己半拉身子已经掉进坑里。
“我家有啊。”莫小岩嘿嘿一笑,继续赶路了。
三人回到一号楼,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长途跋涉一整天,三人已经累成狗,全靠一口仙气吊着。
莫小岩和应雄一前一后走到15楼的楼梯,远远地就听见上面有人在吵架。
是李秀莲的声音。
有人上门来闹事,上辈子也发生过,好像是楼下一个女人看到莫世钊总帮助别人,觉得是大户,就伸手来要,不给就来闹,还跟李秀莲大吵了一架。
莫小岩解开腰包,递给应雄,“小兔子你先抱着,我晚点给你送羊奶粉。”
楼上有不少邻居在围观,把16楼的楼梯口堵得水泄不通。
卧槽,真没素质,现在到处都是瘟疫,还这么喜欢看热闹呢。
真是娱乐至死啊。
莫小岩大声吆喝,“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都是外面的细菌啊,病毒啊,来来来,不怕死的继续在我家门口挤着啊!哎!你别走啊!再听一会。不是都不怕死吗?”
经她这么一闹,看热闹的人挥舞着面前的空气,仿佛空气里真有毒似的,人群很快散开了。
家门口只剩下李秀莲,莫世钊和楼下1403的张海英。
终于知道上辈子那个人是谁了,原来就是昨天带小男孩借东西的那个女人。
两人似乎推搡过了,李秀莲头发乱蓬蓬,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
莫世钊用手撑着腰,一脸愁苦,站在两人中间劝架。
莫小岩从包里掏出酒精喷壶,把家门口角角落落全部喷干净。
张海英看到莫小岩,本能往后躲避着。
"你是来还昨天的方便面的?拿来吧!”莫小岩把手伸向张海英。
“我没有,我跟你们又不好比的,我家里还有小男孩,要照顾孩子,没办法去外面找吃的。”
“所以你家里有孩子不能出去找吃的,是我们家造成的?”莫小岩语气平淡,却没有给对方任何反击的余地。
“就是,臭不要脸,自己老公死了,狠心扔在门口,转身就去勾引别人家老公,自己没本事养孩子,还赖上我们家,臭不要脸,骚狐狸。”李秀莲看到女儿回来,顿时觉得自己有人撑腰,开始狐假虎威起来。
不过她太情绪化了,一抓不到重点,二引起莫世钊的反感,家里内部搞分裂。
“爸,你们先进屋,给我妈倒杯水,外面不相关的人我来对付。”莫小岩今天其实已经超负荷了,她脚后跟已经肿了,小腿酸得要命。
张海英看到围观的人一个个都走了,连莫世钊都进房间了,她也懒得装了,她一眼就盯上了莫小岩背着的包,伸手就要来抢。
莫小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压低声音说:“别以为我爸人好,女儿就一定是个好人,我手上沾了很多血,不在乎再多沾一点。”
“来人啊!杀……。”张海英刚喊出一句话,腰间就被一个硬物顶上了,尖锐锋利,像是一把匕首。
“喊啊!你接着喊,喊完我就送你走。”
女人这次怕了,她举起双手,慢慢蹲下,小声求饶:“别杀我,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滚!”
女人连滚带爬,直接朝楼下跑去。
莫小岩看到她裤子湿了一大片。
卧槽,我看起来很凶吗?不就是留个男人的发型吗?她收起塑料片,摇了摇头。
人真的是欺软怕硬,看莫世钊好说话,连一个孤儿寡母都敢欺负上门,而自己一个小塑料片就可以把她吓尿。
看来自己在这幢楼里的名声已经臭了啊!
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她的确变了,也可能是发型,也可能是Rock这个名字给了她心理暗示,她甚至觉得自己冷酷到可以胜任杀手的工作。
回到屋里,家里的气氛十分凝重,莫世钊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李秀莲把自己反锁在卧室生闷气。
莫小岩也懒得理他们,她自己快要累死了。
折腾一天,回来连口热饭也吃不上,心真的好累,莫小岩顿时理解了那些中年男人,怪不得他们一回家就只想先车里独处一会。
因为家里实在太冷了,没一个省心的,也没有一点温暖。
莫小岩烧了一壶热水,给自己泡了一杯茉莉花茶,喝着热茶泡着脚,终于放松了一些,她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调解员,慢悠悠地说,“来吧,说说怎么回事?”
“小孩子,别掺和大人的事。”
“行行行,你不让我掺和我还懒得管呢,我都累一天了。”
“要不是我这腰,我早就说不让你出去,我来出去。”
“对啊,所以当你答应别人去搬尸体,你就应该想一想,万一闪了腰,谁来买单,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做好了选择,买单的人是我。”
“谁会想到能闪到腰呢?”
“爸,你这么严谨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风险意识,我记得你们建筑学里有个建筑工程风险吧,盖个楼都会有各种人为、自然灾害、设计、合同、财务等一系列风险,你搬运个尸体,怎么不可能没有一点风险意识。”
莫世钊被怼得没有话说,“我就是觉得这个概率比较低,高估自己了,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
“爸,我知道你跟楼下的女人没啥,我妈就是瞎敏感。但是,我就想知道,你对别人那么好,图啥?”
“那还能图啥啊?我们住在一幢楼里,不能视而不见啊!”
不知道为啥,莫小岩突然产生了一个好奇怪的想法,她想她爸如果是个瞎子,他的好人病可能就不治而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