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韫坐着霍佑安派来的车,在小雨中奔赴了‘书香门第’酒店。
她去之前,酒店的包厢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季卿卿被霍佑安的人带了出来,见到霍佑安,季卿卿既喜又悲伤,与此同时还有很多的愤怒。
她想不明白他都已经把她送入监狱里了,现在又把她弄到这里来干什么。
季卿卿即便是坐牢了,但是在里面的待遇也不差,她毕竟是季家的人,又能吃多少苦?
只要霍家这边一松口,她就会被想各种办法弄出去。
霍佑安今天罕见地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带高高的束着,脸上还戴着金色边框的眼镜。
他眉目柔和而清隽,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狭长双眼总是藏着温和疏离的笑意。
今日他坐在光线昏暗的包厢里,哪怕是坐着,却依旧挺拔而端正,清正而冷峻,那一身威严而傲然的气度和风骨,如同经受风霜雨雪的岩石,清冷而有锋芒。
光线迷离里,季卿卿看到了霍佑安,欲语泪先流。
所有的人都被遣散了,只剩下了他们。
若是往日季卿卿会高兴到跳起来,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么?”他压低了声音,见她来了,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季卿卿心口一窒,“佑安哥——”
他神色凛然,只是不咸不淡的一眼,就叫季卿卿如被人掐住了喉咙。
霍佑安一改往日的温润和沉静,他点了一支烟,右手随意的搭放在膝盖上。
“等会书小姐会过来,你要怎么做,你应该很明白,这个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吧?”
季卿卿想都没想,怔了怔,“书韫?那个狐狸精?”
男人的目光愈发的晦暗冰冷。
她忽然一哆嗦。
“我让你来,不是听你骂人的。”
“等会书小姐到了,怎么认错,你不需要我教你。”
季卿卿爆发,大小姐的脾气发作了。
“你说什么?要我给书韫认错?我为什么要给她认错?佑安哥哥,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了书韫让我坐牢就算了,现在还要我给一个贱人道歉?她都是活该啊!如果不是她勾引你,我怎么会欺负她?”
时至今日,季卿卿还是一点悔意都没有。
她就是觉得书韫是活该。
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刚硬冷峻地开口。
“我是让你来认错道歉的,而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我不给她道歉!凭什么——”
季卿卿话音才落。
霍佑安慢慢地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手里点燃的香烟,明灭的光火顿时就按到了季卿卿的手臂上。
“啊啊!”
季卿卿叫得和杀猪一样,又痛又恼怒。
可是霍佑安的眼神却和这火光一样刺眼,他很冷淡,带着近乎刻薄的冷漠。
“疼?”
“你也会知道疼?”
“我再问你一次,知道怎么认错道歉吗?”霍佑安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端方温润的人?浑身上下都萦绕着霜雪般的冷意,恍如刀锋。
他此刻,分明就和浴血而归的修罗一般,带着令万物灰飞烟灭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