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
是啊, 既然这么好笑,为什么她书韫笑不出来了呢?
原来她现在对于傅亦寒的意义就是二手货啊。
哈哈……
书韫忽然就笑了出来,笑得莫名,甚至没有人知道她在笑什么。
笑声越来越大,泪水也跟止不住似的。
可她眼底却如血一般染红,她神色带着一丝柔软的狠戾!
“傅……大少……我有办法,帮你拿下傅亦寒。”
书韫怎么可能想被剁掉手指?她不想,她今天即便是要死,也不能让傅承皓这恶人得逞!
“傅亦寒都不要你了,你就是一只破鞋。”傅承皓半信半疑。
书韫意味深长地道,“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大少难道就不相信……我知道一点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傅承皓眼底闪过一抹亮光,他挥手,让这两个保镖放开了书韫。
傅承皓蹲下身,眼睛和毒蛇一样阴冷,“说,你知道什么?”
书韫微微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小。
傅承皓确定她知道什么,低下头凑近她想要听清楚她说什么。
就是这一瞬间!
方才还意识模糊的书韫,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爆发力冲击出来,她一口狠狠地咬在傅承皓的耳朵上!
书韫知道此举会惹怒傅承皓,可她书韫不能被断手指。
她死死的咬着,恨不得咬掉傅承皓的耳朵!
牙齿间都有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她依旧不肯松口!
“贱人!”傅承皓恼羞成怒,一把甩开书韫,反手就是一巴掌劈在书韫的脸上,打得书韫口鼻出血。
书韫眼冒金星,后脑勺撞击在坚硬的地面,胃里有翻江倒海的感觉,恶心得想吐。
傅承皓彻底愤怒了,书韫这个贱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硬骨头!
他怒吼道,“把他的手指给我剁了!”
书韫一个柔弱的女人,居然敢有如此反扑的力道。
傅承皓不打算放过她,本来也就没想过放过!
书韫嘴角染血,痴痴地笑着。
如果她的左手没有断,她会跆拳道,她可以夺下他的刀,送他上西天。
可惜啊。
书韫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反抗,手掌被保镖狠狠地按在地上,她一眨眼不眨的望着,泪眼朦胧。
她看到刀锋穿破空气,死死的穿透了她的小拇指,鲜血飞溅。
尖锐的疼痛顿时从断指那里传来,她痛苦的蜷曲成一团,虚弱地喘息,额头上青筋鼓起。
她觉得好冷啊,又冷又痛。
大概是太疼太冷了,她竟然会想起傅亦寒。
她也会想到过去的温暖和美好,以及两人曾经许下的那些誓言。
‘阿韫,就算为你挨打又怎么样?谁叫傅承皓手脚不干净?’
‘阿韫,你不要管我,我不疼。’
‘阿韫,你信我。’
‘只要傅亦寒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许别人欺负你。’
‘我会永远用血肉之躯挡在你面前。’
你不是说你会永远站在我面前吗?
傅亦……寒。
你说谎。
原来啊,誓言终成了戏言。
过去的那些回忆一幕一幕的从脑海里闪过,鲜红的血液迷住了她的视线。
她已经疼得没有力气呼吸,最疼的其实不是断指,而是心。
傅承皓忍着耳朵的痛,暴躁的踢她一脚,“把这个贱人送到傅亦寒的锦绣居去!”
他倒是要看看,傅亦寒对这个女人还会不会有丝毫的怜惜。
傅承皓呲牙咧嘴的跑了,他得赶紧去医院处理耳朵,这他妈的咬得太疼了。
要不是他妈妈说不能动这个女人,他都想杀了她。
断指的疼本就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承受的,书韫全身无力,任由保镖们将她拖到车上。
在路上书韫疼得昏迷了过去,最后被保镖丢到了锦绣居的门口。
这一丢,书韫又被疼醒来过来,她神色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地方。
这是傅亦寒的别墅,是他和宋笙歌准备的新房。
傅亦寒一直都住这边,甚少在香榭里留宿。
这一片是别墅区,大得很,书韫的衣服都快成半干的状态了,脚上的高跟鞋也掉了,她艰难地爬起来,一拐一瘸地走过去敲门。
她知道傅亦寒不会让她进去,她只是想要借个电话联系弯弯。
现在是半夜12点。
断指疼得她脸色发白,她一身都是血污,在这深沉的夜色里,犹如一缕幽魂。
听到脚步声。
“傅亦寒……”她猛地抬起头,可声音转瞬间就湮没在风中。
“你来干什么?”走出来的人不是傅亦寒,而是宋笙歌。
宋笙歌披着头发,穿着他的睡衣,巴掌大的脸透着干净而清纯。
宋笙歌……在锦绣居?
他们已经同居了吗?
书韫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可心口还是钝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