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邱继宽和元初一讨论的小心眼子，正像个老妈子一样在絮叨。
“这两套礼服，豆豆你等会儿送去给元初一。”
他的念叨简直停不下来：“夏小白带他的团队，周末抵达山城。周六他不过来，先找场地一并布景，周日才拍摄。除了这两套情侣装的私货，其他服装造型，你听夏小白安排，不准挑拣明白吗？”
“让你露你就露，又不是让你拍裸照。一直走禁欲风格的人，偶尔露露，才让前面的禁欲更有意义。不然呢？一直裹着，咱们又不是修道院的。”
他也不需要晏昭回答，反正晏昭只要听到就会照做。回不回答有什么要紧，听他安排才最重要。
宋飞继续说他自己的：“我和文导确认过，周日你和元初一只有晚上有戏。你俩有一整天的时间在市里拍摄。”
“剧组给你们安排一辆车，你俩一起走，开心不？”
他俩一个说一个听，看着甚是和谐。
……
张豆豆小眼睛上下打转，左看右看，突然问道：“前面送衣服，是因为电影拍摄需要，元元接受无障碍。晏哥想暗戳戳送元元衣服，借口找得好，送了就送了。这次怎么说？”
宋飞理所当然：“杂志拍摄啊。不然呢？”
张豆豆：……谁会为了拍杂志买奢侈品衣服的？还是晏哥代言的品牌。
他欲言又止：“我送过去倒可以说是晏哥有代言在身的缘故，品牌送的。只是……宋哥，你给元元还有宽姐讲了要拍《审美》吗？”
宋飞正在整理晏昭的礼服，闻言动作都不带停顿，理所当然道：“我讲什么讲？这种讨好卖乖的事，需要我出面吗？不得晏昭去……”
宋飞停顿了下来，等等……
他看晏昭，就像对方是个不懂事的熊孩子，极其不可理喻。
他诘问道：“你不会没和元初一说吧？你俩有空就一起对戏，不会真没说吧？不会吧不会吧？”
从他们提到元初一，晏昭的剧本再没翻过页。
闻言他一脸理所当然：“这是为了电影的预热，我单独和女主演谈，旁人怎么说？元初一做我挂件才能上杂志封面？”
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口，他都忍不住生气。
他道：“真实情况明明是你一提，夏小白立即欣喜若狂。你俩是一拍即合，夏小白本来就对拍一一有企图。制片人才是合适去讲的人，最好在片场、大家都在的时候你好好说。”
……
宋飞心累抹了把脸，他想给《燕王朝》教训，有一百零一种方式。
要预热电影，有一千零一种办法。
成吧，这就是个祖宗。
“好，我明天在片场，大庭广众之下，好好说道说道。最好让花絮老师留影存证，不给你家毛丫头留下任何隐患。”
宋飞是真没了脾气。
他还自动查漏补缺道：“我肯定还会欲盖弥彰……”
看晏昭眼神不善，他指了指旁边两套情侣礼服，没什么诚意的改口：“我还会特别强调，这两套礼服，一是你代言的品牌，二是因为电影里你俩是情侣。”
“然后，我再低三下四，希望毛丫头别介意情侣装。”宋飞阴阳怪气，“这样发言可以不？祖宗？”
晏昭继续抱着他的剧本，不动如山点点头：“可以。”
张豆豆抱着元元今天分给他的油炸狼牙土豆条，躲在角落安安静静吃零食，内心毫无波澜。
唉，谁一天三顿看到宋哥无能狂怒，在外又不得不人模狗样帮晏哥做牛做马，也会变得和他一模一样。
宋飞没好气，抖了抖手里的采访提纲问：“要不要我也写个发言稿，记牢了再发挥啊？”
晏昭波澜不惊：“你要不介意，也成。”
宋飞：……
“张豆豆！”宋飞大吼：“还不把采访大纲和礼服都送过去？”
======
“果然是宋飞的功劳啊。”邱继宽一脸复杂。
对于被人追着喂饭，元初一也是感慨万千。
她毫不意外：“想也知道呀，除了他和晏昭，谁还能轻易就请动夏小白？”
邱继宽抚摸挂到衣柜的礼服，一脸梦幻：“元元，不会你的时尚资源由此起飞吧？夏小白啊，剧组请这位时尚顾问，主要是为了后面你需要拍的几场戏呢。”
元元要像当初的晏昭一般，由此入了夏小白的眼，艾玛，邱继宽擦擦口水，想想都能青天白日笑出声。
这一脸的痴笑，爪子还不断摩挲礼服，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不忍直视的元初一打醒经纪人：“我没和你说吗？试镜的时候，夏小白特不待见我。”
“哎呀，随便两句难听的话而已。”邱继宽总算放过礼服，大手一挥。摆明车马告诉元初一，这都是小事，资源才最香。
“他说你才到哪儿，他上次说沈柒思你知道怎么说的吗？”
邱继宽抬高下巴，像模像样模拟夏小白的趾高气昂：“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参加的场合盛大？把所有的元素都穿在身上，就是时尚？怕不是在COS十全老人的各种釉彩大瓶？人瓶子好歹是古董，有皇帝的金身护体，你有啥？哦，你拿过每年一评的金影影后。”
你就说毒舌不毒舌？
玩笑过后，邱继宽认真道：“元元，你们去拍杂志的当天，我就不跟了。我留在剧组犒劳犒劳大家，那天是中秋节呢。”
元初一挑挑眉眼：“哦嚯？”
邱继宽摊摊手，笑道：“哎呀，宋飞对你真的不错啦。不管是不是为了电影，还是为了别的，咱们得了好处是真的。”
“拍摄，宋飞很有可能跟现场，毕竟夏小白是卖他和晏昭的面子。剧组这边，我叫餐车过来，给大家伙加个餐。别就你一个人得好处，也要付出一二。”
人情世故，元初一放心交给邱继宽处置。
“成，你安排。”元初一调戏经纪人：“怎么，不提防宋制片啦？”
邱继宽拉上柜门，走到元初一旁边，双手托腮：“提防归提防，讨好归讨好。不管为啥，他能给你带来我搞不到的资源是事实，这就很值得我拉下脸讨好啦。做经纪人，脸皮算个毛线。经纪人不要脸，艺人才更有脸。”
如果不是夏小白，换任何一位时尚杂志主编，邱继宽一准儿以拓展人脉为己任。
偏偏是夏小白。
这位，他看不上艺人，经纪人做孙子也没毛线用。就算把他伺候得通体舒畅，时尚资源也别想他漏出分毫。
他选人，只看契合不契合。
各大奢侈品为什么卖他面子？因为真的眼毒啊！
《审美》逼格如此之高，艺人把上《审美》当实绩，不可能毫无因由。
邱继宽暗想，我还不如搞好剧组关系。
元初一鼓掌：“我家宽姐，就是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