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寻身处黑暗之中。
时不时忽然出现的苏月婵的声音都会让他心头一紧。
他现在就算睁开自己的眼睛,同样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时江寻则在思索着苏月婵将他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面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忽然间,江寻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苏月婵可能想要从心理上让自己服软。
而如今江寻把自己和楚玉芝的关系和苏月婵坦白了。
为的就是让她现在的心里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退一万步来说,未来若是她和楚玉芝碰上,她就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更何况比起她自己去查,自己说出来,虽然很直接,但是她的情绪就像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居然是你的师尊?”
“那我是什么?!”苏月婵此时虽然身处黑暗之中,但是她愠怒的声音却传荡在这处房间之内,掀起了难以言喻的波澜。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我们俩之间的师徒关系形同虚设,你我心里都有数。”江寻此时的语气没有半点的缓和。
“她凭什么是你的师尊?”
“就只是因为在天界她比我更早地遇到你?”苏月婵此时的清脆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随你怎么想吧。”江寻此时淡淡道,自己和她解释没有丝毫的作用。
多说无益,她现在的情绪和地球之时囚禁他的那次一样,油盐不进。
“好啊,江寻你现在有了新欢,就把我丢在一边!”苏月婵此时听到江寻的声音,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忽然间伸出柔白的素手,掐住了江寻的脖子。
江寻原本身子就虚弱乏力,而此时苏月婵则是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原先苍白的脸色,变得有些铁青,一双眼睛变得十分通红。
此时江寻感受到有一股窒息的感觉忽然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的身体现在极度困乏无力。
“你个疯女人!”江寻此时支支吾吾地虚弱道。
苏月婵闻言,素手缓缓松开了江寻的脖子。
紧接着,她的玉手轻轻地摩挲着江寻的脸,随后伸出柔白的玉指在他的身上布下了几道禁制。
“你会想清楚的!”苏月婵清脆的声音缓缓响起。
随后她莲步轻移,打开了房门,然后缓缓离开。
江寻此时的眼皮十分的沉重,他本能地望向了房门处忽然出现的光亮,他的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希冀之色,随后就因为身体虚弱困乏晕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江寻渐渐有了意识。
这一次,他软瘫在床榻之上,犹如一个废人。
他看到了自己身坠无尽的黑暗之中。
此时他体内的修为被苏月婵封印住,没有了灵力,连带着天经也没有任何办法去运转。
江寻此时感觉到自己好渴,他已经记不起自己已经有多久没喝水了。
江寻本能地舔舐着自己干裂的嘴唇。
他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好像忘记了时间的概念。
与此同时,他浑身上下涌上了一股强烈的饥饿感。
原本凭借着修士的体魄,江寻可以硬抗很多天,但是苏月婵在自己浑身上下不知道下了什么禁制。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废物,比普通人还不如。
江寻此时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极度萎靡,应该是较长时间没有摄入水和食物的原因。
这样的折磨就如同慢刀子割肉,让人心生绝望。
江寻现在虽然有意识,但是他为了避免过度损耗精神,他缓缓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了。
月然山。
“宗主,江淳接了外出任务之后,一直了无音讯,他可能会遇到危险。”宋韵担心道。
“本座给他派了另外一个任务,你不用担心。”苏月婵淡淡道。
“是,宗主。”听到宗主的答复,宋韵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让你去调查关于楚玉芝的实力,有没有进展?”苏月婵随后缓缓出声道。
“五年之前,大楚王朝的太子一党被连根拔除,当时太子一党背后有一位大楚皇族的上三境。”
“传闻,楚玉芝在铲除太子一党之时跟那位上三境交手过,事后,楚玉芝将太子一党的所有人尽数铲除,当时的大楚帝王更是因为此事患了病,不久之后便郁郁而终。”
“而那位大楚皇族的上三境自从五年之前和楚玉芝交手过以后,在中洲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很多人都觉得他陨落了。”
“楚玉芝在五年前若是单凭自己就可以斩杀上三境,那么她的实力最起码是返虚境。”
“这五年,楚玉芝并没有显露出任何自己的实力,但是外界一致认为,她不会低于太虚境。”宋韵将自己最近调查出来的结果告诉苏月婵。
“这女人也不弱。”苏月婵淡淡道。
“最近大楚的国运蒸蒸日上,它对楚玉芝的实力有很大的助力。”宋韵补充道。
“好了,我知道了。”苏月婵出声道。
“是,宗主。”宋韵随后告别离去。
苏月婵随后缓缓起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她在自己小院里面的厨房待了一会。
出来之时,苏月婵的手上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紧接着她去往了小院角落里的一个房间。
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
苏月婵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阳光也照了进来,给这个陷入黑暗的房间带来了片刻的光明。
随后她缓缓关上了房门,屋内再次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苏月婵此时看向房间中央的床榻之上气息不定的江寻,心中本能地涌现出一股难言的悸动和怜惜之意。
她将食盒放到了床榻的一侧。
然后莲步轻移,朝着江寻而去。
此时苏月婵的眸子像是在黑暗中唯一熠熠发光的璀璨星辰。
她随后坐在床榻之上,没有多余的动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江寻。
而此时的江寻则是闻到了自己的身侧有一股淡淡的幽香缓缓飘来,这让他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
然后江寻张开自己的眼睛,他本能地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他现在身体很虚弱。
像是整个人都漂浮在无边广阔的大海之中,他没有丝毫的力气,丧失了方向,只能等待大海对他生命的裁决。
虽然江寻现在陷入黑暗之中,但是他还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苏月婵坐在床榻上看着自己。
她没有出声。
此时江寻的身体忽然间涌上了一股强烈的虚弱感。
“我好渴。”江寻嘶哑着声音,虚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