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晓健,从小不爱学习。
打架斗殴是我青春的写照。
高一那年,学校终于忍无可忍,一张劝退书改变了我的命运。
父母的打骂我早已习惯,然而这一次,事情有些超乎我的想象。
当时的我,认为学校旁边的台球厅才是我的归属,纹着花臂、叼着烟的混混就是我未来的样子。
被退学之后,父亲打断了家里的拖布杆,我的后背疼的麻木,母亲在一旁默默哭泣。
我不是一个坏孩子,我只是不爱学习。
父亲每天喝闷酒,最后一拍大腿,托关系把我送进部队。
踏入军营的第一天,我还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心里还在不停的埋怨父母。
“李晓健!”
“在这!”
“要答,到!”
“李晓健!”
“在这!”
“娘希匹的!”
就这样,不服管教的我被班长打的鼻青脸肿。
15岁的我不是对手,暂时顺从着进行每一天的训练。
可惜,刚烈的性格害了我!
挨打成了我的家常便饭,班长的大黑手每次都能把我按在地上。
最神奇的是,每次挨打之后,第二天我都能从床上爬起来,丝毫不影响训练。
后来看到班长一拳打碎5块砖,我才知道,那是班长在磨我的棱角。
时间过去两年。
“李晓健!”
“到!”
“出列,给新兵打一套军体拳!”
“是!”
我的声音洪亮,身姿挺拔,作为训练标兵给新兵蛋子表演。
班长黝黑的脸上满是欣慰。
“李晓健表现优良,正式提拔为士官!”
17岁的我留在部队,我爱这里,台球厅原来那么渺小。
第一次穿着军装回到家里,左邻右舍都跑来看我。
当着那么多人,我扑通一声就跪在父母面前,是他们给了我生命,还帮我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李家小子出息了!
直到我离开,父亲依然每天喝酒,不过脸上再也没有愁容。
母亲每天都挂着笑容,印象中,我上学之后,母亲很少笑的这么开心。
回到部队,我更加努力的训练,班长再也没揍过我,因为他已经打不过我了。
又是两年过去。
“李晓健!”
“到!”
“不要这么大声,这是在宿舍,来,坐下说。”
我搬过凳子坐好,身体依然笔直。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班副了,臭小子,一点都没让我失望。”
听到这里,我的脸上露出笑容。
班长,既像我哥,又像我爸。
又是一年过去。
在我和班长的帮助下,班里的新兵拿下了大比武的冠军。
“晓建啊,这座小庙留不下你了,下个月初,你就去特战队报到。”
“班长,我不去!”
“娘希匹的,你小子给我耍什么混?在废话我明天就把你送走!”
那一天,班长喝醉了,我也喝醉了。
几天之后,在我将要离开之前,突然的任务让我异常兴奋。
有恐怖份子入侵,我们班执行坚守任务。
趴在隐蔽的树丛中,看到两名恐怖份子越走越远。
我急了,他们不进入我们的包围圈,按照命令,我们不能追击。
“噗!”
一个新兵太紧张,手里的枪走火。
只是消音器发出的枪声,就让恐怖份子立刻隐蔽。
班长骂娘,之后无可奈何的下达命令,全力击毙这两名恐怖份子,一定不能让恐怖份子的大部队收到消息。
我第一个冲出掩体,一边跑,一边握紧手里的钢枪。
“噗、噗、噗!”
冲着一处草丛连续射击。
一梭子子弹打完,我相信对手已经全部击毙。
班长给我竖起大拇指,我俩谨慎的上前查看。
都死了,没有问题,就在我放松的那一刻,脚下传来“啪嗒”的脆响。
“别动!给老子站住了!”
班长大喊一声,双手死死按住我的脚。
地雷!
我开始紧张,腿不由自主的发抖。
“使劲踩住!”
班长把我喊醒,重新控制好身体。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班长掏出匕首,开始挖雷。
不知道过了多久,班长的刀尖压住了引线。
得救了!
我刚后退两步,还没来得及抓住身前班长的衣服。
地雷爆炸,班长卡住的刀松了。
一枚弹片向着我的眼睛射来,下意识的扭头,脸上瞬间传来剧痛。
我的一只眼睛被鲜血遮住,剩下的那只眼睛看到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班长死了,死在我的身前。
是我害死了班长!
我来到特战队,每一天发疯一样的训练。
只有累的像死狗一样,我才能在晚上入睡。
每天睁眼醒来,脑海里都是班长。
他在弥留之际对我说的话,“答应你的事情老子一定做得到。”
没错,他答应过我,如果有战争,不会让我死在他前面。
就是这句蠢话,让班长死了。
痛苦的日子过去很久。
五年,足足五年,我已经是特战队的副队长。
脸上的刀疤还在,我还是会时常想起班长。
我没办法改变过去,所以我选择做一个像班长一样的人。
只要做出承诺,就一定会做的。
有些傻,可就是这样的信念,让我从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中救下队友,活着回来。
又一次执行完任务,我得到了三天假期。
听说老家房子拆迁,我高兴的回家探亲。
父母终于可以过得好一点,这样的念头停止在我回到家的那一刻。
死了!
父母死在强拆的挖机底下!
就在我登上火车的当天!
愤怒!
悲伤!
无助!
“小李啊,这件事绝对是意外,当时拆迁队没有看到里面有人。”
“我是拆迁队的负责人,我们愿意承担责任,这里是200万,收下吧。”
市领导带着拆迁队的人过来,留下一大箱子钞票,他们就走了,甚至没给我的父母鞠一个躬。
“李家小子,他们给的太少了,你爸妈带头拒绝拆迁,这是报复啊!”
邻居的话让事情变得复杂。
直到安葬好父母,我才重新活过来。
有些帐,该算算了。
当我用刀抵住市领导的脖子的时候,他的情妇吓尿了,光着身子跪在地上磕头。
我有点想不通,女人的胆子都这么小吗?
录音和纸质资料被送到市局,我的举报很受重视。
证据确凿,市领导被带走,负责拆迁的人被捕。
我本以为一切已经结束。
直到负责拆迁的人和我出现在同一个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