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回家后被牛从文狠狠痛斥了一顿。
他的发妻知道后更是天天在丈人面前哭诉,丈人差点削他一顿。
现在整个家族都知道了他的事情,他无地自容,心里也是怨恨不已。
细细回想,他觉得自己被李长原捉弄了,一定是他派人去牛从文那里告状,不然他不会知道。
钱也花了,还挨了两耳光,最后啥好处也没有捞到,还他娘惹得一身骚!
不值,太不值了!
这个李长原,一定要暴揍一顿才解气,否则以后还怎么在这长安城里混!
第二天,牛二带了一伙粪工气势汹汹的冲到怀远坊永平里。
牛二骑了一辆自行车走在最前面,其他人紧跟其后。
来到刘婆家门口,牛二跳下自行车,嘭的一声将大门踹开。
眼前的场景让他愣住,里面到处都是木头和自行车配件,几个木匠正在忙碌着。
难道,难道我这自行车也是这里制造的?
他走进院子,大声嚷道:“李长原,李长原,你给我滚出来!”
李长原慢悠悠从屋子里走出来,看见是牛二,心口一紧。
这个臭不要脸的果然找上门来了!
他脑子里努力搜寻着应对之策,可除了求助于武侯铺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武侯铺那帮人懒散惯了,等他们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要不然……
试试我的新发明?
想到这,他又一头钻进屋里去。
牛二见李长原躲进屋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李长原你个缩头乌龟,怕了吧?”
牛二说完带着那伙粪工向屋子里冲来,刚冲到门口李长原大喝一声:“且慢!”
“牛二,这么快就翻脸了?你不是说要娶我表妹么?”
牛二停下脚步,众人堵在门口。他冷笑道:“哼,你休想骗我,我打听好了,你根本就不是林姑娘的表兄!”
“李长原,你不是有金刚之躯可以刀枪不入么?今天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李长原坐在胡凳上翘着二郎腿,表情镇定自若,嘴角似有一丝浅笑。
“人生本来就是真真假假,你又何必执着于是真是假!”
“我劝你乖乖离开,只要你踏进这屋子半步定会后悔莫及!”
“哈哈,又来唬我!”
“我踏!”牛二说着一只脚迈进了门槛。
啪嗒!
牛二顿时感到一股钻心刺骨的疼痛从脚上传遍全身,他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上。
啪嗒!
又是一声脆响,他的右手也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感觉整个手掌快要断掉一般。
他低头一看,脚上和手上各自被锯齿状的铁夹子夹住,夹子上的锯齿深深陷入肉中,鲜血正慢慢浸染开来。
他疼得龇牙咧嘴,五官也扭曲在一起,额头上更是冷汗连连。
身后的粪工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搞不清楚屋内有何机关,都不敢踏进半步!
“李长原,你竟敢使用暗器!”
“这是什么暗器?”
“哎哟,疼死我了!”
李长原笑了笑,“这不是暗器,这是我发明的老鼠夹子!”
“这里一到夜晚老鼠横行,我闲来无事做了几个,没想到老鼠没夹到,倒夹住了你这个LSP!”
“你们都愣着干嘛,都给我上啊!”
众人面面相觑,虽跃跃欲试却都不敢踏进门槛半步。
牛二哭丧着脸坐在地上不敢动弹,越是动弹老鼠夹子夹得越紧,疼痛感也越剧烈。
“哎哟,哎哟,谁来帮我取掉?”
“李长原,快点帮我取掉!”
李长原不慌不忙站起身来,“帮你取掉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你快说。”
“以后不准再去骚扰林飞燕父女俩!”
“好,我答应你!”
李长原正要给牛二取掉老鼠夹子,院子里又闯进一帮人来。
这帮人个个窄袖束腰,走路带风,手上都握着一把铁尺,像是官府的人。
这铁尺造型独特,像剑又像叉,没有开刃,可以抵挡刀剑的攻击。
这就跟武侯铺的武侯雷同,他们的武器主要是棍杖,棍杖和铁尺都是防御武器,主要作用是威慑和自卫。
为首的那人正是徐忠,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目光刚毅,嘴角似乎有几丝喜悦之色。
拨开众人,徐忠来到门口看见牛二坐在地上,手上和脚上鲜血淋淋,他非常震惊。
他认识牛二,当初他还是不良帅的时候这厮牵扯到两起案子,是他把这厮扭送到衙门。
“哟,这不是牛二么,怎么戴上手镣脚镣了?”
牛二抬头一看竟是瘟神徐忠,心里瞬间七上八下,他怎么来了,难道知道自己私闯民宅寻衅滋事?
“徐帅,你怎么来了?”牛二龇牙咧嘴的问道。
“哦,我来有点事情。”
徐忠一边说着一边东瞧西瞅,似乎不肯放过屋里的任何一个细节,不愧是当了六年的不良帅,这些习惯早已刻在了骨头里。
“牛二,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发生了何事?”
牛二只好红着脸说:“我来这里是想买一辆自行车,谁知进门踩到了暗器,不是,踩到了老鼠夹子!”
李长原悄悄给牛二竖起大拇指,“对,这里老鼠太多,昨晚放了几个老鼠夹子今早忘了取走,是在下的错!”
“李长原,那你还不赶紧帮我取掉!”牛二带着哭腔喊了起来。
“哦,差点忘了,嘿嘿。”
李长原说完蹲下身子给牛二取老鼠夹子,别说,这玩意儿真紧,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掰开。
这效果也是杠杠的,牛二的手脚快废了,估计要在家休养一阵子。
以后是不是可以开辟新的业务,卖老鼠夹子?
牛二见徐忠到来不敢在此逗留,他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刘婆的院子。
牛二走后,徐忠盯着李长原,眼神有些异样。
“你可是李长原?”
“正是!”
“我乃寻访使徐忠,曾任六年不良帅,我找你找得好苦!”
“找我?”李长原有些不解。
徐忠点点头,“你的阿爹是不是吴房县令李承休?”
“不是。”
“你从小有神童的美誉,七岁那年还得到过圣上的召见,你可记得?”
“没有的事!”
“你以前在终南山隐居,一个叫李亨的人进山狩猎,他找过你算命,你是否还有印象?”
“这也是没有的事!”
“你后来不慎落入水中被一村民救起,但几日后你不辞而别,最后流落到长安,是否属实?”
“纯属子虚乌有!”
“在长安你以乞讨为生,后来在西市摆蹴鞠投篮、套圈圈的摊子,这是否属实?”
“啊——”
李长原啊了一声,惊讶的看着徐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