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力,让赵恒在马路上控制不住地翻滚,浑身的骨骼都好像要被撞碎了。
不知翻滚了多少圈,才停了下来。赵恒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车上的花衬衫男人此时已经恢复过来了,胯下的剧痛,让他面目狰狞。
“给我撞死他!”
司机得到吩咐,立马调转方向,直直地朝赵恒冲去。
看着向自己冲来的汽车,赵恒绝望地闭上双眼。
下一秒,赵恒直接被撞飞,又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他身上涌出来。
撞飞赵恒后,作案的车辆立刻驶离,藏匿在大桥的车流里。
现场只留下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赵恒,以及不远处在车内昏迷的闫泽。
等苏暖酒打车追过来,桥面已经被封锁,救护车停在桥中间,大帮围观的群众堵住了前路。
苏暖酒奋力扒开围观群众,只看见路中间救护人员正将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闫泽抬上救护车。
闫泽!他怎么会在这里?慕绍珩派他来的?
不过,苏暖酒现在没空去想闫泽。
因为她看到赵恒就躺在另一个担架上,流出的鲜血将担架都染得通红,救护人员在他身旁做着急救。
赵恒的情况,看起来比闫泽还要严重得多!
苏暖酒心中一紧,立马朝赵恒的方向冲了过去。
“女士,这里您不能过来,我们马上就要送病人去医院了。”救护人员伸手拦着苏暖酒。
“医生,我跟你们一起走,躺在担架上的人叫赵恒,我认识他。”苏暖酒焦急地解释着。
救护人员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苏暖酒跨上救护车,跟赵恒一起往医院驶去。
“暖酒……”
救护车上,经过急救的赵恒隐约恢复了一点神志,看见了守在他身边的苏暖酒。
“赵叔叔,你醒了。”苏暖酒握紧了赵恒的手,心情复杂,“你还没有告诉我真相,你不能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赵恒凝视着苏暖酒的脸庞,终究是顶不住内心的愧疚开了口。
“暖酒……对不起……赵叔叔……撒谎……骗了你,苏家……是被……是被……慕……”
下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赵恒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苏暖酒吓坏了,“赵叔叔!赵叔叔!”
“没心跳了,女士请你让让!”
身边的救护人员围了上来,再次进行抢救。
不多时,救护车终于开到了医院,赵恒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抢救。
苏暖酒被留下,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手术室门口,身上沾满了赵恒的鲜血。
这一瞬间,苏暖酒好像又回到了父亲去世的那天,她亲眼看着浑身是血的父亲被推进手术室。
再见时,父亲身上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布。
父亲死后不到三天,母亲就决绝地吃下了安眠药殉情。等送进医院时,为时已晚。
看着白布下母亲苍白的面容,苏暖酒彻底崩溃了。
她整整在医院哭了两天两夜,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那些绝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一般向她袭来。
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好像又浮现出父亲那张浑身是血的面庞,手上好像还残留着母亲死后身上冰冷的温度。
终于,苏暖酒坚持不住向后倒去。
一双坚实臂膀接住了她,她能感觉到,自己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