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渺渺,碧空清澄。
在明珠楼内参赛的人激动热烈的比赛之时,楼外看热闹的人也在猜测今年的魁首落入谁手。
只是时间分秒而过,正值午时,明珠楼四面的食铺和茶肆都坐满人群,惹得这些店主十分高兴。
文瑞和江雪也在茶楼内点了些吃食,在吃的时候也牵挂楼内的江霖。
江雪叹息:“如今都过了两个多时辰,这比赛还未出结果,小霖定是饿了。”
文瑞宽慰道:“往时还会再晚些,大约到未时,但据说今年参赛的人没这么多,可能再过半个时辰就结束。”
“那我们再点些点心等候?”
“也好。”
如文瑞所料,半个时辰后,明珠楼外看台上,大管事带着前五名的蚌珠给城内来看热闹的百姓展示。
那五个形状相似,颜色各异的蚌珠经大管事之手一一展示解答,让等候许久的人们看得开怀,聊得热闹,而后总算心满意足的离去。
文瑞在楼上也能看的清楚五颗蚌珠的样貌,但他不知晓江霖带进去的是哪个,如今瞧着这五个蚌珠是紧张又期待。
“阿姐,你可知哪个是江霖的?”他转身,见到江雪两眼一亮,喜悦之情满目,便知江霖在这前五之内。
江雪自然认得她弟弟的参赛之作,正巧大管事拿起头奖的那颗艳丽璀璨的金粉明珠,便将那珠子指给文瑞看。
“就是那颗明珠,第一眼看见时我就看呆了,我还未见过如此之大,色泽如此纯粹漂亮的明珠,那日正好是小霖的生辰,他就是那日得到的。”
文瑞见那金粉色泽的明珠在艳阳下生辉夺目,犹如烈日一般亮眼,心中也为江霖感到高兴与自豪。
而后又突然听闻江霖的生辰已过,有些懊恼,他错失了江霖的生辰。
“阿姐,江霖的生辰竟是过了吗?”
江雪觉得自家弟弟的生辰也无需隐瞒,就将这事告知文瑞了,“是啊,江霖生在七月十二,如今也是十七岁的大人了,也差不多到该娶亲的时候,也不知他有何想法。”
文瑞一愣,不知江雪竟突然提起这话题,让他心浮气躁之时,又有些急迫,但面上如常,并未表现出来,岔开话题聊起其他。
江雪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她知道自家弟弟有主见,何时成亲,何时立业都有自己的规划。所以在听到文瑞转移话题之后,也随之跟他聊起其他。
前五的明珠展示已过,县城内的百姓在近几日都将讨论这事,在大管事提珠返回楼内之后,两人又等了一个时辰,明珠楼的大门才敞开,数百人也纷纷迈步而出。
因之前与江霖做了约定,文瑞和江雪并未下楼接人,而是在楼上等待江霖上来找他们。
可直至大门的人差不多都离开了,他们也未见到江霖出来,这时江雪有些坐不住,起身想要去门口看看。
“阿姐等等。”文瑞在她要离开桌位时看到江霖的身影,连忙开口让江雪止步,“江霖出来了。”
他们再次靠近窗边,一眼望去,就看到江霖挺拔修长的身形,只是此时他并非一个人出门,而是伴着一个衣着贵气的年轻公子。
“咦……那是?”江雪看见弟弟身旁之人,有些吃惊,那人竟是她和江霖在丰渔镇遇到的赵云川。
“阿姐,你认得那知县家的三公子?”文瑞见她像见到相识之人的表情,再看江霖与赵云川聊谈甚好之态,明眸中带着几分诧异。
要知道,虽然赵知县确实清明通达,在安水县名声很好,但平民百姓还是对当官者抱有一丝敬畏,更别说江霖姐弟可不是安水县内之人,若非碰巧遇上,他想不出有什么原有能让他们结识。
江雪自然是认得赵云川,并对这个帮助了自己的少年抱有一丝好感,但一听文瑞的话,这赵云川竟然是安水县知县家的公子,便知晓两人的天差地别。
她心绪复杂又带着几分酸意,随后便他们如何结识赵云川的过程告知文瑞,文瑞这才了然。
“当初瞧着赵公子品质样貌不凡,私下猜测他是哪家富贵子弟,却是不知他是安水知县家的公子,幸好我们当时未做出无礼闹事之举。”她对当官者自然是敬畏居多,如今知晓了对方的身份,话语间也带着几分敬色。
“那赵公子看着并非以权谋私、心胸狭隘之人,阿姐你不必对此有所芥蒂。”文瑞看着还在明珠楼前聊天的两人,继续宽慰江雪道,“再说我瞧着赵公子与江霖交谈融洽,看来也并未将你们忘记。”
江雪回想之前和赵云川相处之事,确实未感到他身上有压迫感,而后再看弟弟和他交谈轻松的样子,逐渐安心下来。
“那我们再等等吧。”
那两人看着还没谈完的样子,文瑞和江雪也不想下楼打扰他们,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坐着等候。
再到楼下,江霖也未曾想到赵云川的身份是知县家的公子,在比赛结束后每个参赛者带来的蚌珠要么被明珠楼高价收购,要么被观赏人看中买下,得了银钱之后才一一离去。
而作为得到比赛头奖的江霖,他的蚌珠自然是两方都想得到,但其中赵云川身份最高,出价也是最贵的,所以毫无悬念的由他得手。
江霖就是在这时由明珠楼的管事牵引,得知赵云川的身份。
两方一见面都面带惊色,江霖是因为赵云川这人的家世,赵云川虽知晓江霖来参赛,但却不知他是头奖之人,这才让两人带着相似的神情。
而后是一顿短暂的寒暄,在明珠楼的管事离开之后,赵云川便问了江霖身上是否有其余的蚌珠,他这是打算为将要出嫁的二哥打造一副独有的首饰嫁妆。
而江霖得知这事,也将自己得到一对金粉蚌珠的事说出,让赵云川面上大喜。
“江小哥,你这可是算帮了我一个大忙啊。”赵云川笑得开怀,并且迫不及待的要将江霖手上的那一对蚌珠买回去。
但江霖此时身上也只带了参加比赛的那颗,另外的蚌珠还在江雪手中,于是这才有他们一同出门的场景。
谁知出门之后,赵云川问了江霖对珍珠首饰的想法,江霖就依着自己曾经看到的那些款式给了些意见,谁知让赵云川灵感大开,于是两人慢慢的忘记下一步要去取珠,就这么在人家明珠楼大门外站着聊了起来。
而后一个身影气势汹汹从楼内走出,见着正在和江霖交谈的赵云川,指着他的额头愤怒开口:“好你个赵老三,我好心好意陪你参加这无趣的比赛,在比赛结束后还好好的在二楼等你,哪知你竟如此忘恩负义,还敢将我抛下要独自离开,实在可恶至极!”
江霖见来者是赵云川认识之人,不想被他的愤怒波及,默默远离赵云川十步之外。
赵云川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人好友,面对方安明的指责,他有些不自在笑道:“哪里的话,我这不是想着取了蚌珠在返回找你吗?绝无忘记你在此地之事。”
“哼,你忽悠谁呢?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放个屁我都知道你三餐吃得是什么,还敢跟我耍赖皮。”方安明并不认账,举起手中的纸扇就往赵云川脑袋上敲了三下。
赵云川自知理亏,任他敲打,免得让人更加生气,只是有些无奈道:“你好歹也是堂堂安水书院院长家的公子,说话能不能文雅一点?”
方安明刚想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熟的跟一个人,管这么多干嘛,随后就看到赵云川身后十步之外的江霖。
他僵住了,放才太过愤怒,只盯着赵云川一人,竟将这人忽视,他的名声难道要毁于此刻?
江霖默不作声,见方安明看向自己,默默勾起一点礼貌的微笑,而后继续盯着自己脚尖。
这安静的姿态让方安明放下戒心,想着这人还算识趣。
“好了,放才是我不对,跟你道个歉,现在我正要跟这位江小哥去取另一个蚌珠,你若是不嫌麻烦,就跟我们一起吧?”赵云川见他气散了,就开始提议。
江霖自然无异议,方安明也赞同,于是二人在江霖的带领下上到对面的茶楼和文瑞、江雪两人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