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好像有人在喊我们,你去开门,我要起床了。”
苏韵把韩凌渊赶出去后,就起来了,今天起来的确是迟了点,午饭都不用吃了,等会直接去军区食堂吃酒席了。
这年头的结婚酒席,跟后世的自然是不能比了,可顾家的家底厚,比军区其他人结婚,也算是体面大方了的。荤菜每桌都有好几个呢,都还是硬菜,物资不够,那些肉,都是早早就订下了的。
苏韵还无意间听到好几个节俭的军嫂私底下在那说,这个月吃了顾家这一顿肉,接下来一个月都不吃肉了。
苏韵可做不到她们那样省肉,她两天不吃肉还能勉为其难忍忍,三天不吃肉,就浑身难受,还会觉得不吃肉没力气。上辈子她可没这毛病,而且上辈子她也没多少喜欢肉,这辈子她都快成了无肉不欢,枕边人韩凌渊最清楚了。
苏韵穿好衣服下楼,发现崔云云来了,正在院子里跟大黑玩呢。
记得崔云云初次来时,大黑冲她叫得她差点夺门而逃,后来么,在苏韵的调教下,大黑对崔云云也不陌生了,对她还算热情,当然这热情的程度是比不上对苏韵的,谁叫苏韵是他的“衣食父母”呢?
苏韵得了空,就会变着花招给大黑做吃的,大黑有阵子都被她给喂挑食了,韩凌渊得知后,不再准许苏韵给大黑做好吃的,就正常准备就行了,给吃太好了,会消磨大黑的意志,久而久之,他就跟圈养的狗没两样了。
苏韵一开始不认同,说大黑已经退役了,又不需要执行任务,可后来看大黑变得挑食,有时候她没空给做,大黑都饿瘦了,她又觉得韩凌渊说得对,收起了于心不忍,根据韩凌渊的方案养大黑了。
大黑从不习惯到习惯,只用了一个星期,它的适应能力比苏韵想象中强多了。
这会,大黑正在用舌头舔崔云云的掌心,崔云云痒得咯咯直笑,形象全无,连对韩凌渊的畏惧都荡然无存了。
韩凌渊看傻子一样看了崔云云一眼,就没理会了,他拿了把锄头,钻进蔬菜基地,打算松松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多做点,他媳妇就可以少做点。至于两个人的衣服,他一大早起来也给洗了。
周末轮到他休息的时候,都不用苏韵吩咐,他很自觉地会把衣服洗了晾好,这样可以让她媳妇多睡会。
他这人觉悟高,苏韵对此是十万个满意的。
当然,家属院不少女人,却偏偏看不顺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典型,尤其以隔壁的李爱红为首,李同志在每次看到韩凌渊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时候,她的怨念都浓到透过围墙穿过来了。
不过,韩凌渊跟苏韵都没当一回事,李同志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跳梁小丑而已。
崔云云看到苏韵,连大黑也不逗着玩了,就激动地上前挽着苏韵的胳膊,“韵姐,我好久没来找你了,你最近有没有想我?”
韩凌渊一从蔬菜基地出来,就听到崔云云对着他媳妇撒娇,他等着他媳妇毫不留情地拒绝,结果小姑娘的撒娇,他媳妇很受用,语调就算了,声音也软了三分,“有啊,我昨晚还梦到你来找我了呢,没想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今天你就不请自来了,这叫什么呢?”
“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崔云云脱口而出,小脸红红的,显然是被取悦到了。
韩凌渊想到自家媳妇先前对自己的警告“撒娇也没用”,他心酸的同时,忍不住磨了磨牙,他媳妇宁可哄小姑娘,也不乐意哄他,他在媳妇心中,连崔云云这个外人都比不上,地位太卑微了吧?
他又忍不住想:他媳妇要是个男人,肯定会哄很多小姑娘对她死心塌地。
苏韵收到了韩凌渊带着控诉的怨念眼神,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男人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收敛点,连云云一个小姑娘的醋也吃,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出息!
三个人出院门的时候,韩凌渊落在两个人的身后,自家媳妇被崔云云给霸占了,他拧着眉头,这崔家两口子,怎么管生不管带的,吃酒席应该一家子整整齐齐出行,哪有到人家家里来串门的。
“阿嚏--”崔方军揉了揉鼻子,方可怡蹙眉,“虽然天气暖和起来了,可这天气还是要多穿件外套的,你不穿外套,小心感冒了,感冒了你也别回来了,给我搬办公室去住,好了再回来。家里三个都是女的,身娇体弱,可经不起你的传染。”
“媳妇,我就是打了个喷嚏,又没感冒的迹象,肯定是别人在骂我。还有,我一点也没觉得冷啊,太阳当头,暖洋洋的,我穿一件衬衫就够了,穿太多又要出汗。”
“少来,你就是想显摆你的这件衬衫,我看都有点紧了,也就你不要脸非要穿。又不是你当新郎,需要打扮得这么精神吗?一大把年纪也不知害臊。”
方可怡翻了个白眼。
崔方军:“......”他就是心血来潮想穿这件衬衫,没想到就被自家媳妇误解成招蜂引蝶,得,他太冤了,可他又不能辩驳,否则他媳妇没完没了,两个人还要被当猴子围观,没见到刚才他媳妇说他的时候,旁边不少八卦分子蠢蠢欲动,想要凑过来跟她媳妇搭讪吗?
他不能给他们提供这样的机会。
“媳妇,凌渊他们过来了,云云也在。”
崔方军眼尖,看到韩凌渊他们三个人出现在不远处,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觉得他们出现得可真及时,能帮自己解围。
方可怡这才放过他,然后抬手冲苏韵她们招手。
崔云云是头一个看到她妈方可怡的,苏韵继而也看到了,韩凌渊看到崔方军的刹那,就跟看讨人嫌的垃圾眼神没两样。
崔方军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但他怀疑他自己产生的是幻觉。
“凌渊,你看到我也不必如此激动。”
他笑着拍了下韩凌渊的肩膀。
韩凌渊脸色隐忍又古怪:“......”他到底哪只眼睛看出自己激动的?真应该建议去好好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