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闻言,顿时傻眼,韩凌渊帮自己洗衣服怎么就传出去了?以韩凌渊的性子,不可能大肆宣传,自己觉得尴尬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剩下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 李爱红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啊,成天就盯着别人屋子里的事情说三道四。韩凌渊帮我洗衣服又怎么了,人家乐意,又没叫她洗衣服。”苏韵气得脸都鼓起来了。
许愿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她还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说完,自己也笑场了。
“你就当她是羡慕好了,她成天盯着你也没盯别人,说明她在意你。”许愿有条不紊地分析道,顿了顿,“她都不屑盯旁边李家的,因为李家不值得她在意。”
李爱红左边是李家,右边是韩家,照理说她在二楼打开窗户往外看,两家院子可尽收眼底。
李家男人也是个连长,叫李光辉,也是农村人,妻子丁春花是军区联谊认识的,是李光辉手下一个排长的妹妹,本来两口子过得也不错,可他妻子怀孕后,李光辉老娘借口说来伺候儿媳妇,结果来了就不肯回去了。尤其是李春花生下一个又一个女儿后,李老娘彻底翻脸了,嫌弃丁春花生了两个赔钱货,又逼着她怀上了第三胎。如果这一胎还生不出儿子来,李老娘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李光辉两个女儿又瘦又小,被李老娘抠扣粮食,长期营养不良,看上去很可怜。丁春花虽然心疼女儿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本来没有工作,嫁给李光辉后就怀上了。嫁之前,她也不知道李家重男轻女到这个地步,李光辉老爹早逝,他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他对他娘言听计从,也没觉得他娘想要个孙子有错。
大丫二丫以后嫁出去就不是李家人了,自己死后也没有人给自己摔盆,在农村没儿子的人家就低人一等,被人歧视。要不是自己是个男娃,他爹留下的祖屋也保不住。所以,李光辉对生儿子也很执着。
李家的事情,哪怕苏韵不爱管闲事,离得近也有所耳闻。丁春花自己不立起来,她两个女儿苦头有的吃。大丫二丫两个早过了上小学的年纪家里也不让念书,成天被李老娘指使干各种家务。丁春花要不是怀孕了,也是那样的待遇。在李老娘眼里,只有她和儿子是最重要的。
苏韵有次看到大丫饿得快昏过去了,好心给了她一张饼,大丫谢过她,吃了几口藏起来了,不好意思地说想带回家给娘和妹妹尝尝。后来苏韵发现家门口多了一篮子野菜,应该是大丫送来的。这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只可惜投错了胎。
“大丫二丫挺可怜的。”
苏韵叹了口气,年纪太小,又无法自立。倘若自己穿越成大丫,苏韵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她不一定比大丫坚强,年纪小就是想找份工作也难。
“丁春花不是个好母亲。”
许愿也曾走投无路过,但不管身处怎样的逆境,她都怀着决裂的一颗心。丁春花应该在生下大丫后就看清李光辉和李老娘的真面目了,可她一再退让,又生下二丫,又怀了三胎,摆明了还对李光辉抱有期待。
“之前方主任去李家调解过,丁春花还反过来护着李光辉,搞得方主任里外不是人都生气了。大家都袖手旁观,所以李家的事你可千万别掺和。”许愿把丑话说在前头,提醒道。
方主任就是崔方军妻子方可怡,她是妇女主任,一贯维护军区妇女,她比较尊重女性,李家这样的,她看不过去也正常。
听了许愿的话,苏韵忙表态:“我在家属院名声都这么差了,哪会惹火烧身,顶多看大丫二丫可怜偶尔给口吃的。李爱红这样的牛皮糖我都扯不掉,哪里还有余力去招惹丁春花啊?”
“有李爱红这样的牛皮糖在,你和韩团的生活都要没有半点隐私可言了。要不是她和丁冬感情还可以,我真怀疑她暗恋韩团,不然男人洗衣服,她有什么好围观的,要不看到最后,她哪里知道韩团洗的是你的衣服还是他自己的衣服呢?”
许愿不忘揶揄。
苏韵满脸黑线,怎么绕来绕去又回到韩凌渊给自己洗衣服这件事上了。这事还能不能翻篇了?
“你对韩团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真不打算和人家当真正的夫妻了吗?”许愿本来也懒得说,可韩凌渊都心甘情愿为苏韵做到了洗衣服的份上,许愿还是想劝苏韵重新考虑一下,毕竟这样的好男人少见。
就知道瞒不过许愿,毕竟连崔云云也没瞒过。经常出入韩家的人,肯定是知道她和韩凌渊分房睡,不是正经夫妻。可两个人又是实打实的军婚,挺遭人费解的。
苏韵倒是不介意和许愿实话实说,说自己以前见色起意给韩某人下药才促成的这段婚姻,许愿听得手里的菜刀都没拿稳,要不是苏韵眼疾手快阻拦,她就切到自己手指头了。
“我说许愿,你镇定点,别大惊小怪,我晚上可不想吃红烧手指头。”苏韵嗔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
许愿冲苏韵比了个大拇指,真心佩服:“妹妹,我真的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魄力。”
“韩凌渊其实十分讨厌我,要不是他娘先斩后奏,我还窝在韩家村和他老家的人过日子呢。” 苏韵劝许愿不要多想,“我来随军的第一天,我们就商量过了,先相安无事过日,等时机成熟再离婚。你可别劝我自作多情了,回头下不了台多尴尬。他对我照顾,是因为男人的责任心,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可是他都帮你做家务洗衣服了,这也不算自作多情吧?”许愿本来信誓旦旦的,现在也被苏韵说得怀疑人生了。
“可能是他本来就勤快,看不惯我衣服泡了一夜还没洗。毕竟,他上星期一个星期就洗了两次床单。谁能有他勤快,我都打算半个月一个月洗一次的,你呢?你能一个星期洗两次床单吗?”
许愿被苏韵掷地有声的反问问得一脸懵逼了,她好像也是一个月洗一次床单的,老王还常夸她勤快,韩团这么勤快,还给不给女人活路了?
于是,许愿成功地被苏韵带歪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