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解释,自己不是杀人凶犯,只是窝主,衙役这才好好说话。
“那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押解你的解差呢?”,衙役纳闷儿地问。
“一开始有来着,后来经过深山,被老虎给吃了。那老虎它不吃我,我就带着公文枷锁自行投案了来。”,我可怜巴巴地解释道。
“哦,还有这种事情。以后咱哥几个上山,最少三人啊,该着谁是谁啊。”,衙役还开着玩笑。
“那行吧,先在这等一会儿吧,这一大早,大老爷还没起呢。”,衙役一看自行投案的,态度变得很和善。
其实衙役赞同这个,不管你犯了什么事儿,你愿意投案自首,这就省了官府很多事情。而且这一交谈,发现徐忠益言谈举止是个读书人,也觉得不像是通匪之人。
大老爷升堂了,平宁府知府姓唐,唐知府为官清廉,远近闻名。一大早听下人禀报有人投案,一听是临州的那件大案,不敢怠慢。
“来人呐,带人犯!”,“是!”。衙役将我带到大堂上,本来应该解枷开锁,现在不用了,自己抱着枷来的。
将公文呈上,唐知府看了公文,点点头。我又把路遇猛虎的事儿跟大老爷一说,老爷听得是津津有味啊。
“来人呐,前去山中,看看现场。”,大老爷吩咐衙役前去查看。这个没毛病,必须得去查看,不能光听一面之词。
衙役们去得快,回来得麻利。不到一个时辰回来了,“禀告老爷,发现了二解差的尸体,确是猛兽所伤,已经都烂了。”。
大老爷听完点点头:“徐忠益,我且问你,这袁立杰自从离开江州,你可曾再见过?”。
“没有,我与他就是下棋的棋友,不知道他能干出这么大的案子。他送我的东西,我也确实不知道是赃物啊!”,说到这里心里那个委屈啊,眼泪不自觉就掉了下来。
我也不敢说邻居史洪贿赂解差半路杀我的事儿,因为这里面老有我,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大老爷知道我是书香门第,手无缚鸡之力,不太可能通匪犯案。而且江州县太爷估计也是没有实质证据,这才将我押解到江宁府。
大老爷一拍惊堂木:“徐忠益,我观你确实无辜,不知详情,无非是交友不慎,回家去吧。可有一事,要是日后再见到袁立杰,你可要出手于他,也算你立功!”。
“多谢大人明察秋毫,学生感激不尽!”,我咣咣给老爷磕头啊。
拿着江宁府批复的公文,走出县衙外,恢复自由身,恍如隔世啊!没想到自己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回去这一趟就不着急了,晃晃悠悠走在官道之上。就听见身后铜铃马蹄声响,赶紧走下官道,抬头观瞧。
呀,不是别人,正是袁立杰!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也都骑着马。
袁立杰也一眼看到了我,慌忙下马拱手施礼:“徐兄,怎么会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嘘......”,我赶紧把他拉到官道下面,从头到尾把事情讲了一遍!
袁立杰听后点点头,说道:“徐兄,真是对不住,没想到连累了大哥你。”。
我这个着急啊:“袁老弟,我看你也是饱读诗书,能文能武,是个风流雅士才与你结交。你怎么干起这个了呢?!”。
袁立杰一听,有点不高兴了,微微一笑:“哥哥,临州知府盘剥百姓,草菅人命。小弟我一身武艺,这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啊!”。
我刚想说话,袁立杰打断我,接着说:“别说是他,就说高邻史洪这样的人,留着他有什么用?!”。
啊?难道说,他还要杀人么?!唉,我也管不了啊。
“袁老弟,你太有主意了,我也劝不了你。既如此,你赶紧走吧,我不去出手于你,也就算对得起咱们相交一场了。”
“多谢徐兄,小弟告辞!”,说完直接上马,带着手下人扬长而去。
唉,这古人说话办事就是利索,也不问问我吃饭没有,身上还有没有钱,需不需要接济。
好在临来之时,平宁府大老爷知道我受了委屈,赠了我十两纹银作为盘缠返乡,不然这一路只能要饭回去了!
废话不多说,就回到了江州,顾不上回家,先来到了县衙大堂。将平宁府的公文往上一递,县太爷看完公文,也赠了我10两纹银,这件事就到此结束。
这个事儿放在现在就相当于国家赔偿了,毕竟受了这么大冤枉。不过这件事儿算是传开了,衙役们纷纷表示,这徐家的事儿咱以后可不敢管,容易喂老虎!
终于回到家中,老管家福禄,还有家里的小厮、丫鬟都是喜极而泣,比过年都高兴。
尤其是老管家,徐忠益父母早亡,就是老管家将小少爷抚养长大的,虽是主仆,却情同父子啊!
晚上,福禄伺候我吃饭,给我斟酒。“少爷,这回可真是否极泰来,您能逢凶化吉实在是祖宗显灵!”,福禄抹着眼泪说道。
我心说可不是祖宗显灵么,我都遇到神仙曾祖母了!不过这事儿没敢跟老管家说,毕竟太过玄幻,史洪的事儿也没说,以防节外生枝。
思来想去,把路上又遇到袁立杰的事儿跟老管家说了。福禄想了想,说道:“少爷,就当没有这回事,咱们回来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要牵扯其中了!”。
嗯,我点点头,觉得老管家说的有道理。两个人吃吃喝喝,聊着天,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房休息。
就这样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每天除了在书房看书,就是出去逛逛街市。好家伙这回我可成名人了,认识的都来打听我的事儿,不认识的都在背后窃窃私语。
管他呢,反正我也没啥偶像包袱,该吃吃,该喝喝!
这一晚,正准备休息,忽听得隔壁有动静,好像有喝闹之声。我赶紧出来,看到老管家也在,隔壁就是史洪家,只有一墙之隔。
老管家搬来梯子,两个人小心翼翼爬上去,手扒在墙头上,偷偷向史家看去。
这一眼,只吓得三魂没了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