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白驹过隙，既来之则安之。
刘德华自我调节了小半个时辰，心情越发激动起来。
跳出曾经的世界，未必不是好事。
梦里的难过，没有头绪，索性也不去想。
起身伸了个二百七十度大懒腰。
“天生我材必有用，新世界大不同。”
“走起，找个地方洗个澡先。”
折腾了一大早上，他硬是没发现自己的异常。
伤势已好。
出了破屋，四下不知道往哪里走。
路上倒是有依稀的人儿来往串动。
“小乞丐，命倒是挺硬的嘛，又站起来了。”
路过的挑夫，随口这么一句。
看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位老大哥...”
刘德华只想问个清楚明白，不曾想吓了对方一大跳。
哐当！
一对箩筐掉落在地上，好在没有洒落满地。
受惊的老大哥心里直抽抽，杵着扁担才稳住身形。
在他的世界里，刘德华是个白痴乞丐。
随口的话语就跟日常问安差不多，从来没有回应。
突然的回应，着实吓死个人。
“白痴乞丐，你会说话？”
“白痴乞丐？”
刘德华双眼激凸，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
“会说话，你还一直装白痴？”
“真是...哎...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老大哥一个劲的摇头，甚是无语！
自顾自的套上箩筐，挑着走了。
嘴里一直在念叨。
刘德华几次想解释，没机会。
看着老大哥走远，摇摇头算了。
“白痴乞丐，这副新皮囊过去的日子过得苦啊！”
“我可不是乞丐，先洗个澡，再找身衣服一换，搞定！”
想象很美好，可是洗澡的地方在哪里？
刚本想问老大哥的，没曾想吓到别人。
刘德华想起这里是天池国，又是天水城。
猜测是有大水库，水域丰富的缘故。
他没想太多，寻了个路径想碰碰运气。
黎明前的黑暗离去，街道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迎面而来的人，大都躲着他，绕开走。
这也能理解，自己身上那味儿太馊。
还好曾经的自己干过两年地推销售。
钱没赚多少，脸皮倒是练得有那么厚实。
面对异样的目光，刘德华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也有眼尖的路人发现了异常，小声议论着。
“这不是白痴乞丐吗？怎么变得精神抖擞了？”
“看那眼神明媚有光的，是不是回光返照？”
“对哦！昨天我路过西街那边，看见他被卖包子、绿豆的几个人抬到破屋去。”
“听说是被人打的，都快死了。”
刘德华走得不快，周围的议论听了个大概。
是是非非，对他来说不太在意。
倒是想问问水池、河流在哪里，走了半个城连小水坑都还没见到一个。
“几位大姐。”
“啊...”
几个议论的妇女，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
显然她们也被吓了一跳。
“白痴乞丐，你刚才是在叫我们？”
一个三十出头的妇女，手臂上挂着菜篮子，谨慎的问道。
“是的，你们好。”
刘德华双手抱拳，满脸微笑着再次问好。
“你居然会说话，我们一直以为你又傻又哑巴呐！”
穿灰色布衣的妇女，捂着鼻子说道。
“呃！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所以...”
“好了好了，我们要去买菜了，走走走...”
站在最后方的妇女，满脸厌恶和嫌弃。
边说边拉着灰衣服妇女，退走而去。
其他几个也跟着走了。
“诶，我想问下那里有...”
刘德华举着右手喊话，但没有一个人回首。
只能尴尬的握掌成拳，做个加油的动作。
“耶！我是最棒的。”
转身准备离开，路边一位坐在门槛上的老奶奶叫住了他。
“小乞丐，你过来。”
声音不大，倒也听得清楚。
刘德华循声望见了老人家，走过去微鞠一躬。
“老人家，您叫我？”
“嗯，你想问什么？我刚看你似乎要问她们些什么。”
“老人家慧眼如炬，我是想问她们那里有水池，或者河流。”
老人闻言直了直佝偻的后背，似乎很惊讶！
张嘴露出仅剩的三颗牙齿，笑了起来。
刘德华有些懵逼，也不好冲撞老人，只能憋屈的等着。
“小乞丐，这里可是天水城。”
“天水城，对啊，我刚知道。”
“那你还问水池，河流？”
这话让他浑身一颤，难道是两个极端。
试着问道，“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这里没有水池，更没有河流！”
“嗯，两百年前，城外的那条河就断流了。”
“那大家的生活用水从何而来？”
老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许明白他不是装傻。
拿起一块饼，放进嘴里囫囵了好一会儿。
再次说道，“我们的用水是城主府统一分配的，三天一次。”
“明天就是领水的日子，在城主府广场。”
一万头草泥马，在刘德华眼前奔过。
照老人这个说法，洗澡怕是不容易。
只好问道，“老人家，我们一个人一次能领多少水？”
“多少水？不一定，要看天井的出水量。”
“好的时候够吃喝，不好的时候就难说了！”
老人家眼神有些暗淡，看来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谢谢您，我知道了。”
刘德华默默的转身离开，眼神不再明媚发光。
心想，“这样看来，洗澡简直就是梦想。”
“这家伙，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刘德华用手指搓着自己的胸膛，百思不得七姐。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还是决定去城主府广场看看。
几番尝试，才从一个路人那里问得城主府的位置。
沿途的光景，现在看起来，确实像戈壁沙漠的感觉。
这天水城就是戈壁城市。
一路走来热得不行，跟昨晚的寒风刺骨截然相反。
越往里走，道路越好，建筑物也更高大完好。
不远处，一座雄伟的建筑高高矗立。
周围的建筑都矮上几分，似是小弟甘拜下风。
不出意外的话，它就是城主府。
刘德华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
台阶两旁的卫兵，越来越清晰。
城主府前方，是一个凹陷向下的巨大广场。
正中间那个圆形的黑洞，应该就是老人家说的天井。
刘德华已到广场边沿，四周视野很好，天井和人群一目了然。
广场允许平民进入，但不能靠近天井。
天井被九根石柱包围，石柱有铁链相连。
周围还有八个执勤的卫兵守护，想偷水不可能。
不过，天井旁边似乎有个售水点，刘德华靠了过去。
“白痴乞丐来了，把水给他。”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停住了脚步。
“还有这种好事？”刘德华在心里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