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落到路面时,旋翼仍在“呼呼”作响,旋风将竹林吹的东倒西歪,地上的枯叶碎纸也随风扬起,飘忽忽直上高空。
直升机中跳出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只剩舱内的南姚西和吴七宝等人,舱尾的一个矩形箱体弹开盖板,露出排放整齐的数十个小无人机,一个无人机旋翼飞转,“嗖”的从窗口飞了出去,然后一个接一个,数十架无人机鱼贯飞出,以直升机为中心四下搜索而去。
看到远处落下的警用直升机,朴永仁知道形势要糟,当听出一排楼房里有婴儿声时,心中忽然来了注意,当下关机停车,匆匆将电瓶车放在路边,转身走进路旁的楼房。
十多个特警队员在空地上列队待命时,南姚西正审视着阵列屏幕:一处异常热源突然被标记在画面中,无人机迅速抵近观察,发现热源是一具女性身体,衣衫不整的卧倒在灌木里。
情报员将搜索指令输入电脑,监视视频开始回放画面,重点可疑对象是个戴头盔的苗条妇女,她骑电瓶车刚刚在这条村道上驶过,最后进了路旁的楼房。
吴七宝与南姚西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兴奋的表情。吴七宝立即跳出机舱,向列队等候的特警队员下达命令:“目标确定,跑步前进,包围前方的那座小楼。”
朴永仁推门进去,堂屋内只有个学走路的孩童,趴在代步车上正吃手里的东西,那孩童看到生人进来,眼睛睁的大大,嘴里“咿呀呀”叫了起来。
朴永仁忙一个闪身,躲进侧屋卷到帘布后,将身体隐起来观察屋外情况。厨房听到动静的阿婆走出门来,抱起孩童摇晃安慰,眼里满是疼爱。
屋外,手持突击步枪的特警们分两路飞着跑来,他们沿小楼散开,转眼就将这座楼房团团包围。远处走来一个身形高大的军官,边走边对着对讲机大声喊话:“各狙击小组就位。重复动作要领,目标如果有逃窜意图,即刻用火力压制。不要点射,不管生死!”朴永仁耳中听的清楚,心里把逃出生天的念头掐灭,开始四处打量苦思对策。
朴永仁快步走出侧屋。看到家中突然冒出的生人,怀抱孩童的阿婆吃了一惊,孩童又指着生人,口中“咿呀呀”叫起来。
朴永仁面无表情走到阿婆身前,一把抢过孩童,夹在臂中向楼梯走去。阿婆先是愣住,然后“啊啊”叫着冲过去。踏上楼梯的朴永仁猛地回头,眼睛如死神一样盯着扑过来的阿婆,阿婆仍要扑上去时,他对着阿婆身前随手一推,阿婆当即铛铛退后跌倒在地,朴永仁转身自顾自上了楼。
阿婆很快从地上爬起,哭喊着冲出门外,与屋外准备闯门的吴七宝撞个满怀。
阿婆看清制服上的人民警察字样,拉着吴七宝的臂膀就大哭起来:“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吴七宝放下阿婆的手,带着队员冲进堂屋,身后传来阿婆的哭喊声:“那人抱着我家娃儿上楼去了。”
两个特警队员手持枪械守在楼梯口掩护,吴七宝稍加观察,领着几人一股脑冲了上去。
楼房顶楼上,朴永仁抱着孩童站在屋顶一角。一架无人机已经锁定了他,更多的无人机正往这边飞来。吴七宝和队员们冲到顶楼,向朴永仁慢慢围拢过去。
朴永仁一手提起孩童悬在楼外,嘴中说道:“我有人质,我要求谈判,不然这孩子就死定了。”
“朴永仁,不要冲动,放下孩子,你罪不至死,投降吧。”吴七宝一边对话,一边慢慢向朴永仁靠近。
眼看吴七宝已是近在咫尺,朴永仁鬼魅似的一笑,突然松开提孩童的手,猛地向吴七宝扑过去。就在同时,“哒哒哒”的枪响传来,朴永仁双腿一个瘫软,他腿部中了几弹,身体向前扑倒在地。
吴七宝已经飞身出去,在空中接过孩童,孩童被他举在头顶,两人从三楼快速跌落。
“砰”的一声,吴七宝稳稳站在地上,双腿张开身体有如弹簧,屁股几乎要蹲坐在地面上,然后他缓缓站起,竟然是毫发无伤。
吴七宝走到前门,将孩童交到阿婆手里,阿婆目瞪口呆,接过还在嬉笑的宝贝,感觉如同做了一场梦。
堂屋响起嘈杂纷乱的脚步声,一副担架抬了出来,扑永仁已经被包扎伤口,躺在担架上,睁着眼看向吴七宝,眼里情绪复杂。
一瘸一拐的南姚西也跑了过来,众人看形势可控,都是如释重负,将吊起的那颗心稳稳放下。